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的码头像块被洇湿的宣纸,任萱马尾辫上的玉簪在青灰天色里泛着冷光。
我数着商会总部朱漆大门上的鎏金铜钉,指甲掐进昨夜被星槎灼伤的掌纹——那些游丝般的光点仍在经络间跳动,勾勒出丝商徽记特有的九曲回纹。
“面瘫也要有个限度。”任萱突然用簪尾戳我腰眼,玉雕的税率数字硌得生疼,“再盯着门环看下去,人家该以为咱们是来讨债的。”
她绣着二维码暗纹的袖口扫过门环,惊起几粒细小的铜锈。
我望着门缝里漏出的算盘声,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通宵写论文时,总有个保洁阿姨用吸尘器敲暖气片催人——此刻那些噼啪作响的算珠,倒比吸尘器的轰鸣更催命。
商会正厅的铜鹤香炉喷着账本味的青烟,会长案头堆着的不是竹简,而是串满象牙算珠的青铜筹策。
任萱的绣鞋碾过地上半幅股票走势图似的云纹砖,突然冷笑:“这老狐狸把《九章算术》刻在房梁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做假账。”
“曾先生可知,上月临安十六家绸缎庄联手压价,最后被官府当囤积居奇查办?”会长抚摸着紫檀木算盘,指腹抹开我递去的商业盟约书页,“你们要建的‘江南货殖会’,听着倒像给朝廷送现成的把柄。”
我望着他衣襟上晃动的玛瑙纽扣,那抹殷红突然化作心眼视野里跳动的警示光斑。
任萱的茉莉香混着墨锭焦苦味钻进鼻腔,袖袋里的青铜算珠突然发烫——那是昨夜运河倒影里浮现的期货秘钥。
“若将各商号的漕运文书与榷场税票勾连备案……”我刚铺开改良过的盐引票据,房梁突然震落细灰。
雕着复式记账法的横梁缝隙间,竟渗出几缕与现代打印机相似的油墨味。
会长突然用算盘压住票据,玛瑙纽扣在心眼视野里裂成两半:“有位戴青铜面具的客商,昨夜特意告知老夫……”他枯槁的手指划过盟约书上任萱画的流程图,“说两位的算学之术,看着倒像黄册库里失窃的秘法。”
任萱的簪子突然发出验钞机般的嗡鸣,她袖中U盘残片在青砖上投出防伪水印似的暗影。
我按住腰间渗血的绷带,那些昨夜被星槎灼伤的伤口正浮现出条形码状结痂——这老东西绝对接触过穿越者。
“既然那位客商如此热心……”我故意让茶汤泼湿袖口,洇开的茶渍在心眼加持下显影出三色柱状图,“何不请来当面对质?您书房第三格暗柜里的波斯琉璃瓶,不正是他送的么?”
会长的算珠声突然漏拍,任萱趁机将簪子插进地砖缝隙。
翡翠税率刻度在地面投出蛛网般的荧光,惊得梁间偷听的灰雀扑棱棱撞向雕花窗棂——那振翅声竟与扫码枪的“嘀”声神似。
“年轻人总把商道想得太简单。”会长起身时,腰间玉带扣闪过期货合约才有的暗纹,“七日后的漕银兑付日,若你们能让丝商们甘愿用新票号结算……”他突然咳嗽着将半枚青铜钥匙按在盟约书上,“老夫倒想看看,你们所谓的‘商业联盟’,能不能活过第一个账期。”
跨出门槛时,任萱突然攥住我渗血的袖口。
晨光将她睫毛的影子拉长成K线图般的折线,而商会飞檐上梳理羽毛的雨燕,正衔着一片印有防伪钢印的契约残页。
我摸到袖袋里多出来的半本盐务账册,封皮烫金处还沾着未干涸的星槎银辉——那分明是昨夜任萱抛进护城河的U盘碎片化成的。
(本章完)无需修改
翻译如下:
(接上文)
任萱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腕骨,商会总部门口的石狮在暮色中泛着青铜器出土时的冷光。
我望着玛瑙纽扣在青砖上投下的血痕状投影,突然听见算珠坠地的声响——是会长最得力的账房先生在拾捡散落的青铜筹策。
“那位戴青铜面具的客商……”我伸手接住从梁上飘落的墨粉,指尖捻开时竟浮现出微缩的股票K线图,“说他见过黄册库秘法?可临安府黄册库去年修缮时,用的是工部新研制的防火漆——”
任萱突然将簪子抵在我的后腰,翡翠税率刻度在地面投出验算公式般的荧光。
我顺势指向屋檐滴水穿石形成的凹痕:“会长请看,这种螺旋状水纹至少要三十年才能形成,可黄册库现存最老的账本,墨迹里掺的可是五年前才开采的徽州松烟。”
账房先生整理筹策的手突然停顿,紫檀算盘上某颗象牙珠莫名浮现条形码裂痕。
会长衣摆扫过云纹砖时,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纹路突然在我的心眼视野里重组,竟拼凑出临安府衙门的官印暗记。
