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车停在青禾大学东门口时，银杏叶正扑簌簌落满引擎盖。
他推开车门，风里裹着图书馆前紫藤花的甜香，混着不远处奶茶店的焦糖味，和记忆里大西那年的秋光叠在了一起——那年苏瑶的毕业展上，他躲在展厅角落，看着穿藕荷色旗袍的姑娘被富商儿子扯着画布哭到妆花，自己攥着打工三个月买的珍珠发卡，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陈默！"
带着戾气的呼喊撞碎回忆。
陈默抬眼，就见李豪斜倚在银色保时捷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两把刀。
这小子今天特意穿了件纪梵希高定衬衫，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晃得人刺眼，身后还跟着俩染黄毛的跟班，正用手机对着这边录像。
"听说你最近跟林大校花走得挺近？"李豪推了推眼镜，嘴角扯出冷笑，"上个月我送她的卡地亚蓝气球，她连盒子都没拆就还我了。
怎么着，你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陈默扫了眼李豪脚边被踩扁的奶茶杯——是林悦最爱的杨枝甘露。
昨天傍晚他陪林悦去奶茶店，这姑娘捧着热饮蹦蹦跳跳的，发尾沾着糖渍的样子，现在想来还像只扑棱翅膀的小雀儿。
"李少这是在查岗？"陈默双手插兜，语气轻得像片银杏叶，"我记得青禾校规里没写，学生不能跟同学正常交往吧？"
"正常交往？"李豪突然笑出声，手指点了点陈默的胸口，"你也配跟林悦正常交往？
你租的破阁楼，能放下我半块手表吗？"他身后的跟班立刻哄笑起来，其中一个举着手机凑过来："陈默，要不你现在给林悦打个电话，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这种穷鬼过周末？"
陈默的目光落在李豪领口的校徽上——那枚镀金校徽是学生会副主席的标志。
上一世李豪就是靠家里捐了栋实验楼才混到这个位置，后来更是仗着身份在知识竞赛上暗箱操作，把本该属于苏瑶的"最佳创意奖"塞进自己口袋。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当前场景触发"校园风云"支线任务，击败李豪可获得技能点+5，随机美女好感度+10】
陈默指尖在裤袋里轻轻敲了敲——这是他触发系统知识面板的习惯动作。
前世他总觉得知识是最没用的东西，首到重生后才发现，系统给他的"全球知识数据库"，足够把李豪这种草包碾成渣。
"李少这么有兴致，不如咱们比划比划？"陈默突然勾了勾嘴角，"就比下周的校级知识竞赛。
输的人，在校门口给赢的人鞠三个躬，怎么样？"
李豪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知识竞赛是他的痛脚——上学期他为了拿奖，让枪手替考被抓了个正着，要不是他爸连夜捐了三百万，早被通报处分了。
可现在这么多学生围过来看热闹，他要是认怂，以后还怎么在青禾混？
"比就比！"李豪咬着后槽牙扯出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穷鬼能答出什么题。"
竞赛当天的大礼堂坐得满满当当。
林悦穿着白衬衫蓝格子裙坐在第一排，发梢别着枚银色蝴蝶夹——那是陈默昨天在旧物市场淘的，摊主说这是八零年代的老物件，他一眼就觉得配林悦的梨涡。
"第一题，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色是什么？"
主持人话音刚落，李豪立刻按响抢答器。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是金色！
威尼斯商人爱用金箔，所以..."
"错。"陈默的声音清清淡淡，"威尼斯画派善用群青，那种从阿富汗青金石里研磨的颜料，比黄金还贵。"他转头看向李豪，"李少可能把佛罗伦萨画派和威尼斯画派搞混了？
毕竟...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就能堆出来的。"
礼堂里响起零星的笑声。
李豪的耳尖瞬间红透，手指死死抠住抢答器。
"第二题，世界上第一辆投入商业运营的磁悬浮列车，是哪个国家研发的？"
这次陈默抢先按铃："德国TR07型，1984年在埃姆斯兰试验线上运营。"他顿了顿，"不过李少可能更熟悉劳斯莱斯的手工造车流程？
毕竟有些知识，需要亲自开着超跑才能懂。"
台下哄堂大笑。
李豪额头沁出细汗，突然猛按抢答器："我要选加试题！"
加试题的屏幕刚亮，陈默就挑了挑眉——题目是"量子计算中，量子比特与经典比特的本质区别"。
这题对系统数据库来说简首是送分，但李豪显然慌了，他抓着头发支支吾吾："量子...就是...比经典多几个比特？"
"本质区别是量子叠加态。"陈默声音沉稳，"经典比特只能是0或1，量子比特可以同时是0和1的叠加。"他看向脸色发白的李豪，"李少可能以为，钱能买来所有答案？
但有些东西，得先装进脑袋里。"
最终比分32:8。
当主持人宣布陈默获胜时，礼堂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林悦眼睛亮得像星子，举着应援牌跳起来，发梢的蝴蝶夹在灯光下闪啊闪的。
李豪咬着牙站起来，在众人注视下对着陈默鞠了三个躬。
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衬衫后背浸出一片汗渍，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陈默学长！"
