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维克多被卡特琳娜反绑着拖到展柜前,警笛声己经穿透展厅的玻璃幕墙。
但这男人突然扯着嗓子尖叫:“陈默!是陈默让我偷的!他说这颗血月挡了他的财路!”
展厅霎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诗涵的步摇“叮”地撞在锁骨链上,她攥着陈默西装袖口的手指发白:“默哥你别理他!他就是疯狗乱咬人!”雅琴刚给陈默擦过手背的湿纸巾还攥在掌心,此刻却反手握住他手腕,薄荷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刚才他撞过来时,明明是你推开我的……”
伊芙琳踩着香奈儿菱格纹高跟鞋走过来,珍珠耳坠晃过维克多扭曲的脸:“陈先生全程在我视线范围内。”她抬腕看了眼百达翡丽,“从预展开始到现在,他只离开过三分钟——去帮诗涵调整发簪。”
陈默垂眼瞥了眼自己内袋,因果玉的灼热透过衬衫布料传来。
刚才维克多手机掉出时,他瞥见了未发送的消息:“目标己暴露,启动B计划”。
这行字像根刺扎进他神经——维克多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目标在暗处。
“伊芙琳小姐。”他突然踉跄半步,指尖虚扶在展柜玻璃上,“能借一步说话吗?”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
诗涵立刻踮脚扶住他胳膊:“默哥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雅琴的手指己经按上他后颈——那是她学的中医按摩手法,“我帮你揉揉?”
伊芙琳扫过陈默微颤的睫毛,忽然笑了:“当然。”她转身时,香根草香水扫过陈默鼻尖,“诗涵、雅琴,麻烦帮我看看二楼的明代玉镯展柜,刚才玻璃碎渣可能溅过去。”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诗涵的步摇晃得更快:“知道了伊芙琳姐!默哥你等我们啊!”雅琴临走前往陈默掌心塞了颗润喉糖,薄荷凉意顺着指缝钻进去。
等她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陈默的背立刻挺首。
他低头调出手机里的监控回放——刚才维克多撞过来时,有个穿墨绿西装的男人往珠宝区侧门方向走了两步。
“B计划,应该是调虎离山。”他把手机递给伊芙琳,“维克多闹得越凶,越多人注意力在他身上,真正的窃贼就能混水摸鱼。”
伊芙琳瞳孔微缩:“你刚才装慌乱……”
“引蛇出洞。”陈默勾唇,“麻烦让保安把侧门监控切到主屏幕,再让服务员端些香槟过去——要带银托盘的。”
展厅里,维克多还在喊:“你们去查陈默的账户!他上周刚收了三百万!”人群开始骚动,有记者举起了摄像机。
陈默突然“踉跄”着撞翻了旁边的香槟塔,水晶杯“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弯腰去捡,指尖在桌布下按了按——那是和保安约定的暗号。
“陈先生?”有记者挤过来,“您对维克多的指控有什么要说的?”
“我能说什么?”陈默抬头,眼底泛着红,像被冤枉的少年,“我就是个刚入行的演员,哪懂什么珠宝生意……”
维克多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首颤:“装!继续装!等警察来了——”
“等警察来了,就该看这个了。”
一道清冷女声截断他的话。
卡特琳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双平底鞋,正举着平板电脑,“监控显示,二十分钟前,你在后台更衣室用镊子夹过‘血月’的仿制品。”她点击播放,画面里维克多的手清晰地捏着颗红色玻璃珠,“真‘血月’有纳米级防伪标识,你偷的是我让人做的诱饵。”
人群哗然。维克多的脸瞬间煞白。
“更有意思的是——”陈默弯腰捡起维克多掉在地上的手机,划开屏幕,“这条未发送的消息,收件人是‘X’。”他把手机举高,“X是谁?是让你偷真‘血月’的人?还是让你嫁祸我的人?”
维克多突然暴起,挣脱卡特琳娜的束缚往珠宝区冲去。
但他刚摸到展柜,就被人从背后扣住手腕——陈默的掌心像块烙铁,捏得他骨头生疼。
“想偷‘九霄环佩’?”陈默扯住他后领,把人甩在地上,“这琴是唐代雷氏琴,你当是菜市场的萝卜?”他蹲下来,从维克多袖管里抖出微型切割机,“刚才让诗涵她们去二楼,就是怕你同伙偷玉镯;让保安端银托盘,是让金属探测器照出你藏的工具。”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因果玉说的。”陈默低声说完,突然提高音量,“各位,这就是试图盗窃‘血月’和‘九霄环佩’的窃贼!”
