第 三章吓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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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章吓退他

 

鎏金宫灯在回廊上投下斑驳光影,江绾妤踩着碎玉铺就的甬道,听着自己的绣鞋与青砖相触的轻响。

夜风掠过宫墙,卷起她鬓边一缕青丝,远处传来更漏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踏入寿南宫时,殿内弥漫着安神香的气息。太后倚在沉香榻上,面前的鎏金暖炉烧着银丝炭,将她脸上的阴影烘得忽明忽暗。

江绾妤踏入寿南宫,暖意裹挟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太后招手让江绾妤过去,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满是心疼:“昭昭,让你受委屈了。”

江绾妤顺势依偎进太后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女儿没事,只是没想到三皇妹竟如此狠心……”

“莫怕,有母后在。”太后轻拍她的背,目光转向一旁的周闻溪,“闻溪你快坐下。这次大安使团来访,哀家打算让你们二人一同出席。”

周闻溪微微福身:“全凭太后做主。”她垂眸时,余光瞥见江绾妤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比了个“V”字,不由得抿唇轻笑。

“对了,哀家让人备了些好东西。”太后示意嬷嬷捧上檀木盒,打开时珠光西溢,“这对东珠钗,你姐妹俩一人一支。还有这鲛绡帕,最适合绾妤。”

江绾妤捧着鲛绡帕,指尖抚过上面绣着的并蒂莲:“谢母后,只是……三皇妹如今……”

“她既敢害你,就得付出代价。”太后语气转冷,“哀家的昭昭,谁都动不得。至于和亲之事……”她看向窗外渐沉的夜色,“明日朝堂上,自有分晓。”

月光悄悄爬上宫墙,将三人的身影映在窗棂上,宛如一幅流动的剪影。江绾妤与周闻溪对视一眼,眸中皆是了然

不愧是你啊江小妤。

江绾妤:那是你也不看看姐是谁。

等等,和亲什么和亲。

江绾妤此刻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和亲公主。

暖阁内烛火摇曳,鎏金兽炉中飘出的沉香混着烛泪的气息,在昏暗中萦绕不散。江绾妤斜倚着软榻,指尖无意识着鎏金盏,里头的梅子酒映着晃动的烛火,泛着暗红的光:“母后什么和亲啊,谁去啊。”腕间金丝缠枝镯随着动作轻碰杯沿,发出细碎声响。

太后捏着团扇的手骤然收紧,素绢下的指节泛白。

宫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半晌才涩声道:“傻孩子,当然是你了。这个婚约是你皇祖父在时为你订的。”

什么东西!

谁去。

江绾妤猛地坐首,玉枕“咚”地滚落在地。梅子酒泼洒而出,暗红的酒渍在月白裙裾上晕开,如血迹般刺目。

她踉跄着扶住白芷。

烛火里映出她骤然失色的脸,耳坠随着剧烈的喘息摇晃。

“昭昭。”太后不满的出声。

身为长公主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周闻溪“啊”地捂住嘴,绣帕从指间滑落。她死死攥着红木椅背, 眼睁睁看着江绾妤“噌”地起身,裙摆带翻了矮几上的香炉。檀灰混着火星飞溅,在烛火映照下宛如一场微型的火雨。

不是吧?

江绾妤三步冲到太后面前,发间珍珠流苏撞得叮当乱响,额前碎发被急喘的气息吹得凌乱。

这么离谱的事竟叫我赶上了?

“不行啊母后。”她杏眼圆睁,睫毛剧烈颤动,烛火在眼底映出两簇跳动的火苗。

雕花窗外,夜蝉的嘶鸣与更夫的梆子声混在一起。江绾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烛火的明灭间,她看见太后鬓角的白发在风里轻颤。

最厌恶的包办婚姻,竟要将她推到千里之外?

“母后我不嫁!”她“扑通”跪地,金丝绣鞋上的东珠磕在青砖上,“那么远的路,您忍心吗?”滚烫的泪水砸在太后手背,她死死攥住那抹裙裾,发间金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太后颤抖着抚上女儿的脸,腕间翡翠镯与江绾妤的金镯相碰,清响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突兀:“昭昭你听母后说,大安皇宫里有母后的人,你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大安的摄政王一表人才,与你甚是相配。昭昭放心,母后不会害了你的。”

江绾妤猛地偏头躲开,发间步摇轰然坠地。鎏金凤凰跌在青砖上,尾羽的红宝在烛火中闪烁,像凝固的血。

她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决绝。摇曳的烛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扭曲的轮廓——今夜这关,必须先稳住太后。只要拖延些时日,总能想出对策......

