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陈默办公室的百叶窗还拉着，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杨雪紧绷的脸上。
她指尖捏着手机，屏幕上是刚弹出的新闻推送——《星辰建材被曝使用工业废料！
多栋在建楼盘成"楼脆脆"》，配图是昨夜仓库里那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建材，角度刻意选得模糊，乍看真像堆着发黑的废料。
"陈默，晨兴集团刚才来电话，说要终止合作。"杨雪的声音发颤，她扯了扯领口，珍珠项链在锁骨处划出一道白痕，"还有三家供应商说今天要上门解约，财务那边..."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林可端着三个马克杯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
她把咖啡放在杨雪手边，指尖悄悄勾住陈默的小指："阿默，我刚查了，这条新闻买了八个热搜，现在评论区都在刷'星辰倒闭'。"她歪头，马尾辫扫过陈默手背，"不过...我让我哥的游戏工作室帮忙扒了发布源，是宏远传媒的小号。"
陈默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目光扫过杨雪眼下的青黑。
他伸手按住她后颈轻轻揉了揉，杨雪的身体明显一松——这个动作是昨夜加班时他发现的，她压力大时颈椎会发硬。"别急。"他指节叩了叩桌上的文件夹，里面是法务部凌晨发来的调查报告，"李总那仓库的租赁合同，租期写的是三个月试运营，张工表弟的入职记录显示他上周刚被宏远挖走。"
林可突然"噗嗤"笑出声，点开手机里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穿蓝外套的男人正对着镜头比耶，工牌上"宏远建材"西个字格外刺眼："阿默你看，这傻子昨天搬货时自己把工牌露出来了！"她凑到陈默耳边，温热的吐息挠得他发痒，"我让我做自媒体的闺蜜做了个对比视频，把原新闻里的'废料'和我们实验室的检测报告放一起，标题就叫《是谁在给星辰泼脏水？
》"
杨雪突然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供应商王老板的来电。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刚说"王总"，对方就劈头盖脸道："杨总，不是兄弟不仗义，宏远那边说...说要是继续跟你们合作，他们就断我们的特种钢材！"
陈默伸手把杨雪的手机按在桌上免提，他弯腰时衬衫下摆掀起，露出一截紧实的腰腹。
林可的目光顿了顿，耳尖发红地别开脸。"王总，您上个月刚在我们这儿订了三千吨螺纹钢，预付款都打了。"陈默声音沉下来，"宏远的特种钢材是便宜，但您去年用他们的货，质检时多花了多少公关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翻文件的声音："小陈，你说的...是那批含硫量超标的？"
"不止。"陈默推过一份文件，摄像头对准上面的检测报告，"我们今早刚收到经侦大队的协查函，宏远最近半年的建材检测记录有十七次造假。"他勾了勾嘴角，"王总，您是要跟一个随时可能被查的公司绑在一起，还是跟我们签年度保量协议？"
杨雪突然握住陈默的手腕，她的掌心烫得惊人。
陈默反手扣住她指尖，指腹着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她亡夫留下的，他知道她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是支撑。
上午十点，网络舆论开始翻转。
林可的对比视频被技术大V转发，评论区炸出一堆业内人士："这检测报告的钢号对不上！""宏远的仓库我去过，那堆'废料'是他们自己的库存！"更绝的是，经侦大队官微突然转发了星辰的声明，配文："己对相关线索展开调查。"
杨雪的手机开始震动个不停，先是晨兴集团的总监发来消息："杨总，我们张总说想请您中午吃饭。"接着是供应商王老板："杨总，那年度协议...能不能现在签？"
林可趴在陈默肩头看手机，发顶蹭得他喉结发痒。
她突然指着屏幕笑："阿默你看！
王总的公司官微刚发了跟我们的合作海报，文案是'与信得过的企业共成长'！"
下午三点，陈默和杨雪坐在宏远大厦对面的咖啡厅里。
落地窗外，王总正黑着脸从宏远大门出来，手机贴在耳边骂："什么断供？
我现在跟星辰签了三年对赌协议！"
杨雪搅动着咖啡，珍珠耳坠在阳光下闪了闪："陈默，刚才建材协会来电话，说要把我们列为年度诚信企业候选。"她侧头看他，眼尾的细纹被笑意抚平，"你怎么猜到他们会急着用下三滥手段？"
"因为他们输不起。"陈默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节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上周李总还在酒桌上跟我碰杯，这周就急着划清界限——说明他们资金链撑不过三个月。"他低头抿咖啡，喉结滚动的弧度被林可偷拍下来，"对了，林可刚才说，王总的公司股价涨了五个点。"
话音未落，林可风风火火冲进咖啡厅，马尾辫甩得像小鞭子。
她扑进陈默怀里，手机举得老高："阿默快看！
宏远的官微被骂到关评了，还有网友扒出他们老板上个月在澳门输了八千万！"她仰起脸，鼻尖沾着点汗，"杨姐，刚才有个好莱坞剧组的人联系我，说他们在国内的取景地建材...想找我们合作！"
杨雪的手机适时响起，是秘书小吴："杨总，行业协会的张会长说，下周三的峰会想请您做主讲嘉宾。"
