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宝卷终开秘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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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宝卷终开秘宝现

 

我屈指叩了叩龟裂的青砖,任萱的血珠正沿着星图纹路蜿蜒。

那些凝固千年的篆文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琥珀色,老张的铜烟袋在墙根投下的蛇影突然痉挛般扭动。

"坎位对应天璇,乾宫暗合太微垣......"我蘸着虎口渗出的血在袖口演算,任萱突然扯住我手腕。

她发间的皂角香混着血腥气刺进鼻腔,"两个时辰了,你还要看这些鬼画符到几时?"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我腕骨,火折子的温度隔着暗袋灼烧我的后腰。

老张蹲在供桌旁磨药杵的动作顿住,北斗刺青在他佝偻的后颈忽明忽暗:"任姑娘莫急,这星图要等寅时三刻的参星移位......"

"等?"任萱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腰间的软剑擦着老张的烟袋掠过,在青砖上迸出火星,"昨夜子时机关启动,现在丑时的梆子都敲过三巡了!"她突然抓起宝卷往火堆里送,流动的星图骤然收缩成刺目的金线,"与其被追兵瓮中捉鳖,不如......"

我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让两人同时闷哼。

心眼在眉心突突跳动,那些游动的篆文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组成熟悉的简体字——是任萱现代手机的开屏密码。

这个发现让我喉头泛苦,原来我们自以为是的穿越,不过是更高维度的手笔。

"你看这个。"我用血在星图中心画出∞符号,任萱的瞳孔猛地收缩。

当符号与沙漏图案重合时,整面砖墙突然如活物般蠕动,老张的药杵"咔嗒"断成两截。

流动的星河在我们脚下汇聚成三维星盘,二十八宿的铜兽首从墙缝中探出,衔着发光的丝线将我们笼罩其中。

任萱突然颤抖着抓住我后背的衣料,她后腰的火折子烫得惊人——那是我们穿越那晚地铁爆炸时的温度。

"天市垣东移三度,紫薇垣暗合龙角......"我忍着心口的绞痛强行运转心眼,老张突然发出嘶哑的惊叫。

他后颈的北斗刺青正在渗血,七颗朱砂痣对应着星图上新亮的七处光斑。

任萱突然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沙漏中心。

时空回溯手链的蓝光与星图纠缠的刹那,整座破庙突然像被扔进万花筒般扭曲旋转。

我看见老张慌乱中握紧半块蟠螭玉佩,他常年浑浊的眼球里闪过鹰隼般的精光。

当旋转停止时,供桌下的青砖裂开丈宽的地缝。

蒸腾而起的硫磺味中,成箱的青铜兵符与玄铁弩机泛着冷光,最上层的玉匣里躺着半块与我们怀中契合的虎符——那上面竟用简体字刻着"战略物资储备库"。

"当真是高祖秘藏!"老张的烟袋锅重重磕在玉匣上,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暴起青筋。

任萱却突然嗤笑出声,她染血的指尖划过虎符上的二维码纹路:"曾逸,你说这些算文物还是赃物?"

我正要开口,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老张慌忙去捧玉匣的动作带翻了药箱,数十粒朱砂丸滚进地缝,在触及硫磺的瞬间燃起幽蓝鬼火。

那些本该沉睡的铜兽首突然齐声嘶吼,衔着的丝线将星图切割成锋利的网——

任萱的软剑擦着我耳畔飞过,斩断的丝线在月光下化成灰烬。

在纷纷扬扬的灰烬雨中,我清晰看见老张后颈的北斗刺青,正与地宫穹顶的星图严丝合缝。

任萱的剑气还在耳畔嗡鸣,瓦砾簌簌落在肩头。

我攥着半块虎符刚要开口,眼角忽瞥见残破的窗棂外,李师爷那袭靛蓝绸衫的衣角正扫过断墙。

"当心!"我扯着任萱滚向供桌,三支透骨钉擦着她发髻钉入石柱。

老张的药杵脱手飞出,正撞在铜兽首的獠牙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了李师爷阴鸷的三角眼。

