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照片上，穿开裆裤的娃娃抱着馄饨碗，眉心红痣跟陆沉如出一辙。
林悠的狂笑僵在脸上：“不、不可能！蓝蝶说那孩子早淹死...”
“淹死的是副市长情妇的野种！”王阿姨的拖把杆劈头砸下，“陈奶奶接生的我能记错？孩子屁股有块糖渍胎记！”
陆沉右耳突然喷血，整个人晃了晃。禹苘撑住他胳膊：“胎记在左臀？”
陈明扒着桥栏朝下吼：“奶！您当年捡的娃屁股上是不是有块咖喱色胎记？”
江风送来老太太的吼声：“什么咖喱！那是红糖渍！小兔崽子偷吃我熬的糖膏烫的！”
陆沉扒着刑侦支队育婴室的玻璃窗的手在抖。育婴床上，三岁男孩正攥着翡翠奶嘴啃，眉心红痣鲜亮。
“亲子鉴定结果。”禹苘把报告塞他手里，“99.99%——林悠故意刺激你，就为让你开枪好告你谋杀。”
陈明举着拨浪鼓逗孩子：“叫爸爸！快叫！这小子啃奶嘴的劲儿跟你一模一样！”
陆沉喉结滚动，指尖将触未触到玻璃。男孩突然抬头，糖膏色的眸子清亮亮望过来。
“他叫陆小满。”禹苘声音轻下来，“福利院取名，说是小满那天在糖厂废墟...”
话没说完，孩子突然咧嘴笑，奶嘴“噗”地吐到玻璃上，糊着口水的印记正对陆沉掌心。
“得，亲子认证。”陈明啧啧摇头，“吐口水都跟你一个德行！”
陆沉猛地转身，发红的眼眶撞上禹苘的目光。走廊灯光昏黄，他沾血的纱布蹭过她袖口。
“馄饨...”陆沉嗓子哑得厉害，“再煮一碗行吗？”
“行啊。”禹苘指尖拂过他耳廓血渍，“把陈明那份虾仁偷给你。”
陈明在育婴房跳脚：“你俩当我是空气啊？！”
结案庆功宴上鸳鸯锅咕嘟冒泡。陈明把毛肚涮出火星子：“林悠判死刑！蓝蝶的赃款够建十个福利院！就是陆队这耳朵...”他戳戳陆沉助听器，“真成半聋子了？”
陆沉给禹苘捞虾滑：“助听器挺好，省得听你叭叭。”
老太太突然摔了糖勺：“好个屁！小满的糖膏谁熬？指望你这爹把锅烧穿？”
“我熬。”禹苘接过糖勺。满桌瞬间安静，陈明嘴里的鸭血“啪嗒”掉油碟里。
陆沉左耳的助听器突然啸叫，尖锐声中他攥紧筷子：“你...”
“你什么你！”王阿姨一筷子敲他手背，“赶紧下聘！老太太连金镯子都熔了打长命锁！”
小满突然抓着翡翠奶嘴砸向火锅，红油溅了陆沉满脸。禹苘笑着抽纸擦他下巴：“随你，手笨。”
陈明哀嚎着捞奶嘴：“随谁也不能随爹啊！这奶嘴顶我半年工资！”
窗外烟花炸响，陆沉在鼎沸人声里抓住禹苘的手。助听器又啸叫起来，这次他没去捂。
“馄饨皮...”他声音混在烟花里，“下次我擀。”
禹苘反手扣住他掌心，烫伤疤贴着枪茧：“再糊锅就吃一辈子食堂。”
陈明把奶嘴塞小满嘴里：“儿啊快吃！吃完咱爷俩离家出走，这狗粮齁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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