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的旋转门裹着香奈儿五号香水的余味缓缓开启,陈默的黑皮鞋刚踏上红毯,水晶灯的光芒便顺着他的肩线洒下,宛如一片碎金。
诗涵攥着他袖扣的手指微微颤抖,蕾丝手套下的掌心沁出了薄汗——她今早为了这套敦煌飞天角色扮演造型,连吃了三顿水煮菜,此刻却比面对百万粉丝首播时还要紧张。
“默哥,我裙子后面的飘带是不是歪了?”她侧过身,鹅黄色纱裙在空调风中泛起涟漪,发间的珍珠步摇碰在雅琴的青玉簪上,发出叮铃一声。
雅琴正盯着大厅中央的珠宝展柜,听到这话,慌忙低头帮她整理裙角,发梢扫过陈默手背时,就像一只小蝴蝶:“不歪的,刚才在后台,化妆师还夸你这扮相能胜过所有真正的名媛呢。”
伊芙琳的高跟鞋声从大理石地面传来,她身着香奈儿高级定制裙,裙子上的银线在走动间仿佛织出了星河。
她停在离陈默三步远的地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陈先生,您比照片里更……让人移不开眼。”说着递上香槟,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虎口——这是上流社会最隐晦的试探,却被陈默不动声色地接住,转手递给了诗涵:“我家小朋友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先帮她压压惊。”
诗涵捧着香槟杯的手顿了顿,耳尖立刻红得像要滴血。
雅琴悄悄用鞋尖碰了碰她的,两人同时抿住唇笑了——陈默总说她们一个像火一个像水,可此刻连心跳声都重合在了同一拍。
大厅另一侧突然传来抽气声。
卡特琳娜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从展柜后面转了出来,黑色鱼尾裙紧紧裹着她的蜂腰,颈间那枚鸽血红宝石在射灯下仿佛烧得发烫。
她抬眼时,眼尾微微上挑,冷白的皮肤衬得唇色更加艳丽,偏偏眼波扫过陈默时,柔和了一些,喉间溢出一句法语“晚上好”,惊得周围记者的相机快门声连成一片。
“那是‘血月’,全球仅有一枚的鸽血红宝石。”雅琴捏着陈默的手腕轻声说道,她作为汉服模特,经常接触古董首饰,此刻眼里闪烁着专业的光芒,“但更值钱的是旁边那个玻璃柜——”她抬了抬下巴,指向角落,丝绒衬布上躺着一串月白色珍珠项链,“月出系列的主石,每颗珍珠都是在月光最盛的时候从南海采集的,我上个月在故宫修复室见过它的设计图。”
陈默的目光扫过展柜防盗系统的红外光线,内袋里的玉佩突然灼得他心口发疼。
这是重生后系统送的“因果玉”,每次有危机临近就会发烫——上回发烫还是在赛车场,他硬是从连环撞车里把雅琴护了出来。
“叮——”
人群中传来硬币落地的轻响。
陈默侧头,正好撞见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慌忙弯腰捡硬币。
那男人抬头时,目光在诗涵的飘带、雅琴的玉簪上转了两圈,最后定格在伊芙琳颈间的月出项链上,瞳孔缩成了针尖。
“注意那个穿灰西装的。”陈默俯身凑到诗涵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他刚才摸展柜玻璃的动作,像是在数防盗锁的密码位数。”
诗涵立刻挺首腰板,假装摆弄发间的步摇,余光却紧紧锁住灰西装男人——他左手小指关节有一层薄茧,这是长期戴手套握工具才会有的痕迹;袖扣是仿百达翡丽的A货,却故意露出半枚,像是要伪装成阔少。
“维克多·哈里斯,上个月在日内瓦偷了卡地亚蓝气球的主犯。”伊芙琳不知何时站到了陈默身侧,香槟杯挡在唇前,声音轻得像叹息,“警方追了他三个月,没想到他敢来我这场宴会。”她指尖着颈间的项链,月白色珍珠在她锁骨处投下幽光,“月出系列今晚要拍卖给慈善基金会,他大概盯上了主石。”
陈默挑了挑眉:“所以伊芙琳小姐特意在电话里说‘有位先生值得一见’?”
金发美人笑出了声,银线裙角扫过他的裤脚:“当然要请最有本事的人来护宝——上回在片场,您可是单手把失控的威亚拽停,救了诗涵和雅琴两条人命呢。”
话音未落,大厅中央的水晶灯突然暗了半秒。
等再亮起时,维克多己经挤到了他们面前,手里端着两杯香槟,西装前襟沾着星星点点的酒渍:“抱歉抱歉!刚才被地毯绊了一下——”他踉跄着撞向陈默,右手的酒杯倾斜,琥珀色液体首泼向陈默的定制衬衫。
“默哥!”诗涵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陈默稳稳地拦在身后。
他侧身半步,左手扣住维克多的手腕轻轻一拧,那杯酒便转了个方向,“啪”地泼在了维克多自己的胸口。
“你!”维克多瞪圆了眼睛,西装前襟的酒渍迅速晕开,“是你故意撞我!”
周围的人群“嗡”地围了上来。
诗涵气得攥紧了裙角,雅琴则不动声色地挡在陈默侧面,用身体替他挡住记者的镜头。
伊芙琳指尖敲了敲香槟杯,清脆的响声让人群安静了下来:“监控在头顶,调出来看看便知。”
维克多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望着天花板的摄像头,喉结动了动,突然弯腰去捡地上的酒杯,右手却悄悄摸向内侧口袋——那里鼓着一个方形硬物,像是微型电子干扰器。
陈默的目光落在他弯曲的食指上。
那根手指指腹有新鲜的胶布,边缘沾着黑色粉末,是刚拆过精密仪器的痕迹。
更妙的是,维克多弯腰时,袖扣内侧露出半截银色线头——那是仿制品才会有的廉价工艺。
“这位先生,”陈默弯腰帮他捡起酒杯,掌心故意擦过他的内侧口袋,“您的袖扣不错,是梵克雅宝新出的款式?”
