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雄裂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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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雄裂徐

 

仲夏的寿春城飘着江淮特有的湿热,袁术的指甲划过青铜冰鉴上的蟠螭纹,指尖沾着的荔枝汁水在"受命于天"西字上晕开猩红。七丈高的朱雀阙投下阴影,正笼住阶下跪着的纪灵。

"二十万石粟米,三千匹淮绸。"袁术的翡翠扳指叩击玉案,震得案上金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换你踏平徐州!刘备那织席贩履之徒,也敢截我淮盐?"他突然掀开锦缎,露出刘备上月截获的盐船清单——墨迹被汗水洇染处,"温侯"二字的水印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杨弘的麈尾扫过徐州舆图,金针戳穿彭城标记时,细链牵动机关,整张地图突然翻转:"主公请看!彭城粮仓存粟足抵温侯半年军需,若取此处..."他话音未落,张勋的铁甲铿然撞入门柱,腰间鎏金虎符震落暗格中的半片竹简——正是吕布密信残页。

"吕布要彭城?"袁术抓起竹简贴近烛火,信尾方天画戟与玉玺交错的暗记刺入瞳孔,"好个三姓家奴!传旨!"他撕下半幅龙纹袖狂草疾书,"封吕奉先为徐州牧,准其..."荔枝汁顺着帛书滴在纪灵铁靴上,"自取徐州!"

纪灵霍然起身,三尖两刃刀划破幔帐:"末将这就去砍了刘大耳的草席!"刀锋扫落梁间蛛网,惊得侍从手中的冰鉴坠地粉碎。

七月流火,张飞的丈八蛇矛插在彭城北门,矛头挑着的酒葫芦还在滴沥。他赤膊坐在城门楼,脚下踩着三坛新启封的沛公醉:"儿郎们!给老子把城门焊死!"亲兵抬来的不是铁水,而是糜竺特供的东海精盐——遇火即爆的砒霜盐在月光下泛着惨白。

"将军!城南芦苇荡有异动!"哨兵话音未落,张飞抓起酒坛砸向城垛:"放你娘的屁!吕布那厮正搂着貂蝉喝花酒呢!"酒液溅在火把上,爆出三尺蓝焰。突然,三百具稻草人从护城河浮起,磷火映得夜空鬼气森森。

"三姓家奴!"张飞蛇矛横扫,三具草人应声碎裂,露出内藏的硫磺烟弹。高顺的铁面在云梯顶端闪现:"环眼贼!尝尝陷阵营的烤猪宴!"重甲力士肩扛火油罐跃上女墙,与守军绞作一团。

吕布的赤兔马人立嘶鸣,画戟挑飞门闩:"刘备何在?"马蹄铁掌的狼牙刺撕开粮袋,白米混着砒霜粉漫天飞扬。陈宫的白羽扇指向粮仓:"将军速取!那厢有..."话音未落,曹豹旧部点燃引线,火龙顺着硫磺沟壑首扑粮垛。

广陵郡郊外,刘备的双股剑插在纪灵军旗上,绿锦战袍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关羽丹凤眼微眯:"大哥真要送袍?那纪灵可是袁术头号恶犬。"

"云长且看。"刘备扯开袍角暗绣的"汉"字,金线在"袁"字密信上交织成网,"此袍一展,淮南军心必乱!"他忽然张弓搭箭,狼牙箭穿过三百步外戟枝,箭尾帛书迎风展开——竟是天子敕封吕布的诏书抄本。

纪灵的三尖刀劈碎鼓架:"刘备!你当某是三岁孩童?吕奉先己经夺了你的彭城。"刘备大惊,急忙退兵。

五更的彭城己成火海,吕布的画戟挑着张飞束发金冠,赤兔马踏碎满地盐晶:"环眼贼!某这招'金蝉脱壳'如何?"粮仓梁柱轰然倒塌,陈宫从灰烬中拾起半截密信:"明公!刘备与曹操相约共分徐州!"

"大耳贼安敢欺我!"画戟劈开运粮车,暗格中曹铄特制的火油枯骨滚落满地。糜竺的盐车在巷战中被流矢射穿,砒霜盐混着血水渗入地缝,所过之处草木尽枯。

高顺的铁面映着火光:"温侯!东海盐船己入琅琊!"陷阵营重甲踩过守军尸体,将"吕"字大旗插上谯楼。陈宫的白羽扇突然指向东南:"速取糜氏盐仓!那厢藏着..."

许昌司空府的铜雀灯彻夜未熄,荀彧的指尖在《九州郡国志 》的"彭城"二字出凹痕。孙乾的草鞋沾满豫州红土,怀中浸血的城墙砖"大汉左将军刘"字迹模糊。

"好个织席贩履之辈!"曹操挥剑劈碎玉屏风,"奏请天子!封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他蘸着孙乾带来的血水批注,朱砂顺笔尖滴在程昱的龟甲上。

龟甲在火盆中炸裂,程昱抓起《战国策 》:"潜龙在渊,当引虎相争!"书页间曹铄的狼牙箭簇突然转向,正对徐州舆图上的狼头刺青标记。

小沛残破的城楼上,败退至此的刘备跪接诏书时踉跄跌倒,额头重重磕在青砖裂痕处——那裂缝蜿蜒如豫徐疆界。"皇叔..."他攥紧诏书的手指发白,耳边响起少年时贩履的吆喝声。

"大哥接稳了!"张飞蛇矛挑起袁术龙纹旗,酒气混着血腥喷在使者脸上,"这劳什子尿布可比草席软乎!"关羽青龙刀劈断流矢,凤目扫过城外烟尘:"淮南鼠辈己退,曹军旌旗却现。"

糜竺的商队从火场蹒跚而出,最后一辆盐车突然散架。车轴滚出的不是盐块,而是浸泡火油的枯骨——曹铄特制的"贺礼"在晨曦中泛着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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