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听闻昔日同僚夏育上书请缨出征鲜卑,瞬间捕捉到了其中暗藏的“机遇”。
在他眼中,这是自已“东山再起”的绝佳时机,不容错过。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不惜豪掷千金,向权倾朝野的大宦官王甫行贿,让其怂恿天子向鲜卑宣战。
王甫本就是个贪婪无度、寡廉鲜耻之人,见有如此丰厚的利益摆在眼前,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收受田晏的厚礼,既能充实自已的私囊,又能借此结交军中势力,进一步扩大自身影响力,这般一举两得的好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下,王甫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而后为了田晏所托之事,四处奔走、上下周旋。
在南宫绮兰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宫室中的每一寸细腻雕花。
刘宏眉头紧锁,满脸忧虑,正与身材魁梧的蹇硕低声密谈。
虽说蹇硕和王甫同属宦官群体,但两人之间并非同心同德,而是各怀心事。
曹节与王甫是宦官中的老牌势力,曾在九月政变中发挥关键作用,一举铲除了窦武、陈蕃等权臣,帮助年仅十三岁的刘宏稳固了皇位。
凭借这拥立之功,他们一时间权势滔天,威震朝堂。
而张让、赵忠、蹇硕等人,则是新兴势力的宦官代表。
他们的权势虽稍逊于曹节和王甫,但与刘宏的私人关系更为亲近,深受刘宏的信任与倚重,被刘宏视作心腹。
“近些日子,王甫频繁进谏,极力主张趁着我军大破鲜卑的余威,派夏育、田晏二位将军再度出征,说是可以彻底根除北方边境的忧患。”刘宏神色复杂,缓缓说道,“他还说,此举不仅能让边疆长久安宁,还能树立朕的威望,震慑那些心怀叵测的朝臣,甚至有可能让朕名垂青史。王甫信誓旦旦地保证,以眼下的胜势,夏育只需三万精兵,一年半载之内便能荡平鲜卑,而且不会过度损耗国库。”
说到这里,刘宏微微一顿,目光转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似是在寻找着答案。
“‘一汉当五胡’的说法流传已久,可朕对边境士卒的真实战斗力,心里实在是没底。”
蹇硕目光敏锐,时刻留意着天子的神情变化,见刘宏这般言语,已然洞悉了天子心中所想。
他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所忧虑的,也是小人所忧虑的。小人承蒙陛下浩荡恩泽,无以为报,愿亲自前往云中郡,深入实地探查一番,定要将其中真相查明,好让陛下心中有数。”
刘宏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抬起手,温和地示意蹇硕起身:“蹇硕啊,你果真是朕的心腹重臣,这些年屡次为朕排忧解难,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次刘达大破鲜卑,立下赫赫战功,朕已从内府特意拨出万匹绢帛,用作赏赐。你便代朕走这一趟,去慰劳边境的将士们,让他们知道,朕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他们的功劳,体谅他们的辛苦。”
蹇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皇上圣明,小人定当竭尽全力,将皇上的恩泽与关怀,一字不漏地传达给每一位将士,让他们都能感受到皇上的厚爱。。”
刘宏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告诫道:“你此次前去,可得牢记,明面上是去赏赐,实则是暗中考察。朕担心那些边将立功心切,说不定会夸大其词,欺瞒朝廷。你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泄露此行的真正目的,一定要保证你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真实情况。”
蹇硕闻言,神色凝重,郑重其事地承诺道:“微臣定当牢记陛下嘱托,此次出行,必定谨小慎微,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为陛下探明真相,为陛下的决策提供最可靠的依据。”
营帐之中,当五枚黑绶铜印在众人眼前一一排开时,赵云、扈飞燕等人的脸上瞬间被惊喜点亮,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刘达神色肃穆,双手捧着铜印,依次授予扈飞燕、赵云、高顺、魏越、成廉。
五人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官印触手冰凉,却似有千钧重,承载着信任与荣耀。他们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满足与无尽的感激,那是被认可、被委以重任后的动容。
高顺率先“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坚定有力,响彻营帐:“高顺愿誓死追随主公左右,以报主公隆恩。今日一拜,终生为主!”
魏越与成廉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跟着跪地,齐声高呼:“主公!我等愿誓死相随!”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彰显着他们的忠诚与决心。
刘达心中一阵狂喜,只觉热血上涌,看来自已这段时日的拼搏与付出,彻底赢得了兄弟们的认可。
他快步上前,扶起三人,脸上笑意盈盈:“诸位请起,若有一日我刘达富贵加身,定然不会忘记今日之情!”
扈飞燕站在一旁,望着夫君,眼中的敬爱之情愈发深厚。她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一声“主公”,重如泰山,这意味着说话者已将自已视作对方的私臣,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刘达摸了摸佩戴在腰中的青绶银印,一股难以言表的满足感与成就感,涌上心头。
他不禁感叹,人类对官印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喜爱,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一旦拥有,全身心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之中。
特别是当他看到身边亲近之人,因自已的提拔而满脸笑容,眼中满是感激与崇拜的目光时,刘达心中的满足感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淹没,这种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权力的魅力,那是一种能让人甘愿为之拼搏、为之痴狂的力量。
刘达深深感受到了,为什么说权力是最好的。
那驱动一个人步步攀爬权力金字塔的源动力,一部分是家国天下的责任情怀,一部分则是权力带给人的。
刘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既是对着众人,更是对着自已,告诫道:“我等切不可忘了我们的职责和初心,乃是保卫疆土,确保一方百姓平安。手握权力,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传达出他对权力的理解和追求。
赵云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师父曾教导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想为将者,更是如此!”
刘达向赵云投去赞许的目光,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自已最为欣赏的三国英雄,这觉悟就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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