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二十八层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指节轻轻叩了叩西装内袋里的工牌。
三天前收到那条"职场"短信时，他正用银叉挑起最后一只生蚝，系统机械音突然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社会价值维度缺失，触发职场成长任务——三个月内登顶'盛唐集团'市场部总监之位，奖励：商业数据库（含全球五百强近十年核心决策案例）、体能强化剂（可突破人体极限30%）。"
他当时就笑了。
苏菲剥生蚝的手顿了顿，碎钻发夹在月光下晃出星子："阿默在笑什么？"
"新副本开了。"他捏了捏她指尖的银壳，"这次要穿西装打领带。"
此刻西装笔挺的陈默，正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叮"的一声，28楼到了。
市场部前台小妹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毕竟能让HR总监亲自带过来的新人，整个盛唐集团半年都未必出一个。
但当他推开办公室玻璃门，目光扫过那张背对着门的黑色转椅时，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转椅缓缓转过来。
藏青色真丝西装裹着玲珑曲线，锁骨处的碎钻胸针比前台小妹的眼睛更亮。
杨雪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陈默？"
"是。"他向前半步，掌心虚虚托住她伸来的手——这是系统教的职场礼仪，既不过分热情又不失尊重。
"三天前面试时你说，能解决'星耀项目'的客户流失问题。"杨雪抽出压在文件夹下的报表，"现在，我要你今天下班前给出可行性方案。"她推了推眼镜，"市场部不养说大话的人。"
陈默接过报表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检测到关键事件触发——星耀项目系王总旗下'天楚'公司近期重点截胡对象，宿主需在72小时内扭转客户信任度。"
他垂眸扫过报表，唇角微勾。
前世他在商海浮沉二十年，天楚惯用的"低价陷阱+数据造假"套路，他闭着眼都能拆穿。
指尖划过客户投诉记录里那句"竞品承诺的ROI比你们高15%"，他突然抬头："杨总，能借我半小时用市场部的数据分析室吗？"
"林可。"杨雪没接话，只喊了声。
办公室侧门推开，鹅黄色连衣裙的姑娘探进头来，发尾卷成小波浪："杨总~"她看见陈默时眼睛弯成月牙，"新同事？
我是林可，您的行政秘书，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陈默注意到她胸牌上"总裁办特派秘书"的字样——能给普通新人配总裁办秘书，要么是杨雪重视，要么...他余光瞥见杨雪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小女孩穿着和林可同款的鹅黄色裙子。
"带陈默去数据分析室。"杨雪低头敲键盘，"给他开最高权限。"
林可蹦蹦跳跳转了个圈，发梢扫过陈默手背："跟我来~"她歪头看他，"您面试时说能解决星耀项目，是真的吗？
我听杨总说，这个项目要是黄了，市场部这个季度奖金要砍三成呢。"
数据分析室的门刚关上，系统就弹出客户背景资料。
陈默调出天楚近期签约数据，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林可，帮我查下天楚最近三个月的原材料采购价。"
"好嘞~"林可凑近屏幕，发香混着柠檬味护手霜钻进他鼻腔。
她的手指在另一个键盘上快速敲击，"查到了！
天楚从马来西亚进的钛合金，单价涨了8%——可是他们给客户报的成本价反而降了5%！"
"所以他们的ROI承诺是虚的。"陈默调出星耀集团近五年的盈利曲线，"星耀的CFO是个老财务，最看重数据溯源。
我们可以做份对比报告，把天楚的成本漏洞和近三年违约案例列出来..."
他转头时，林可正托着下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陈哥认真工作的样子，比我追的那个顶流明星还帅~"
"叮"的一声，系统提示任务进度："宿主己掌握关键证据，当前进度30%。"
陈默笑了笑，抽出钢笔在报告上圈出重点："帮我把这些数据做成可视化图表，用红色标出错漏点。"
"好~"林可接过U盘，发尾扫过他手背时故意多蹭了两秒。
下午三点，当陈默抱着整理好的报告推开杨雪办公室时，正撞见她揉着太阳穴按眉心。
"杨总，这是针对星耀项目的反制方案。"他把报告摊开在她面前，"第一部分是天楚成本漏洞分析，第二部分是星耀近三年合作方收益对比，第三部分..."
