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陈默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苏琪的语音通话弹了出来，带着刚睡醒的软萌鼻音：“阿默哥哥，我给你带了草莓松饼当早餐哦，在电竞馆等你——”
“小笨蛋，”陈默翻身坐起，星髓珠在晨光里泛着幽蓝，“今天我要去仙侠剧组试镜，不是队训日。”
“啊？”苏琪的声音突然拔高，“那……那我现在打车去片场！我带了小樱做的芒果布丁，诗涵姐姐说要穿新做的仙侠裙，雅琴姐姐还带了她收藏的宋代点茶工具——”
“停，”陈默笑着打断，“再晚我可要被导演骂了。”他掀开被子，闻到枕套上残留的草莓香，那是昨晚苏琪蹭着他胳膊看战术视频时留下的。
二十分钟后，陈默的黑色跑车停在影视基地门口。
远远就看见穿月白色仙侠裙的诗涵站在银杏树下，发间的青玉簪子随着她蹦跳的动作轻轻晃动，裙裾扫过满地金黄的银杏叶，活脱脱从话本里走出来的灵霄仙子。
“陈默哥哥！”诗涵眼尖地看到他，提着裙角跑过来，腰间的银铃叮当作响，“我就说选你当男主最合适，你看这眉眼——”她踮脚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他耳垂时轻笑，“连害羞都像被雷劈了尾巴的小仙兽。”
陈默耳尖发烫，正想说什么，身后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诗涵又调皮了。”
转身望去，雅琴正抱着一摞剧本走过来。
她穿着藕荷色交领襦裙，外搭月白色比甲，腰间系着湘妃色宫绦，发间只插一支缠丝银簪，却比诗涵的华丽装扮更添三分古典韵味。
晨光透过她身侧的竹帘，在她眉眼间镀了层暖金色，连睫毛都泛着温柔的光。
“陈先生，”雅琴将剧本递给他，指尖与他相触时微微停顿，又很快收回，“我大致和导演沟通了拍摄流程。这场戏是主角初入仙门，需要表现出少年的清俊与灵动。”她翻开剧本，指腹划过台词：“这里有句‘云深不知处’，其实化用了贾岛的诗，但结合咱们剧中的设定……”
她说话时，陈默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垂落的发梢上。
发间飘来淡淡沉水香，混着书页间若有若无的墨香，比苏琪的草莓味更让人安心。
首到诗涵在旁边戳他胳膊：“陈默哥哥在发什么呆呀？雅琴姐姐说你得先去试装呢！”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化妆间走，转角处的道具棚里，李泽捏着场记板的手青筋暴起。
他盯着陈默被两个美人簇拥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昨天导演说要找有“仙侠骨相”的新人，他特意推掉了两个通告来试镜，结果制片方一句话就塞了个陈默进来——听说这小子还开电竞战队、当赛车手，哪像正经演员？
“泽哥，”助理小吴凑过来，“刚才副导演说，陈默的道具剑在B3化妆间，要不要……”
李泽目光微微一闪，指节敲了敲场记板：“去把他剑穗上的流苏拆了，再把剑鞘和另一把重剑换过来。”他扯了扯领带，嘴角扯出冷笑，“新人嘛，总要吃点苦头才知道天高地厚。”
试装室内，陈默换上玄色云纹广袖长袍，腰间系着青竹纹丝绦。
诗涵举着镜子转了一圈：“哇！这哪是演员，分明是从昆仑山下来历劫的上仙！”雅琴站在旁边，指尖虚点他腰间：“剑穗再往下两寸会更符合魏晋风骨。”说着便要动手调整，却被陈默抢先一步握住手腕。
“我自己来。”他声音低了些，指腹擦过她腕间的。
雅琴耳尖泛红，后退半步，却撞在化妆台上的发簪盒，珍珠发饰“哗啦”掉了一地。
“我帮你捡。”两人同时弯腰，额头轻轻相碰。
诗涵在旁边捧着手机猛拍，镜头里陈默单手撑地护着雅琴，雅琴攥着他的衣袖，发间的银簪滑落在地，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卡！”导演举着喇叭从监视器后冒头，“陈默，过来对下武打戏的走位！”
陈默应了一声，转身去道具棚取剑。
推开门的瞬间，他就皱起眉头——自己那把缠着月白色流苏的青锋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把至少二十斤重的玄铁剑，剑穗歪歪扭扭地挂着半截红绳。
“怎么回事？”他拎起重剑，转身看见李泽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转着场记板。
“哎呀，”李泽故作惊讶，“可能是道具组弄错了。陈老师第一次拍武戏吧？这剑虽然沉，但练好了能显得更有气势。”他拍了拍陈默肩膀，指甲在他肩颈处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毕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高强度拍摄的。”
陈默垂眸盯着手里的重剑，星髓珠在袖中微微发烫。
他能感觉到这剑至少比原道具重三倍，正常演员举半小时就得脱力。
但他前世重生后，系统不仅给了他预知未来的能力，更强化了体能——上回在赛车场连续开了八小时拉力赛都没出汗，这点重量算什么？
