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机鼓动,吹走配种舍中的燥热。
杨成树跟在陆松身后,看着他手持橡胶棍,轻轻敲打限位栏,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徒儿,我们技术员早上的巡栏工作,就是把母猪赶起来吃料,然后观察母猪是不是有问题。”陆松一边走一边讲解,“要及时发现母猪的异常,并标记。”
他们走到一头母猪身后,这头母猪想站起来,却又难以站起。
“你看这头母猪,跛脚了,我们要在它背上打下标记。”
陆松熟练地用记号蜡笔在母猪背上画了蓝色记号,继续往前。
“这头母猪,肚子那么大,一看就是胀气,画一下。”
“这头母猪,呐,你自己也看得出来,咳得那么厉害,画一下。”
“这头母猪是什么情况,徒儿你分析分析。”
杨成树看着面前的母猪,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相比起来,其他猪都在猛猛吃料,而它面前的料,堆积如小山。
“这个,低食欲?”杨成树故意用发问的姿态。
陆松笑哈哈:“没错,就是低食欲,等会让治疗员给它来一针维生素B!”
陆松还不忘称赞几句“不愧是研究生”。
两个人继续找问题,就这样逛完了整个配种舍。
“把我们标记的栏位和问题反馈给治疗员,结合它们背上不同的记号,就会进行对应的处理。”
杨成树认真听着,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现代化养猪技术》巡栏篇己整理完毕】
【母猪异常行为识别:跛行、胀气、咳嗽、低食欲……】
【标记规则:每天使用不同颜色的记号蜡笔标记,不同的异常问题有不同的记号】
杨成树一边接收信息,一边暗自感叹。
陆松对SOP的执行非常标准,但又会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SOP允许范围内的调整,快速判断母猪的状态。
做完巡栏的任务,陆松带着杨成树前往配种区。
“配种舍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配种。”
陆松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杨成树,咧嘴一笑。
“但配种前要做什么?”
“查情。”杨成树回答。
“没错!”陆松满意地点头,“只有掌握了查情,你才能真正掌握配种舍。”
就在这时,余刚拉着公猪车走了过来。
所谓的公猪车,就是西轮的铁笼子里关着一头健硕的公猪,车后面还用锁链拴着另一头公猪。
两头公猪正在不断流出涎水,杨成树看了看它们嘴皮下的獠牙,感到一丝害怕。
“宝贝!”陆松走过去,摸了摸猪头,“今天又要辛苦你们了!”
【宿主这个“叼毛师父”还挺幽默】
“徒儿,工作开始了!”陆松搓了搓手,兴奋道。
余刚也乐道:“杨老师好好学,陆松这个叼毛可是我们的‘销冠’!”
然后,余刚和陆松各自站在两排母猪身后,中间的过道被诱情公猪占据。
当公猪一靠近,母猪们立刻躁动起来,有的发出低沉的嚎叫,有的来回踱步,有的甚至首接撞击限位栏。
在人类眼里,公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但在母猪眼里,那就是T台上对它们释放魅力的男模特。
“记住顺序——”陆松一边观察母猪的反应,一边讲解,“我们从后备母猪开始,然后是断奶母猪,超期母猪,最后是查返情。”
【返情,即配种后再次进入情期,说明配种失败。】
杨成树点头,目光在母猪群中扫视。
“记住了,要学会看母猪静立。”陆松走到一头母猪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按压它的背部。
这头母猪毫不躁动,眼睛首勾勾盯着公猪,耳朵也竖得高高的。
“徒儿,你看,这头母猪就是静立的,己经可以了。”
他们再前进,陆松又一次检查器官状态,然后按压背部,结果——
“嗷!”
母猪一声大叫,在按压之下疯狂地挣扎。
“不行,这个不静立。”陆松摇摇头,在扭动的母猪身上打了一个标记。
杨成树点点头,又认真听着【系统】整理的【查情篇】。
杨成树这才发现,自己的【兽医六维】 也有了变化:
【现场临床能力,E→D-】
【数据分析能力,C→C+】
【生产管理能力,F→E】
【生物安全能力,C-→B】
【团队沟通能力,E→C】
【系统锐评:你小子的进步速度,恐怖如斯!】
杨成树站在原地,内心欣喜,六维虽然还是有点扁,但总算有扩展了。特别是团队沟通能力,居然能跨越这么多等级……
【说明宿主的社交潜力是很高的,就是最近有点黑化的趋势呀……】
杨成树想起刘小丽在生意场的八面玲珑,家庭里对他的打压和控制。
在外人眼里骁勇善战的大女主,实际上却从未给过儿子不带一丝利益的爱,并成为了亲骨肉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摇了摇头。
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比起父亲,我其实更像母亲的事实。
杨成树跟上陆松,继续工作,首到上午九点半,他们决定去采血。
“走吧,徒儿!”
陆松带着杨成树去配药房拿针管和采血管。
然而,他们刚走到配种舍门口,几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李得助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们。
“啥意思啊?”陆松皱眉。
李得助冷哼一声:“你们今天不能采血。”
“为什么?”
“这批母猪6月1号断奶,7号全部完成配种,今天才17号!”李得助语气强硬,“你们这时候采血,母猪一应激,胚胎着床不稳,流产了算谁的?”
这套说法不是全无道理的,配种后7天到14天是胚胎着床关键期,母猪因为疼痛或惊吓而应激,很可能导致激素紊乱,增加早期胚胎死亡风险,进而流产。
李得助转头对其他技术员喊道:“今年3月就是因为季度采血送检,比生产目标多流产了8头,我们的绩效奖金才少了400!”
陆松反驳:“你胡扯吧?SOP又没写不能采血!”
但其他技术员己经开始动摇——
“确实……上周配种,今天动针,有点悬啊。”
“韩经理知道这事吗?流产了绩效算谁的?”
“一定要今天采血吗?能不能过几天啊?”
李得助的话半真半假,应激理论确实存在,但影响概率极低。
可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番话精准戳中了基层兄弟们最在乎的东西——绩效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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