任萱反手甩出软剑缠住房梁,借力腾空时袖中银针如雨。

那些针尖沾着地缝里的硫磺,遇风即燃成火流星。"还当是刑部大牢任你撒野?"她足尖勾住摇摇欲坠的匾额,破碎的"慈航普渡"金字映着她眼底寒芒。

我趁机摸出怀中的磁石,贴住方才演算星图时记下的方位。

铜兽首的嘶吼突然变调,二十八宿丝线在磁力牵引下拧成绞索。

李师爷的绸衫被缠住时,我嗅到他身上浓重的硝石味——这老狐狸竟在腰封藏了火药。

"坎三震七,走巽位!"我朝任萱高喊。

她立刻会意,软剑劈开供桌下的青砖,昨夜积的雨水顿时漫成水洼。

李师爷挣扎着要去摸火折子,老张突然佝偻着背扑过去,药箱里滚出的艾草绒恰巧落进水里。

任萱的笑声带着血腥气:"师爷不是最爱讲阴阳五行?"她甩出最后三枚银针钉住李师爷的衣摆,"水火既济卦,可还受用?"磁石操控的铜丝在潮湿地面游走如电,李师爷的惨叫声中,靛蓝绸衫腾起带着艾草香的青烟。

老张颤巍巍举着药杵要补最后一下,我按住他枯瘦的手腕。

李师爷腰间的火药筒己被浸透,此刻正像条脱水的鱼在泥泞里抽搐。"让他回去给太守报丧。"我故意抬高声音,看着那道狼狈身影跌进庙外的夜雾。

任萱忽然踉跄着靠住我肩膀,她后背的衣料早被冷汗浸透。

我这才发现她右腕有道细长的割伤,定是方才斩断星图丝线时被反噬。"逞什么能。"我想掏金疮药,却被她用手肘顶开。

她染血的指尖点在我心口:"方才磁石阵,你至少透支了三次心眼。"

老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朱砂丸,北斗刺青在跳动的鬼火中泛着诡谲红光。"地宫甬道的硫磺味...淡了。"他哑着嗓子说,浑浊的眼珠转向裂开的地缝,"寅时六刻阴气最盛,要取宝..."

话未说完,任萱突然拽着我往供桌下滚。

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我们方才站立处,箭尾绑着的信笺被血浸透半角。

展开时,简体字混着篆文的密信让我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任萱穿越当日落在爆炸现场的手账纸。

"看来我们的'战略物资',早被人惦记上了。"任萱嗤笑着撕碎信纸,却把印着二维码的残片悄悄塞进我掌心。

她转身时马尾扫过我的鼻尖,皂角香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老张突然指着地缝惊叫。

硫磺雾霭中,成箱的玄铁弩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而玉匣中的虎符却泛起荧光。

那些本己静止的铜兽首再次转动眼珠,二十八宿丝线竟在地面投射出蜿蜒的山川脉络。

"是去往云梦泽的古道!"老张的烟袋锅不停敲打玉匣,火星溅在虎符上显出暗纹,"但老朽记得...那里该有座前朝祭坛..."

任萱突然掰过我的下巴,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皮肤:"曾逸,你猜这虎符会不会是双程票?"她掌心的二维码纹路与虎符严丝合扣,在我们之间迸出幽蓝电光。

我突然想起穿越那日地铁闸机闪烁的绿灯,而她手腕上的时空回溯手链正在发烫。

庙外忽然传来群鸦惊飞之声,老张的药杵"当啷"落地。

晨雾弥漫的荒径上,成串的青铜铃铛正从腐叶堆里浮出,铃舌竟都是蜷缩的壁虎形状。

任萱的软剑突然自动出鞘半寸,剑身映出地缝深处缓缓升起的青铜罗盘——那指针赫然是我们现代指南针的模样。

"要变天了。"老张喃喃着往药箱塞艾草,北斗刺青的第七颗痣渗出血珠,正滴在罗盘的离宫方位。

任萱忽然把虎符抛给我,转身时马尾甩出一道决绝的弧线:"等出了云梦泽,你得给我说清楚心眼的事。"

我接住虎符的瞬间,铜兽首齐齐转向东方嘶鸣。

地宫穹顶的星图像被无形之手搅动,二十八宿正在重组为我们穿越那夜的星空。

任萱手腕的蓝光与虎符荧光纠缠时,我仿佛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我们正在星图间穿梭如梭。

老张突然按住我们要触碰罗盘的手。

他龟裂的指甲缝里沾着朱砂,在青铜表面画出带血的警示符:"此去三百里,逢林莫饮泉。"晨风卷起他空荡荡的右袖管,露出内侧用金线绣着的模糊徽记——那图案竟与虎符上的简体字印章如出一辙。

任萱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她剑尖挑起老张的袖口,却在瞥见徽记瞬间瞳孔紧缩。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庙宇残瓦时,我们三人的影子在地面绞成解不开的结,而青铜罗盘的指针正疯狂震颤,仿佛在抗拒即将揭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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