江绾妤强压下满心惊怒,忽然软下身子伏在太后膝头,指尖无意识揪着裙角的暗纹:“母后,昭昭不是不懂事……只是一想到要离开您,连做梦都要哭醒。”她声音发颤,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在烛火下泛着水光。

太后叹了口气,将女儿搂进怀里,鬓边的玉簪蹭过她的发顶:“傻孩子,母后又何尝舍得?可这是两国盟约,事关边境安宁……”

“盟约就非要牺牲女儿吗?”江绾妤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母后,大安摄政王当真如您所说,是个良人?”

太后微微一怔,下意识抚上腕间翡翠镯:“自是如此。听闻他年少掌权,手段狠辣却重诺守信,这些年将大安治理得井井有条。”

江绾妤垂下眼睫,烛火在她眼底投下细细的阴影。

周闻溪都看傻眼了:姐妹好演技啊。奥斯卡最佳奖你不去领一个,都得老可惜了。

突然,她伏在太后肩头抽噎起来:“母后,若摄政王真是这般人物,昭昭……昭昭便应了这门婚事。只是……只是女儿实在害怕,求母后让我在朝堂上见他一面。”

暖阁里骤然安静,唯有铜漏滴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良久才道:“这……怕是不合规矩。”在宴会上又不是见不着面。

“就一面!”江绾妤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祈求,“若摄政王当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女儿定不会再闹。但若他……”她咬住下唇,声音哽咽,“女儿此生就真的完了。”

太后凝视着女儿苍白的脸,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哀家明日便和你弟弟说一声,但不过先说好了,藏的严实些。”随后看向了周闻溪嘱咐她道:“闻溪啊你明日负责看着她。”

“臣女明白!”

“女儿明白!”

江绾妤破涕为笑,却在太后转身时,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窗外夜色如墨,她望着摇曳的烛火,指尖紧紧攥住帕子——见一面?足够她把这桩婚事搅个天翻地覆了。

……

玄落宫里只余摇曳的烛火。江绾妤瘫坐在榻上,望着帐顶繁复的云纹,恍惚间还觉得像在做梦。

周闻溪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江小妤,这可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去和亲?”她攥着江绾妤的手,指尖冰凉。

江绾妤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开什么玩笑!现代社会婚姻自由,到了古代我还能任人摆布?见摄政王那一面,就是我的机会。”

“可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办法?”周闻溪担忧地说。

江绾妤勾起嘴角,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别忘了,我们可是现代人。那些古人没见过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武器。”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妆奁里翻出块铜镜,对着烛光反复端详,“古代人都迷信,我就不信,还吓不退那个摄政王。”

周闻溪眼睛一亮:“你是说装神弄鬼?”

“正是!”江绾妤将铜镜重重拍在桌上,烛火跟着晃了晃,“我要让他以为我是不祥之人,这亲自然就和不成了。”

“可是太后说了只能偷偷看一眼。”

“你就那么听话,到时候我自有我的妙计。”

窗外,夜色深沉,树影婆娑。江绾妤望着窗外的月亮,思绪却飘回了现代。

“不过是一场交易,我倒要看看,这摄政王有多大能耐。”江绾妤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而此时,百里外的沈君焲正躺在大帐里,把玩着手中的信笺。烛火映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想要吓退本王?”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女子,敢妄图左右两国局势。”

风从窗棂间钻进来,吹得烛火明灭不定。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即将在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之间展开。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皇帝正与大臣们商议大安使团来访之事,太后差人来传口谕,提及江绾妤欲见摄政王一面。皇帝微微皱眉,但还是应了下来。

江绾妤和周闻溪早早来到安排好的偏殿,这里隔着镂空雕花屏风能隐秘地看到正厅。江绾妤怀里藏着铜镜,紧张又兴奋,透过屏风缝隙向外张望。

不一会儿,摄政王沈君焲踏入朝堂,身姿挺拔,玄色锦袍上暗绣着银线云纹,气场强大。他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晃,每一步都似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江绾妤心跳加速,正准备按计划举起铜镜,利用反光制造异象。

然而,沈君焲突然驻足,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雕花屏风,首首朝偏殿方向看来。江绾妤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死死捂住怀中铜镜。沈君焲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抬手轻抚袖间的鎏金纹章,似是对着空气开口:“既想看,何必躲躲藏藏?”

大臣们:?

皇帝内心:坏了要被发现了。

江绾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背后冷汗涔涔。

周闻溪吓得捂住嘴,生怕发出声响。只见沈君焲不再多言,转身落座,可那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依旧透过屏风,死死笼罩着偏殿内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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