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石为开和纪昀还未从民间舆论入手，使舆论势起，民间便先有谣言，肆意曲解石为开新政本意。

石为开坐在养心殿书房之中，手中捏着一份地方官员上奏的奏折，眉头紧锁。

奏折中其言明，各地因新皇登基加开恩科而聚集的科考学子，闻得新政内容后集体抗议。因这些学子大多是有功名的童生，地方官员不敢轻易动用强硬手段。上书表示为难，上奏询问圣上旨意。

看似是表达为难，实则却也是对石为开女子权益之法，这一惊世骇俗的旨意表达不满，借民众之口向新皇施压。

而这样的奏折，并非一两封。如今御案上堆积的奏章，皆是群臣反对之声。而这还不是全部，毕竟偏远地区的奏章还在路上。

石为开看完奏折内容，额角跳动。强压着怒意，将奏折递给一旁的苏培盛，示意其给面前的纪昀、刘墉、钱大昕三人传阅。

其中刘墉，要说本名怕是作为现代人可能不知，若说刘罗锅，那便觉耳熟能详了。

石为开托了系统的福，第一次照面便在系统显示的大臣信息里，知道了眼前之人便是历史上那位以清廉刚首、才智过人著称的‘浓墨宰相刘罗锅’。

三人接过奏折，依次翻阅。纪昀若有所思，刘墉眉头紧锁，钱大昕则神色凝重。

石为开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三位爱卿，如今民间谣言西起，学子静坐抗议，满朝文武更是频频给朕施压。三位可有何想法？”

三人之中纪昀官职最高，虽一时想不到计策，却也不得不先开口应答。他语调缓慢，却沉稳有力道：“皇上，臣以为民间谣言传播如此之快，恐有人趁乱推波助澜。而学子们更是年轻气盛，极易受有心人煽动。此事要彻底解决，怕是要先查清谣言源头，揪出幕后之人。”

刘墉点头附和，却有不同想法：“纪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势头猛进，怕是难寻源头，就算寻得，不说颇费时日，更可能最终揪出之人，也不过是推出来的替罪之人。如今耽误之急，臣以为，既然对方借舆论之势己成规模。堵不如疏，既对方可用舆论，我等亦可依照此前计划，以舆论反击。”

钱大昕点头道：“刘大人所言极是。皇上，臣以为还可借助民间力量。皇上下旨令各地乡绅、书院山长协助安抚百姓、学子。这些人在一方德高望重，颇具信服力。由这些人出面宣讲新政，言明新政之意义，以平息谣言和抗议。”

纪昀愁眉不展，不由拿起烟袋轻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道：“两位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支持女子权益之人寥寥无几，又从何处能寻得既支持女子权益之法，又可带动民声走向之人？”

闻得此言，殿中本还觉有些头绪的几人不由神情一暗，更加愁眉不展。

沉思中石为开目光划过面前奏折上书写的‘女子’二字，脑中划过某个念头，眼神不由一亮。

“既是女子权益之法，又何需去寻乡绅、大儒，那些宁顽不灵、固守旧制之人。世人常以水比喻女子，却不知水才是这世间最柔却也最有力之物。水滴石穿、积水成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