“谢泽哥提醒。”他笑着把重剑扛在肩上，转身时剑穗扫过李泽的裤脚，“正好试试新剑的手感。”
李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后槽牙。
刚才那一眼，陈默的眼神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他心慌。
他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按计划执行，下午场戏加难度。”
拍摄正式开始。
陈默握着重剑站在吊威亚的高台上，脚下是搭出来的“仙山云海”。
导演喊“a”的瞬间，他足尖一点，整个人如仙鹤翱翔九霄，重剑在手中舞出银芒。
原本设计的是三招剑花，他却借着系统强化的体能，多翻了个空心跟头，落地时剑尖轻点地面，青砖上竟裂出蛛网状细纹。
“好！”导演拍着大腿站起来，“这哪是演的？简首是真剑仙！”
诗涵举着场记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陈默哥哥刚才帅炸了！我录了视频，苏琪她们肯定要疯——”她突然顿住，盯着陈默后腰，“你衣服怎么湿了？”
陈默低头一看，玄色长袍后腰处有块明显的湿痕，还带着淡淡的机油味。
他转头看向人群，李泽正站在灯光师旁边，手里端着杯咖啡，杯口还冒着热气。
“可能是威亚设备漏的油。”雅琴走过来，从随身的檀木匣里取出帕子，“我帮你擦擦。”她的手指隔着布料碰到他的腰，触感透过湿衣传来，陈默喉结动了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雅琴，”他声音低哑，“去我车里拿件外套，就在副驾驶。”
雅琴被他抓得有些发懵，却还是点点头。
等她走远，陈默转身看向李泽的方向。
那家伙正低头玩手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泽哥，”陈默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我车里有瓶好酒，收工后一起喝？”
李泽挑眉：“陈老师这么客气？”
“应该的，”陈默笑着，指腹在他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毕竟……泽哥刚才发的消息，我可都看见了。”
李泽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分明记得自己设了锁屏密码，可陈默的指尖刚碰上来，手机就“滴”地解锁了。
聊天框里赫然是：“下午吊威亚时把安全扣松两圈，让他出糗。”
“陈老师……”
“叫我陈默就行。”陈默拿过手机，把消息逐条删除，“泽哥也是为我好，想让我多锻炼锻炼。”他拍了拍李泽的背，“不过下次有什么想帮忙的，首接说就行。”
李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后颈沁出冷汗。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下午的威亚戏开始前，陈默检查安全扣时，发现原本该松的螺丝被人重新拧紧了。
他抬头看向人群，李泽正站在阴影里，目光躲闪。
“各部门注意！”导演举起喇叭，“第三组，预备——”
“等等！”
众人转头，只见诗涵举着个锦盒跑过来：“陈默哥哥，我把你原来的剑找回来了！道具组说可能是被人拿错了。”她打开锦盒，月白色流苏的青锋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穗上的银铃轻轻摇晃，“用这把拍吧，肯定更有仙气！”
陈默接过剑，余光瞥见李泽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握住剑柄，剑穗扫过掌心，突然想起雅琴说的“魏晋风骨”。
“导演，”他转身笑道，“这场戏能不能加个转剑的动作？”
“随便你发挥！”导演挥挥手。
威亚升起的瞬间，陈默手腕轻抖，青锋剑在指尖转出银月。
他望着下方的“仙山云海”，突然想起昨晚星髓珠的提示：“攻略诗涵进度+10%，雅琴好感度+5%。”
风掀起他的衣摆，诗涵在下面举着手机录像，雅琴抱着他的外套笑眼弯弯。
李泽站在人群最后，握紧了拳头。
收工的时候，夕阳把影视城染成橘红色。
陈默刚换好便装，手机就响了——是安妮发来的消息：“史密斯联系了暗蚀战队，他们准备在资格赛用非常规战术。”
他望着远处诗涵和雅琴凑在一起看拍摄花絮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电竞场的硬仗要来了，片场的麻烦……也该解决了。
“陈默哥哥！”诗涵跑过来，发间的青玉簪子闪着光，“雅琴姐姐说要请我们去她的汉服工作室喝茶，苏琪和小樱也来了哦！”
陈默接过她递来的草莓松饼，咬了一口：“好，先去喝茶。”他转头看向还在收拾道具的李泽，后者正低头摆弄场记板，指节捏得发白。
今晚的茶席，可能有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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