陈默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把林可往怀里拢了拢。
杨雪的香水味混着林可发间的柠檬香，在他鼻端萦绕。
远处，宏远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着夕阳，像块裂开的镜子。
"今晚庆祝？"林可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星星。
杨雪整理着袖口，嘴角终于扬起："去我新买的游艇吧，在后海。"她瞥了眼陈默，耳尖微烫，"林可上次说想吃我做的红酒牛排。"
陈默笑着应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未读消息，来自神秘的"K先生"："年轻人，游戏才刚开始。"
他垂眸勾了勾嘴角，指腹着手机壳内侧的微型定位器。
窗外的晚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合作协议哗哗作响，那上面"星辰集团"西个字，在暮色中泛着金漆的光。
游艇的甲板被夕阳镀上一层蜜色，杨雪系着淡蓝色真丝围裙从厨房出来时，牛排的焦香混合着红酒的甜香在风中飘散开来。
林可趴在栏杆上，发梢沾着浪花溅起的水珠，刚要扑过去抓牛排，手腕却被陈默扣住拉进怀里：“小馋猫，等杨姐摆盘。”
杨雪抬眼，看见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柚木地板上。
陈默的手指扣着林可的腕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她喉咙发紧，银叉碰在瓷盘上发出轻响：“林可，去酒柜拿那瓶1982年的柏图斯红酒。”
“知道啦杨姐~”林可蹦跳着跑开，发尾扫过陈默的下巴。
他望着她的背影笑，转脸时正撞见杨雪垂眸切牛排的侧影——珍珠项链滑进锁骨间的沟壑，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松松的蝴蝶结。
“杨姐今天特别好看。”他突然说。
杨雪的手顿了顿，牛排刀在盘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她抬头时眼尾泛红，故意板着脸：“油嘴滑舌。”可指尖还是悄悄碰了碰他搁在桌沿的手背——这是她最近才学会的，用最克制的动作传递温度。
林可举着红酒瓶跑回来时，酒液在瓶身摇晃出琥珀色的光。
她刚要开瓶，陈默的太阳穴突然一跳，淡蓝色系统面板在眼前浮现。
[叮——检测到终极危机：周氏财团隐藏王牌启动，72小时后触发终极对决。
]他垂眸掩饰眼底的暗芒，手指在桌下轻轻敲了敲杨雪的小腿——这是他们约定的“有情况”暗号。
杨雪睫毛颤了颤，端起酒杯的动作不变：“陈默在想什么？”
“在想明天的行业峰会。”他接过林可递来的酒杯，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熬夜做视频时按鼠标磨出来的，“杨姐要上台演讲，我得帮你把PPT再润色一遍。”
林可突然凑近他的脸，鼻尖几乎碰到他：“阿默眼睛里有光，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大招？”她伸手戳了戳他胸口，“上次说要带我们去冰岛看极光，这次赢了是不是能兑现？”
陈默握住她捣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等解决完最后一件事，我们坐私人飞机，先飞巴黎买高级定制服装，再去威尼斯坐贡多拉船。”他扫过杨雪微怔的脸，补充道，“杨姐的游艇可以开到地中海，我们在甲板上看日出。”
杨雪低头抿酒，喉结滚动的弧度被酒液润得发亮：“贪心。”可耳尖的红却出卖了她——上周加班到凌晨，她顺口提了句年轻时想去地中海学做意大利面，没想到他记到现在。
夜色渐深时，林可蜷在陈默腿上睡着了，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杨雪站在驾驶舱前，望着船尾翻卷的浪花，声音低得像叹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宏远背后有周氏？”
“上周酒局，李总夹菜时手抖。”他走到她身后，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周氏的人爱用藏青色袖扣，他那天换了卡地亚猎豹款——和周老夫人的私藏品同款。”
杨雪转身撞进他怀里，闻到衬衫上淡淡的雪松味。
她手指勾住他后颈的头发，声音带着鼻音：“那最后一张王牌……”
“是惊喜。”陈默低头吻她的额头，“但我们会赢。”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林可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
他望着两个女人沉睡的脸，眼底的锋芒渐盛——周氏以为这是终局，却不知道，他等这张王牌出现，等了整整三年。
次日清晨，陈默的手机弹出新消息：“古装剧《长安盛景》剧组急需定制仿古建材，行业协会推荐星辰。”他盯着屏幕勾了勾嘴角，将西装袖扣扣紧——那是林可昨天偷偷塞进他口袋的银质袖扣，刻着小小的“默”字。
司机把车停在剧组门口时，他抬眼便看见围栏后挂着“总制片：陈宇”的名牌。
晨雾里，一道身影抱着手臂靠在反光板旁，唇角勾着冷笑，目光正穿过人群，首勾勾地锁定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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