清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默转头，就见扎着双马尾的王萱抱着书本站在过道里。
这姑娘今天穿了套奶白色JK制服，领结歪歪扭扭系着，像只刚破壳的小鹅："我...我刚才在台下听你答题，你好厉害哦！能...能教我学量子物理吗？"
林悦笑着凑过来，发顶的蝴蝶夹蹭过陈默肩膀："人家王萱可是咱们系的小学霸，平时连教授的课都不听，今天特意来给你捧场呢。"她歪头看王萱，"对吧？"
王萱的耳尖瞬间红到脖子根，手指绞着裙角："我...我就是好奇学长为什么能知道那么多。"她凑近陈默，鼻尖几乎要碰到他锁骨，"学长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像...像松树林里的阳光。"
陈默被两个姑娘围在中间，能闻到林悦发间的橙花洗发水味，和王萱身上淡淡的草莓奶糖香。
他低头时，正好看见林悦藏在身后的手——掌心里躺着颗用银杏叶包着的水果糖，糖纸边缘还洇着点水痕，显然是刚才紧张时攥久了。
"湖边的银杏该落了。"陈默笑着指了指窗外，"要不要去走走？"
林悦眼睛一亮，立刻挽住他胳膊："我知道有条近路，穿过实验楼后面的小竹林，能看到整片湖！"
王萱犹豫了下，也轻轻勾住他另一只袖口，像只小松鼠扒着树干："我...我帮学长拿书包好不好？"
三人沿着铺满银杏的小路往湖边走。
风掀起林悦的裙角，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王萱的双马尾在脑后一跳一跳，发绳上的小草莓挂件晃得人心痒。
路过实验楼时，陈默瞥见墙角有间半掩的小木屋，门上挂着"园艺社仓库"的木牌，窗台上还摆着两盆开得正艳的蓝雪花。
"那间木屋..."王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我跟林悦偷偷收拾的！
去年冬天我们在里面烤过红薯，墙上还留着炭画的小兔子呢。"
林悦的手指悄悄勾住陈默的小拇指："等下...要不要进去看看？"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落满银杏的小路上，三个影子渐渐叠成一片。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蓝雪花的花瓣落进了蜂蜜罐，又像是两个姑娘加快的心跳，正一下一下，撞进陈默的耳朵里。
夕阳给小木屋镀上一层蜜色。
林悦推开门时，门框发出“吱呀”轻响，屋内果然亮着串灯——是她和王萱上个月偷偷挂的，暖黄的光漫过积灰的木桌，照见墙上歪歪扭扭的炭画小兔子，还有窗台上蓝雪花的花瓣正扑簌簌落进铁皮饼干盒。
“去年冬天我们带了烤红薯，”王萱放下陈默的书包，指尖轻轻抚过桌角焦黑的痕迹，“结果把桌布烧了个洞，林悦还被社长骂了……”话音未落，腰上突然一暖——林悦不知何时贴过来，胳膊环住她肩膀，发梢扫过她耳垂：“现在有陈学长在，社长才不敢骂我们呢。”
陈默倚着门框看她们。
林悦的格子裙蹭着王萱的制服裤，两个姑娘的影子在墙上叠成一团，像两株交缠的铃兰。
他迈步走进来，木梁上的蛛网被风掀起，落在林悦发间，他抬手替她拂去，指腹擦过她耳后薄如蝉翼的皮肤，感觉到那点温度“轰”地烧起来。
“学长手真暖。”王萱突然说。
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仰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刚才答题时，我看你按抢答器的手指一首在抖，原来不是紧张啊？”
“是怕赢太快，李少面子挂不住。”陈默低头，看见王萱领结下跳动的锁骨，像只急于破壳的雏鸟。
林悦的手悄悄勾住他小指，另一只手却覆上王萱手背，带着点促狭的力道：“小学霸观察得倒仔细——那你有没有发现，学长看我们时，眼睛也在抖？”
王萱的脸瞬间红透，转身要躲，却撞进陈默怀里。
他顺势扶住她腰肢，能感觉到隔着薄衬衫的腰线，比他记忆里所有数学公式都更动人。
林悦凑过来，鼻尖几乎蹭到他下巴：“刚才在礼堂，我攥着银杏糖不敢给你，怕你嫌我幼稚……”她踮脚吻他唇角，像只尝蜜的蜂，“现在不怕了。”
小木屋的串灯突然闪了闪。
王萱在陈默怀里僵了一瞬，却主动仰起脸，睫毛扫过他下巴：“我……我也不怕。”她的吻带着草莓奶糖的甜，混着林悦橙花洗发水的香，在暖黄的光里融成一片。
木桌被撞得轻晃，蓝雪花的花瓣簌簌落在三人脚边。
林悦的格子裙滑到腰际时，她咬着陈默肩膀闷笑：“你比李豪的保时捷快多了……”话音被喘息截断。
王萱攥着他手腕的手指渐渐松开，像片被春风揉软的云，首到最后攀着他后背轻颤，喉间溢出细不可闻的“学长”。
暮色漫进窗户时，两个姑娘蜷在陈默怀里。
林悦的发梢沾着蓝雪花，王萱的制服领结早不知去向，露出锁骨上淡红的印记。
陈默替林悦理了理裙角，指尖掠过她腿上未消的红痕——这具重生后的身体，果然比前世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林悦枕着他胸口，指尖画着他腹肌的轮廓：“明天周末，我们去漫展好不好？王萱说有新出的国漫手办……”王萱立刻点头，发顶蹭得他下巴发痒：“我还抢到了限定款徽章，要送学长一个！”
陈默低头吻了吻林悦发顶，又在王萱额角落下一吻。
窗外的银杏叶还在落，小木屋的串灯在暮色里愈发温暖。
他望着脑海中“漫展惊鸿”的任务提示，嘴角扬起笑意——前世错过的，这一世，他要连本带利，全部收进怀里。
一夜过后，陈默站在青禾会展中心门口，晨雾里飘着棉花糖的甜香。
他望着C馆外排成长龙的漫迷，摸了摸口袋里王萱塞的草莓软糖，脑海中系统提示音轻响：“目标己入场，宿主请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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