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禾赶紧去查看,可她的病程发展的太快,李氏浑身抽搐,口角溢出血沫。
“娘!”赵二河凄厉地叫喊着扑了过去。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李氏的呼吸渐渐的越来越微弱,最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山洞里,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爆发出震天的哀嚎。
虞青禾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她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她以为自己能救他们,以为自己有了金手指就能无所不能。
可现实却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
她所谓的“古法青霉素”,不仅没能救人,反而加速了李氏的死亡。
强烈的自我怀疑和负罪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看着混乱的场面,第一次产生自我怀疑。
她真的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吗?
何况还要肩负这么多人的命运。
第二天处理好李氏的丧事,与其说是丧事,不如说是匆匆找个地方下葬。
在这吃不饱的年代里,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王氏看见虞青禾这两天情绪不高,便主动安慰起了她。
“嫂子,不怪你。”王氏说道。
“我们都知道,娘是自愿的,二河也不会怪你的,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有口吃的。”
“是啊,嫂子,你别太自责了,我们都没有怪你!”赵二河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虞青禾坐在山头上,看着这突然转性的一家人,心里忽然暖了一下。
可家人的理解,没有让虞青禾感到丝毫轻松,反而让她压力更大。
李氏用生命换来的,是她制药失败的惨痛教训。
可药还没有研究出来,陆续有老人挨不过相继死去。
虞青禾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她一面让人把健康的人和得病的人隔离开来,一面加紧研究青霉素。
她要是放弃,那所有人都会死。
强烈的求生欲让虞青禾把自己重新关进小洞穴,不眠不休地研究《青囊秘录》,对比每一个制药步骤。
是提纯!一定是提纯出了问题!
她发现,古法中对于杂质的去除,描述得非常笼统。
她之前得到的药液,恐怕含有大量的致病毒素。
她开始尝试用木炭进行吸附,用更细密的麻布和棉花进行多次过滤,甚至冒险用了一点点灵泉水作为最后的稳定剂,希望能中和一部分毒性。
每一次改良,她都小心翼翼。
三天后,当新一批药液提炼出来,颜色明显比之前清澈了许多。
但虞青禾不敢再轻易尝试。
她看着那碗药液,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次,我来试。”她对忧心忡忡守在洞口的赵二河和小满说道。
“嫂子(娘)!不可!”两人同时惊呼。
“没有时间了。”虞青禾的语气异常平静。
“小年他们等不了了。如果我出事,你们就带着大家,尽量往南边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不等他们再劝,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一股苦涩辛辣的药味瞬间充斥口腔,胃里也有些翻腾。
虞青禾静静地等待着,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这一次,没有剧烈的抽搐,没有口吐白沫。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出了一身冷汗,但那种致命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又过了一个时辰,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反而清明了一些,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
“有效,有效!”虞青禾笑了出来。
她立刻让人将药液稀释后,给小年喂下。
半个时辰后,小年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上的烧红也退去了一些。
“热度降了!”守在旁边的妇人惊喜地叫道。
成功了!
这一次,居然成功了!
虞青禾顾不上休息,立刻指挥众人,按照她的方法,给所有病患喂药。
接下来的几天,在青霉药液的救治下,一个个都挺了过来。
虽然过程凶险,但总算将这场变异的瘟疫压制了下去。
瘟疫过后,山洞里的气氛也渐渐的由沉重变的轻松起来。
娘子商队的生意,因为这场瘟疫耽搁了些时日,但很快又重新运作起来。
随着交换回来的物资越来越多,山洞居住的弊端也日益显现。
潮湿,阴暗,不利于老人孩子的生活。
“我们该建自己的房子了。”虞青禾午后召集了众人说道。
“建房子?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木料和砖石?”赵二河有些犹豫。
虞青禾微微一笑:“木料可以去山里砍,至于其他的,总有办法。”
她开始有计划地从隐藏仓库中取出一些工具,甚至是一些作物种子,都推说是从县城相熟的商人那里高价换来的。
有了更精良的工具,男人们伐木垦荒的效率大大提高。
女人们则在虞青禾的指导下,开始学习烧制简易的砖瓦。
山洞外的空地上,一排排简陋却坚固的土坯房渐渐成型。
而虞青禾的威望,在一次次带领大家度过难关后,达到了顶峰。
也让大家看到了安稳的希望。
这日,村里的几个老人和壮年男子找到了虞青禾。
“青禾嫂子,我们大伙儿商量了,想推举你做咱们这片儿的新里正。”为首的老者,是村里辈分最高的张三爷,他一脸诚恳地说道。
“里正?”虞青禾有些意外。之前的里正,在灾荒和瘟疫中早就没了。如今这片聚居地,确实需要一个主心骨来管理。
“是啊,青禾嫂子,除了你,谁还有这个本事带领大家?”
“我们都听你的!”
众人纷纷附和。
虞青禾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承蒙大家信赖,我便暂时担下这个担子。不过,一切还得按规矩来,需得上报官府备案才行。”
几天后,当她托王厨子将推举里正的文书递交上去,得到的批文却让她皱起了眉头。
官府的批文上赫然写着:“里正一职,事关民生,需由男丁担任。若无合适男丁,可由女户主暂代,但所有重要文书、田契地券,均需有家中成年男户主画押方为有效。”
可她家,除了年幼的儿子们,和小叔子赵二河,哪还有什么男户主?
赵二河懦弱无能,让他画押,岂不是形同虚设?
难道要让十二岁的小安来按手印吗?
这规矩,简首是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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