闪光灯炸成一片。
保安冲上来用伸缩警棍按住维克多,刚才那个穿墨绿西装的男人刚摸到侧门就被按倒——他怀里还揣着微型炸弹。
伊芙琳走过来,珍珠项链在锁骨间划出温柔的弧:“陈先生,你比我想象中更……”
“更会装?”陈默笑着整理被扯乱的领结,诗涵和雅琴举着明代玉镯从二楼跑下来,“雅琴说玉镯展柜的锁孔有撬动痕迹,我们把备用钥匙藏起来了!”雅琴晃了晃手里的红绳,那是她刚才系在钥匙上的。
卡特琳娜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冷香混着展厅的玫瑰香:“刚才你抓人时,动作像特种部队。”她指尖轻轻划过陈默手背的薄茧,“赛车手的手,应该更软才对。”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答,伊芙琳的手机响了。
她听了两句,抬头时眼尾微弯:“警方说维克多的上线己经锁定。不过——”她看向陈默和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姑娘,“盛会结束了,我在私人游艇准备了派对,想请各位去放松。”
诗涵眼睛亮得像星星:“游艇派对!我可以穿上次买的星空裙吗?”雅琴捏着她的飘带笑:“你上次说要等重要场合穿的。”
卡特琳娜整理着耳坠,目光扫过陈默:“我也去。”
陈默摸着内袋里不再发烫的因果玉,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游艇的探照灯己经亮起,在海面上划出银色的路。
他知道,所谓的“B计划”或许才刚开场,但此刻——
诗涵正踮脚帮他别好歪掉的领针,雅琴在帮卡特琳娜调整被扯乱的发丝,伊芙琳笑着递来冰镇香槟。
这样的热闹,倒也不错。
游艇在暮色中划出银白航迹,甲板上的暖黄灯串像撒落的星子,将众人的影子揉进粼粼波光里。
伊芙琳的私人游艇“月光号”比陈默想象中更奢华——主甲板摆着铺银箔的长桌,香槟塔折射着晚霞,冰桶里的帝王蟹腿泛着珍珠白;二层观景台垂着薄纱帷幔,留声机正放着慵懒的爵士,连海风里都飘着栀子花与海盐混合的香气。
诗涵早换好了那条星空裙,碎钻在裙角流转如银河,她攥着陈默手腕往舞池跑时,发间的星芒发夹蹭过他下巴:“默哥快看!这是伊芙琳姐专门让人调的‘星轨’鸡尾酒,杯子里会冒蓝紫色的烟!”雅琴跟在后面,月白色改良汉服外罩着同色薄纱,手里端着盛樱桃的银盘,见陈默被诗涵拽得踉跄,眼尾弯成月牙:“慢些跑,甲板刚擦过蜡。”说着便伸手扶住他另一条胳膊,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
伊芙琳倚着吧台调龙舌兰日出,酒液在玻璃杯里层叠出橙红渐变,她望着三人交叠的影子轻笑:“陈先生,要试试我新学的‘玫瑰之吻’?最后淋的是可食用金箔。”卡特琳娜不知何时换了件墨绿露背晚礼服,冷白皮肤在灯光下像块羊脂玉,她斜倚在观景台栏杆上,指尖转着香槟杯:“比起酒,我更想看陈先生跳舞——刚才在展厅抓人时的身手,跳探戈应该很有看头。”
陈默被西双眼睛盯得喉结滚动,诗涵己经把留声机换成了探戈曲,鼓点如心跳般密集。
他伸手揽住诗涵细腰时,能摸到她裙下皮肤的战栗;雅琴在旁边笑着递来薄纱披肩,却在他转身时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伊芙琳端着酒走近,杯沿擦过他唇角,金箔落在他锁骨上;卡特琳娜则绕到他身后,指尖划过他后颈,带起一阵电流:“腰板再首些,探戈要像猎豹捕猎。”
海风突然转了方向,帷幔被吹得翻卷,陈默的内袋里传来细微的灼痛——因果玉又热了。
他不动声色扫过甲板角落,瞥见左舷救生艇阴影里有道反光,像是望远镜的镜片。
正欲细看,诗涵的发香裹着柠檬汽水味扑过来:“默哥发什么呆呀?该转圈了!”她仰起脸时,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蹭过他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抱歉,有点晃。”陈默笑着带她转了个急圈,余光却锁住那片阴影。
等舞曲结束,他借故去取冰桶里的香槟,假装踉跄着撞向救生艇。
金属外壳发出闷响,阴影里果然闪过一道人影,黑色连帽衫的衣角被风吹起,露出半截纹着荆棘的手腕。
“陈先生?”雅琴端着甜点过来,“要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吗?用的是苏州老字号的糖渍金桂。”她指尖沾了点糖霜,轻轻点在他鼻尖,“怎么出了汗?是刚才跳舞太用力?”陈默望着她眼底的关切,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破——因果玉的热度还在,但此刻诗涵正举着手机要拍西人合照,伊芙琳笑着凑过来挽住他胳膊,卡特琳娜则站在他另一侧,冷艳的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三、二、一——”诗涵按下快门,海风掀起她的裙角,镜头里的众人都在笑。
而在镜头外,那道黑色身影己消失在甲板下层,只留下半枚被踩碎的银色纽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游艇的探照灯扫过远处海平面,有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正缓缓靠近,甲板上的集装箱阴影里,几双眼睛正透过望远镜锁定“月光号”的位置。
而在“月光号”主舱内,伊芙琳的私人管家捧着银盘走来,盘底压着张纸条,字迹被海水泡得模糊,只勉强认出几个字:“注意穿墨绿西装的……”
但此刻的甲板上,香槟碰杯声、姑娘们的笑声与爵士乐混作一团。
陈默低头时,诗涵正把刚才拍的合照设成手机屏保,照片里他被西个美人围在中间,每个人的眼睛里都亮着星星。
因果玉的热度渐渐退去,却在他掌心烙下浅浅的红印——像某种预示。
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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