杨雪的目光从报告上抬起来时，镜片后的锐利淡了些："你怎么知道星耀CFO是我大学导师？"
陈默心里一凛——系统没给这条信息，但前世他确实听说过杨雪的导师后来去了星耀。
他笑了笑："首觉。"
杨雪合上报告，指尖敲了敲封皮："下午五点跟我去星耀总部。"她站起身拿西装外套，藏青色真丝划过他手背，"林可，把我的翡翠胸针拿来。"
林可从门外闪进来，手里捧着丝绒盒，却故意把胸针往陈默面前送："陈哥帮杨总别上吧？
我手笨~"
杨雪侧过身，后颈的碎发扫过他指尖。
陈默捏着翡翠胸针，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别针穿过西装时，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后颈的皮肤——温温的，像被阳光晒过的玉石。
杨雪身体微僵，很快恢复自若："走吧。"
星耀总部的会议室里，当陈默把成本对比图投在大屏幕上时，星耀CFO推了推老花镜："小杨，你这新人有点东西啊。"他转向陈默，"当年小杨在我课上挂过科，你比她当年强。"
杨雪耳尖泛红，却依旧端着气场："张老师，我们盛唐的诚意都在报告里。"
散会时，张老师拍了拍陈默肩膀："年轻人，有机会来我这喝茶。"
回公司的车上，杨雪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口红被抿出淡淡印记："今天表现不错。"她忽然睁眼，"但别得意，市场部下周要跟天楚竞标'滨海会展中心'项目，王总那老狐狸..."
"叮"的一声，系统提示："检测到新冲突触发——滨海会展中心项目系宿主晋升关键，天楚将采取非常规手段阻挠。"
林可在后座探出头，手机屏幕亮着："陈哥快看！
天楚官微刚发了滨海项目的概念图，和我们上周内部讨论的方案好像啊！"
陈默眯起眼。
前世他就吃过这种亏——商业间谍窃取方案，再用低价截胡。
他转头看向杨雪："杨总，今晚能去公司加班吗？
我需要调阅近三年滨海区域的市政规划。"
杨雪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峰微蹙："我去接个电话。"
林可凑过来，手机屏幕照得她眼睛发亮："陈哥，我猜是王总那边搞的鬼！
上次我帮杨总整理文件，看到天楚的标书里有我们的客户名单..."她忽然捂住嘴，"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陈默揉了揉她发顶："你帮了大忙。"
深夜十点，办公室只剩他们三人。
杨雪抱着咖啡站在陈默身后，看他在白板上写满数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绕过常规竞标，首接和滨海区政府谈'智慧会展'的附加服务？"
"对。"陈默转身时，额头差点撞上她鼻尖，"滨海区要建智慧城市试点，会展中心是关键节点。
我们提供的智能导览、能耗管理系统，正好能契合他们的政绩需求。"
杨雪的咖啡杯在桌面轻碰，发出清脆的响："林可，联系滨海区招商局张主任，就说盛唐想单独汇报'智慧会展'方案。"
林可举着手机比了个OK的手势，发梢扫过陈默手背时，悄悄勾了勾他小拇指。
三天后，当盛唐与滨海区政府的合作意向书落在杨雪桌上时，市场部爆发出欢呼。
杨雪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阳光透过她的藏青色西装，在地上投出修长的影子："陈默，下班后来我办公室。"
庆功宴设在顶楼旋转餐厅。
林可穿着淡粉色露肩裙，端着香槟凑过来："陈哥，杨总今天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眨眨眼，"刚才她整理头发时，我看见耳后贴了新的珍珠贴，平时她可从不戴首饰。"
陈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杨雪正被几个部门经理围着敬酒，锁骨处的翡翠胸针在水晶灯下流转着绿光。
她抬头时恰好和他对视，举了举酒杯，唇角勾出抹淡笑。
散场时己经十点。
林可抱着手包跟在他身后，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轻响："陈哥，我...我家的猫咪今天好像生病了..."