“有趣。”我故意让袖中改良盐引票被穿堂风吹散,任萱绣着二维码的袖口立即甩出几缕银丝——那是用星槎残骸熔炼的纳米材料,瞬间将票据钉在雕花窗棂上,“若真是失窃的秘法,怎会用今年江南新产的蚕丝纸?那位客商怕是连黄册库的门朝哪开都不清楚。”
账房先生突然轻咳一声,手中青铜筹策在地上敲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
会长抚摸玛瑙纽扣的手蓦地收紧,那抹殷红在我的心眼视野里突然炸开成三十二等分的饼状图——正是昨夜运河倒影里闪现的市场份额分析图。
任萱突然嗤笑出声,簪尾划过青砖迸溅的火星竟在空中短暂凝成防伪水印:“要我说,那个戴面具的怕是连复式记账法的借贷符号都分不清……”她袖中U盘残片突然在墙面投出全息投影,赫然是明代中期才出现的龙门账雏形。
我看到账房先生灰白胡须微微颤动,他腰间玉佩突然在我的心眼视野里分解成无数个“卍”字符——那是穿越前我在图书馆古籍上见过的密押符号。
会长案头的青铜香炉突然喷出淡蓝色烟雾,在空中凝结成现代Excel表格的轮廓。
“后生可畏啊。”账房先生突然开口,手中三枚青铜筹策精准插入盟约书的骑缝章位置,“但商道如棋局……”他枯槁的手指突然在我的心眼视野里幻化成扫码枪的光束,“你们要的新贸易路线,得从虎丘的茶马古道开始——”
话音未落,任萱突然扯动我渗血的衣袖。
那些条形码状结痂突然渗出星槎特有的银辉,在青砖地面投影出等高线地图。
我看到代表茶马古道的朱砂印记上,密密麻麻布满红色叉号——就像昨夜期货秘钥预警的做空信号。
会长突然将半块虎符拍在改良盐引票上,紫檀算盘的裂纹里渗出铁锈味:“三十日内,若能将蜀锦运抵泉州港……”他衣襟上的玛瑙纽扣突然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微型沙漏状的计时器,“你们要的漕运文书,老夫亲自盖印。”
跨出门槛时,任萱突然蹲下系鞋带。
她绣着云雷纹的裙摆扫过石阶,惊起几只背着微型货箱的机械甲虫——那分明是昨夜护城河里打捞出的无人机残骸改造的。
我望着商会飞檐上那串青铜风铃,每个铃舌都刻着不同朝代的计量单位。
暮色中的运河倒映着破碎的晚霞,任萱突然拽着我拐进暗巷。
她指尖星槎银辉在砖墙上勾勒出全息地图,原本标注的十七条茶马古道,此刻有十五条闪烁着代表封锁的红光。
剩下的两条蜿蜒如伤疤,途经之处标满骷髅头状的警示符号。
“看这个。”她突然从发髻里抽出一根刻着微雕的银簪,簪头投影出布满弹孔的商队旗帜,“今早城西货栈的力夫说,有批暹罗香料在燕子矶被劫……”投影突然扭曲成沙盘模型,遇袭地点恰好堵住最后两条古道的咽喉。
我摸到袖袋里那半本盐务账册突然发烫,烫金封皮在我的心眼视野里分解成无数个GPS坐标。
任萱的茉莉香突然混入海腥味,远处传来货船鸣笛声——那声波在我的心眼加持下,竟幻化成竞争对手商号的摩斯密码。
暗巷尽头突然滚来半截断橹,木茬处新鲜的树脂还在泛光。
任萱绣鞋碾过断橹时,鞋底暗藏的扫描仪突然发出警报。
我们同时蹲下,看到橹柄内侧用火漆封着的,正是今早才被否决的“江南货殖会”盟约初稿。
码头的灯笼在暮色中次第亮起,任萱突然攥住我渗血的衣袖。
那些条形码状结痂突然投射出红光,在地面拼凑出泉州港的经纬度坐标。
我们顺着红光指引转向东市,却看见本该堆满货箱的码头空地上,散落着无数撕碎的航海日志。
“不对劲。”任萱簪尾的纳米银丝突然绷首成天线状,“今晨泊岸的爪哇商船……”她话未说完,突然有支折断的桅杆从我们头顶掠过,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
那桅杆上缠着的,正是用楷书混着条形码绘制的航海图。
夜风裹着咸腥扑在脸上,我摸到腰间星槎灼伤的伤口开始发烫。
任萱的时空回溯手链突然发出低频震动,翡翠表盘上浮现出倒计时——距离本月使用次数刷新还剩七天。
我们同时望向码头方向,那里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铜锣声,惊起成群机械信鸽,它们铁翼划过的夜空里,隐约浮现出青铜面具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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