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在我们的初中语文课本中,有一篇语言简洁、精炼、畅达而通晓的文章,字里行间的散句、排比和偶句,错落有致,字字珠玑。其中,相关战争的指挥用语,更是简练明确。
这篇文章,就是著名的:曹刿论战。
也就是说,只要上过初中的同学,都应该甚至是无一例外地都诵读过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就出自在左丘明老先生的《左传·鲁庄公十年》之中。
标题为后世学者所加。
这一年(公元前684年)的春天,齐鲁两国大军在长勺(今山东曲阜北,另一说莱芜东北)布阵开战。长勺之战,是齐桓公登基之初的一次失败的战争,更是他在春秋争霸过程中少有的一次失败战争;但同时,却是鲁国与齐国长期斗争中,鲁军十分罕见的一次胜利。
这场战争,我中华民族最伟大的孔圣人,在《春秋·鲁庄公十年》中,记下了浩然正气的一笔: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
左丘明先生在《左传·鲁庄公十年》中,洋洋洒洒留下222字,为我中华民族人文历史的文学宝库,留下了一篇熠熠生辉的瑰宝类文献。
长勺之战的起因,按《东周列国志》冯梦龙的描述,是因为管仲出任齐国政府总理的消息,传到了鲁国。鲁庄公感到自己被公子小白、鲍叔牙和管仲联手戏耍而恼羞成怒,发誓要报乾时战败之仇,于是挑起了战争。
冯梦龙先生是这样描述的:却说鲁庄公闻齐国拜管仲为相,大怒曰:悔不从施伯之言,反为孺子所欺。乃简车搜乘,谋伐齐以报乾时之仇(《东周列国志》)。
但左丘明的说法正好与之相反:春,齐师伐我(《左传·鲁庄公十年》)。
个人认为,《左传》在说明这场战争起因的时候,尽管只有西个字,但其记录更为准确。
其实稍动脑子想想就会明白,鲁国乾时新败,并受齐军威慑杀公子纠,放管仲。从体量上来讲,它没有挑起战争的实力与底气。如果鲁国实力允许,又何苦受威慑杀公子纠呢?
而且,战争发生之地也在鲁境。
既然是鲁庄公要报乾时战败之仇,也应该是率军杀入齐境才对嘛。
所以,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还是齐桓公。毕竟他是新君初立,理所当然,他渴望迅疾立威建德。对内,压制蠢蠢欲动的反革命势力;对外,打服鲁国,顺带震慑其他邻国。
毕竟,他新君刚立,立足未稳,匆忙之间即在乾时打得鲁军满地找牙。如果,这次有备进击,那岂不是可以把鲁庄公打得跪地求饶吗?
对,说干就干!
齐桓公信心满满,发兵攻鲁。
同样地,穿插春秋时代语境,当应为,齐桓公振袖而起:既如此,当先发制人!
遂命鲍叔牙整军伐鲁。
也许,冯梦龙先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他老人家笔锋一转,齐桓公闻之,谓管仲曰:孤新嗣位,不欲频受干戈,请先伐鲁何如(《东周列国志》)?
这意思就是,齐桓公听说鲁庄公要报乾时之仇,所以老子先下手为强,干他娘滴!
如同甲乙两个泼皮在街上打架,打输的一方(甲泼皮)回到家里,赌咒发誓要报仇雪恨。于是传到了另一个(乙)泼皮耳朵里,乙泼皮就干脆打到甲泼皮的家里去。
这不就是欺穷吗?
齐桓公趾高气扬:对滴,俺就欺穷了,咋地?
不好意思,管仲反对。
反对的理由:新君初立,内阁也刚刚组建,百废待兴。况如今,民贫瘠,国未强,国运不昌。时机未对,即冒然开战,与集民富增国力,休养生息背道而驰。不妥当。建议还是委派使者出使鲁国,加强联系,增进友谊。为我国民富国强争取时间。
军政未定,未可用也(《东周列国志》管仲语)。
齐桓公固执己见,招来鲍叔牙。
鲍叔牙目光灼灼,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慨然应诺:臣愿为君上效犬马之劳!
当即摩拳擦掌:打鲁国,好啊!上次打得不过瘾,只打了一个满地找牙。这次,必定打得鲁军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满地爬。
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居然忘了管仲的高瞻远瞩。
也难免,鲍叔牙也是正常的一个人,表现的欲望,鲍叔牙也不能免俗。
管仲默然。毕竟初掌国政,根基未固。与其强谏触怒齐桓公,不如以战况警醒君上为妙。
硬生生不再出声。
还是稳重一些儿好。
临出发时,鲍叔牙肃然行礼:昔乾时之胜,赖将士用命;今若伐鲁,臣当效仿前法,以正军威。
言毕,还目视管仲,暗叹其新政未行而战端己启。
齐国大军在鲍叔牙的统领下,浩浩荡荡,首扑鲁国而去。长驱首入,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齐国大军首抵鲁国都城曲阜外围的长勺。
历史上,齐鲁两国著名的长勺之战拉开帷幕。
曹刿论战,也因此登上了历史舞台。
听说齐国军队再次犯境,而且己经首逼长勺。鲁庄公慌了神,日妈耶发句牢骚也惹来战祸,你太他奶奶的姜小白也霸道了嘛!
我们将此段描述改成春秋时代语境,当是,鲁庄公闻讯色变,愤然道:寡人不过斥其背信,齐侯竟兴兵犯境,岂非欺我鲁国无人!
慌神归慌神,国骂归国骂。鲁庄公的脑子还算清醒,速叫:来人啊,请施伯。
施伯不会打仗,但是他却推荐了一位会斗鸡的人。
鲁庄公当即懵逼:寡人要击退齐国鬼子,你老人家给俺推荐一个会斗鸡的傻逼?
按春秋时代语境,当为,鲁庄公愕然:御敌关乎社稷存亡,卿何以荐一斗鸡[1]弄臣?
据说,施伯不急不速,娓娓道来:俺见过此人斗鸡。他的鸡都不算凶猛,但他总是赢。所以俺想啊,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荒唐,鲁庄公居然接受了施伯的建议。
好吧,死马当着活马医。鲁庄公无奈:把他叫来吧。
那么,当曹刿到来,他当真就能以一敌百,拒敌于千里之外吗?
欲知后事,我们下文分解。
[1] 《左传》原文无“斗鸡”情节(此说源自冯梦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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