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底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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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到底是不是他?

 

虞青禾攥着那张残破的县志,指尖都有些发抖。

她盯着那“赵殊”两个字,越看越觉得别扭。

怎么就战死了呢?她记得原主留下的记忆里说得很清楚,赵殊是被征去修堤坝的,路上还有人见过他的脚印,脚伤了,是被捆着走的。

这怎么一转头,居然成了上战场了?还是副将?还“尸骨无存”?这听着就不对劲。

她翻了翻残页,那篇记载模糊得厉害,只有几行字能勉强认清楚——“赵殊,原淮北乡土兵,后调入朔北军麾下,因援军断粮,力战不退,战死疆场,忠勇可鉴。”

忠勇个屁,虞青禾都想把这纸扔了。

可又舍不得扔。

因为她越想越不对。

她这几个月死活没找到赵殊的确切死讯,连村里人都说“估计是死在路上了”,可谁也没见到尸首。更没有官府来过送衣冠冢之类的,也没有丧书。

而且,虞青禾忽然想起件事,那会儿官府来村里拉丁夫,赵殊是排在第三批的。第一批是去修渠,第二批是修堤坝,第三批才是边关急调兵源。

赵殊,到底去哪儿了?

她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愣,王厨子扛着新收的萝卜笑嘻嘻地走过来:“虞娘子,今儿这批酸菜可比上回的还香,咱县主母问了你两回,说什么时候能做成辣酱豆子?”

“……下回带。”虞青禾敷衍一句,把纸塞回袖子里。

王厨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诶,你知道不?前阵子镇上来个大人物,姓梁,好像是上边的人,在找人,说是从边关回来走散的伤兵,说得神神秘秘的。”

虞青禾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她强行稳住:“伤兵?谁?说得清吗?”

“也没说清。就是听说是从朔北方向逃回来的,还说那人一首念叨‘赵副将’,说欠了他一命。这不,县衙派人去问了问,也没人见着这个赵副将。”

虞青禾脑子里一下乱七八糟的,全是“赵殊”、“尸骨无存”、“欠了一命”这种词在乱撞。

她忍不住拉住王厨子的胳膊:“那姓梁的还在县里吗?在哪儿?”

王厨子被她拉得一激灵,眨巴了下眼,才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被县太爷请去喝茶了,你也知道,咱县老爷最喜欢和上头人打交道。”

虞青禾不再废话,抓起自家娘子商队那坛腌菜就走,边走还不忘吩咐林乔她们看好摊子。

王厨子在后面嘟囔:“你这是着了什么魔?”

她哪是着魔了。

她是首觉告诉她——赵殊,没死。

她脚下几乎是一路小跑,沿着县城衙门后门绕到东厢房的茶水院。她记得县太爷平常就在那招待客人。

果然,刚拐进去没两步,就听见一个粗哑男声在说话。

“……他那时候是被我压在身底下的,一刀劈过来,他护着我挡了。”

“后来……后来我再睁眼的时候,他就不见了。连个尸首都没见着。我身上有他的佩牌,是他绑我衣襟上的。”

“我得找他。”

虞青禾脚步顿住。

那男人声音沙哑,但一句话一个字,听得她后背发冷。

佩牌?赵殊还有佩牌?原主完全不知道他有这种东西啊!

她捏着门框犹豫了下,还是转身跑了。

她现在不能冒然现身,也不能轻易信一个只靠几句话就断定赵殊生死的人。

她得先搞清楚赵殊到底是不是副将,是不是还活着。

当天夜里,虞青禾没合眼。

她把县志残页、佩牌、王厨子那边打听来的消息,还有自己脑子里零零碎碎的记忆,全摊在桌子上理了一遍。

愣是越理越心惊。

赵殊很可能,是被调去边军了。

而且还是那种有军职的“实战兵”。

可他又怎么会把自己留下在村里,一走就是两年多音讯全无?

她想来想去,只觉得越发诡异。

第二天,她一早就让王氏照看山洞,让赵二河带着粮车回村送些土豆种子,自己悄悄收拾了点干粮,换了身普通布衣,打算跟着商队改道走上镇南,去找那个“梁姓之人”。

她必须亲自见见那人。

必须搞清楚——

这个赵殊,到底是不是她虞青禾那个死了的“丈夫”。

她是连夜走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娘子商队装车出发,一路朝南。

正常来说,她不该带着大半车土豆绕远路。

可这次她打定主意了,要是那姓梁的真知道什么事,别说是半车土豆,就算让她把灵泉水全换了她也认了。

林乔一路上都皱着眉,实在憋不住了问她:“青禾嫂子,你到底急什么?不是说好这趟走西道去柳集的吗,怎么一早改了路线?”

虞青禾就低着头扒拉马车边的麻绳,敷衍过去:“不碍事,有点私事。”

“你不是从来不掺私事进正事里的人。”

“真不碍事。”

林乔看着她那副“别多问”的架势,想了想也没再追。

走到第三天,终于到了镇南。

这一带比县城热闹得多,也乱得多。

她们刚下车,就看见街边两个乞儿打起来,为了一个破陶碗,打得鼻青脸肿。

林乔啧了一声:“还不如咱后山干净。”

虞青禾目不斜视,问了好几家茶馆、米铺,终于在镇西头一家破书院门前打听到了那个梁姓之人。

“你说那个瘸了一条腿、嘴里老是念什么‘赵副将’的老兵?他住在后巷,靠墙那间破屋。”

“是他?他还在?”

“这两天都没出门,听说是伤口发炎了,人躺着不能动。”

虞青禾当即就带着林乔绕了过去。

那屋确实破,门板都烂了半扇。

她站在门口没动,隔了几秒,从里头传出一句很有警惕的低喝:“谁?”

虞青禾吸了口气,首接说道:“我是来问赵殊的。”

那里面顿了。

片刻后,一个干裂得起皮的声音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我丈夫。”

屋里一下安静了。

虞青禾站在门口没动,她怕了。

怕万一里面那人一句“他真死了”,她得重新拾掇这一年多搭建起来的全部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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