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病危的消息被沈聿和陈默联手封锁得密不透风。对外只宣称季总旧伤复发需要静养,一切事务由陈默和钟管家代理,重要文件由苏晚在病房内过目(实际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季临渊的观察窗外守着)。
季氏庞大的商业机器在陈默的铁腕掌控下依旧高效运转。陈默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和冷酷的决断,将季临渊之前布下的针对苏氏和苏正国的网,迅速收紧!
苏家别墅。
苏正国如同困兽般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林婉如一夜未归,电话完全失联!派去工厂接应的人也如同石沉大海!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季氏突然发动了更加猛烈的商业攻击!原本还在垂死挣扎的苏氏核心资产,在季氏资本精准而凶猛的狙击下,股价断崖式暴跌!几个他私下里紧急联络、准备接手他抛售资产的“白手套”,也纷纷反水,甚至反过来举报他非法交易!
“该死!该死!” 苏正国狠狠地将桌上的古董电话扫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精心策划的后路,正在被一条条斩断!
“爸!不好了!” 苏晴惊慌失措地冲进书房,妆容都花了,“银行!好几家银行同时来催贷了!说我们抵押的资产价值严重缩水,要求立刻补充抵押物或提前还款!还有……还有税务局的人来了!说要查账!”
苏正国的脸瞬间煞白!银行催贷!税务查账!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季临渊!一定是季临渊!他根本没倒下!他在报复!
“慌什么!” 苏正国强作镇定,眼神却闪烁着疯狂的孤注一掷,“去!立刻给我订最近一班飞往X国的机票!用备用身份!快!”
他不能等了!必须立刻走!只要他逃出去,凭借这些年转移到境外的资产,他还能东山再起!至于林婉如……那个蠢女人,肯定是栽了,正好替他吸引了火力!
苏晴也被父亲的慌乱吓到了,连忙去订票。
机场国际出发大厅。
苏正国戴着帽子和墨镜,提着一个不起眼的公文包(里面是他最重要的几份文件和几张不记名大额债券),混在人群中,心跳如擂鼓。他不断环顾西周,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终于,他通过了安检,来到了登机口附近相对僻静的角落,稍稍松了口气。只要登上飞机,他就自由了!
他拿出手机,准备最后看一眼国内的动向。一条加密信息突然跳了出来,发信人显示是“深蓝之影”(他雇佣的另一个更隐秘的境外情报掮客):
“目标季临渊,确认于昨夜凌晨送入CCU,心脏骤停,依赖ECMO维生,生命垂危,正在等待心脏供体。情况属实。”
苏正国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季临渊……真的快死了?!不是装的?!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扭曲的狂喜瞬间冲上他的大脑!那个压在他头顶多年的阴影,终于要消失了?!
那现在季氏群龙无首……岂不是他绝地反击的好机会?!他为什么要逃?!他应该留下来,趁乱吞下季氏!只要季临渊一死……
贪婪和疯狂瞬间压倒了逃亡的恐惧。苏正国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他立刻改变了主意,飞快地给苏晴发信息:“取消机票!立刻回家!我们有转机了!”
他收起手机,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笑容,转身准备离开机场。季临渊,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等你死了,季氏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还有那个苏晚……哼!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几个穿着便装、眼神锐利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围了上来,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苏正国先生?” 为首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亮出了证件,“我们是经济犯罪侦查总队的。你涉嫌巨额商业欺诈、非法转移资产、偷税漏税以及……指使他人谋杀,证据确凿。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苏正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浑身血液都凉透了!他看到了证件上那个清晰的徽章,也看到了周围迅速合拢、训练有素的身影。
“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证据呢?!” 苏正国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挣扎。
“证据?” 冷面警官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林婉如女士和那位国际‘友人’的供词够不够?还有你海外账户的流水,苏氏被掏空的账目,以及……你指使林婉如谋杀林婉君女士的录音(林婉如偷偷录下作为保命符的),够不够?”
苏正国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灰败!林婉如……那个蠢女人竟然录了音?!
完了!全完了!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铐在了他的手腕上。那清脆的声音,宣告了他穷途末路的结局。他被便衣警察夹在中间,在周围旅客或好奇或惊诧的目光中,如同丧家之犬般被带离了机场。他最后瞥了一眼登机口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怨毒和彻底的绝望。
季家老宅,地下“暗室”。
这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囚室,更像是一个高度隔音、设备齐全的审讯间。林婉如被锁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精神己经濒临崩溃。她华丽的衣服变得皱巴巴、沾满污渍,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脸上涕泪横流,妆容糊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苏太太的体面。
“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沙哑。
“苏正国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一定会来救我!”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都是苏正国逼我的!都是他!”
然而,无论她如何哭喊、哀求、咒骂,守在外面的黑衣人如同冰冷的机器,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偶尔通过特殊装置传进来的、经过处理的苏晴在外面惊慌失措寻找母亲的哭喊声,以及苏正国资产被冻结、公司被查封的新闻报道片段,如同钝刀子割肉般,一点点摧毁着她的心理防线。
当广播里清晰地播出“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正国因涉嫌多项严重经济犯罪及谋杀教唆罪,己于今日在机场被警方依法逮捕”的消息时,林婉如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不——!!!” 她发出一声凄厉绝望、不似人声的嚎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神涣散,口吐白沫,陷入了彻底的癫狂。她知道,她完了。苏正国完了。苏家完了。她所有贪婪、狠毒、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并即将迎来最严厉的审判。
特护病房。
苏晚靠在床头,左肩的剧痛依旧,但更让她心焦如焚的,是玻璃窗内那个依旧沉睡在仪器包围中的身影。沈聿每天都会来给她换药,并带来季临渊的情况,但每次都是“生命体征维持,但尚未脱离危险”、“心脏功能极差,移植是唯一希望”这样沉重的消息。
陈默推门进来,神情肃杀,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大仇得报的凌厉:“苏小姐,苏正国在机场被捕。林婉如精神崩溃。苏氏集团,完了。”
苏晚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听到仇人落网的消息,她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和更深的疲惫。母亲的仇报了,可是……那个能分享这份“胜利”的人,却躺在隔壁,生死未卜。
她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轻声问:“有……心脏供体的消息吗?” 这是她每天都要问的问题,带着卑微的期盼。
陈默沉默地摇了摇头。
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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