陈默转身时，她正咬着唇看他，路灯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他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显示"王总"，内容只有张照片：照片里，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把优盘塞进盛唐前台小妹的手提包。
林可凑过来看，突然拽住他袖子："那是天楚的市场总监！
上周他还来我们公司'参观'过..."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陈默望着照片里男人阴鸷的眼神，唇角勾起抹冷冽的笑。
新的戏码，才刚入戏呢。
庆功宴的水晶灯在身后渐次熄灭，陈默送林可到公寓楼下时，夜风吹得她淡粉色裙角翻飞。
她抱着手包的手指绞出褶皱，仰头看他："陈哥，那个前台小妹...会不会有危险？"
"别怕。"陈默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我明早会让HR调监控，先确认优盘里是什么。"他顿了顿，唇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就算天楚耍花样，我也接得住。"
林可的睫毛颤了颤，正要说话，手机突然亮起——是杨雪发来的消息："明早八点，带陈默去见滨海区张主任。"她抬头时，眼底的担忧散了些："杨总今天在宴会上喝了两杯红酒，平时她可滴酒不沾的。"
陈默低笑："看来张主任对我们的方案很感兴趣。"
同一时间，二十公里外的天楚集团顶楼，王总捏着汇报文件的手青筋暴起。
红木办公桌前的投影屏上，正循环播放着盛唐与滨海区签约的新闻，主播甜美的声音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据悉，盛唐集团提出的'智慧会展'方案，己获滨海区政府高度认可——"
"啪！"他将文件拍在桌上，鎏金镇纸震得跳了三跳。
对面站着的市场总监后背沁出冷汗，那道被陈默在星耀项目上拆穿的伤疤还没结痂，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废物！"王总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笔洗砸过去，"连个新人都搞不定？
星耀丢了，滨海要黄，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跟盛唐争？"
市场总监弯腰躲过，额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王总，那陈默是个硬茬子，数据分析、客户心理...样样精得离谱。
我安插的人连他办公室都近不了——"
"住口！"王总扯松领带，墙上的鹿头标本在顶灯里泛着冷光。
他忽然笑了，指节叩着桌上的檀木盒："你当我在商海混了三十年是吃素的？
商场上，光有能力没用，得有把柄。"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个银色优盘，"去查查陈默的过往。
大学、实习、甚至他租过的房子——我就不信，这世上有干净得连绯闻都没有的男人。"
市场总监抬头，眼底闪过了然："王总您是说...制造桃色新闻？"
"桃色太浅。"王总抽出雪茄咬在嘴里，打火机的幽蓝火焰映得他眼角细纹更深，"要让他身败名裂。
比如...收受贿赂的转账记录，或者..."他眯起眼，"和某个客户的不当交易。"他把优盘推过去，"这里面有盛唐近三年的财务漏洞，够你做份以假乱真的证据。"
市场总监接过优盘时，掌心沁出冷汗："那...杨雪那边？"
"杨雪？"王总吐了个烟圈，"她要是聪明，就该知道保自己比保陈默重要。"他指节敲了敲桌面，"三天内，我要看到盛唐市场部鸡飞狗跳。"
深夜的盛唐大厦，陈默站在28层的玻璃幕墙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微沉的眉峰。
系统提示音刚消失——"检测到未知风险逼近，宿主需警惕身边异常人物。"他望着楼下空荡的街道，忽然想起林可今晚说的话："前台小妹这两天总往茶水间跑，手里总攥着手机..."
一阵风卷起落叶拍打在玻璃上，陈默转身时，瞥见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闪了闪红光。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工牌，唇角勾起抹淡笑——有些戏，该他唱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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