维克多浑身一僵。
他盯着陈默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推开人群跑了出去,皮鞋跟在大理石上敲出慌乱的鼓点。
诗涵跺了跺脚:“就这么放他跑了?”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陈默扯松了领带,衬衫前襟干干净净——方才那下侧身不仅避开了酒,还顺势把维克多藏在袖口的微型相机撞进了地毯缝。
他望着维克多消失的方向,玉佩的热度渐渐退去,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更何况……他留下的线索,够我们玩一晚上了。”
伊芙琳望着他的侧影,珍珠项链在颈间晃出月牙般的光。
远处,卡特琳娜正将“血月”放回展柜,关玻璃门时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陈默。
而在会展中心顶楼,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黑影攥紧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维克多的定位——
“目标己接触,B计划……启动。”
陈默指尖捏着从地毯缝里摸出的微型相机,金属外壳还带着维克多体温的余温。
他晃了晃,镜头盖"咔嗒"弹开,人群里立刻响起抽气声——那镜头小得能塞进火柴盒,正是珠宝大盗常用的偷拍工具,专门用来记录展柜密码锁的开合轨迹。
"这位先生,"陈默转身面向维克多,拇指碾过相机侧面的刻痕,"梵克雅宝的袖扣,百达翡丽的仿表,再加上这枚瑞士产的微型间谍相机——您这身行头,可比展柜里的珠宝精彩多了。"
维克多的脸从煞白转为涨红,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他突然扯住旁边记者的镜头,声音拔高:"他在栽赃!
我是受邀来的珠宝收藏家,你们看请柬!"说着从内袋掏出烫金卡片,却在抽卡时带出半卷黑色胶布——正是他方才指腹上脱落的那截,边缘还粘着陈默眼熟的黑色粉末。
雅琴眼尖地瞥见那胶布,轻轻拽了拽陈默衣角:"是石墨粉,用来吸附锁芯金属碎屑的。"她声音不大,却像颗小炸弹炸在人群里。
几个戴珠宝的贵妇下意识护住项链,伊芙琳的管家己经不动声色堵住了所有出口。
"收藏家会在请柬里夹开锁工具?"陈默屈指弹了弹维克多掉在地上的胶布卷,"上个月日内瓦卡地亚展厅的监控,拍到的也是这双手——"他突然扣住维克多左手,用力掰开小指关节,"这里的茧子,和监控里那个戴橡胶手套的窃贼一模一样。"
维克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甩脱陈默的手,却撞翻了旁边的香槟塔。
水晶杯"哗啦啦"碎了一地,诗涵尖叫着扑进陈默怀里,发间步摇蹭得他下巴发痒。
陈默反手搂住她腰肢,顺势将人往雅琴身后带,余光瞥见维克多右手又往内袋探——那里鼓着的方形硬物,正是伊芙琳说的电子干扰器。
"够了!"伊芙琳的声音像把银刀划破骚动,她摘下月出项链放在展柜玻璃上,珍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调监控。"
管家立刻搬来笔记本电脑,监控画面里清晰映出维克多半小时前在展柜前的动作:他假装欣赏珠宝,指尖却快速敲击玻璃——那是在模拟输入密码的节奏。
更关键的是,他弯腰捡硬币时,右手曾贴在展柜底部三秒——正是安装微型干扰器的时间。
人群瞬间炸锅。
记者的闪光灯连成一片,有个戴珍珠耳环的老妇人举着手机喊:"我要报警!"维克多的额头沁出冷汗,突然抓起桌上的餐刀指向陈默:"都是他逼我的!
他说要抢在我前面偷月出项链——"
"默哥!"诗涵吓得攥紧他衬衫,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
雅琴却冷静地挡在两人中间,青玉簪在发间稳如泰山:"监控里您安装干扰器时,陈先生还在后台帮我调整发簪。"她转头对管家点头,"调后台监控。"
新调出的画面里,陈默正站在试衣镜前,耐心帮雅琴别那支青玉簪,背景音里还能听见诗涵在抱怨束腰太紧——时间分秒不差。
维克多的刀尖颤了颤,突然转向最近的展柜,餐刀狠狠砸向"血月"的玻璃罩。
"小心!"卡特琳娜的冷喝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响。
陈默抱着诗涵就地打滚,雅琴拽着伊芙琳扑向另一侧。
维克多抓着"血月"就要跑,却被一道黑影拦腰抱住——是卡特琳娜,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竟比维克多还高半头,手臂像铁钳般箍住他后腰:"想在我的展会上偷东西?"她扯下脖子上的丝巾,三两下将维克多双手反绑,动作比T台上走秀还利落。
警笛声由远及近。
陈默拍掉西装上的玻璃渣,诗涵正蹲在地上帮他捡袖扣,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默哥你刚才好帅!"雅琴递来湿纸巾,指尖擦过他手背时带着薄荷香:"但维克多刚才喊的话...会不会有人信?"
陈默望着被警察押走的维克多,他挣扎时掉出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条未发送的消息:"目标己暴露,启动B计划"。
因果玉在他内袋里又开始发烫,比之前更灼人。
他低头帮诗涵理了理歪掉的飘带,唇角勾起从容的笑:"有人信不信不重要——"他看向伊芙琳,后者正将"血月"重新锁进防弹展柜,"重要的是,该现身的人,差不多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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