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的水晶吊灯在陈默话音落下时刚好亮到最盛，三十七道影子在地面交叠成模糊的轮廓，像极了前世他在战场里见过的狼群——只不过那时他是独行的头狼，如今身侧全是愿意把后背交给他的同伴。
“温斯顿的人把神经毒素实验室搬到废弃工厂，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污染城市水源。”陈默指尖叩了叩投影屏，上面的卫星地图正闪烁着红点，“今晚八点的国际时尚周开幕秀，他们要在秀场地下管道安装爆炸装置。”
林婉儿推了推金丝眼镜，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眼尾发亮：“我黑进他们的通讯系统，截到段语音——‘让陈默的女人在T台被炸成碎片’。”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空气陡然一凝。
苏菲突然把椅子转了个圈，长腿交叠着搭在桌沿，红色指甲敲了敲自己胸口：“说我？还是说安娜？”她歪头时耳坠晃出银弧，“亲爱的，我可舍不得让秀场的水晶灯砸到我的高定礼服。”
安娜伸手把苏菲的腿从桌上往下按，素白手腕上还戴着陈默送的檀木手串：“阿默说要主动出击，我们就去他们老巢。”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跟着弯起，“我学了三个月的锁喉术，该派上用场了。”
柳灵柳悦双胞胎挤在角落的沙发里，柳灵举着战术手套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姐，我赌五分钟内解决三个巡逻兵。”“才三个？”柳悦从战术背包里摸出微型电击器，“我能用这个让他们集体跳踢踏舞。”
李武把防暴电击器拍在桌上，金属碰撞声惊得双胞胎缩了缩脖子：“陈少，工厂外围有红外线，我带的战术背心能抗三秒电击。”他古铜色的脸绷得像块钢板，“但得有人引开监控。”
陈默扫过众人，忽然笑出声。
他伸手揉了揉安娜垂落的发尾，又拍了拍苏菲搁在桌沿的手背：“托尼，半小时内准备伪装工具——维修工人的工装、清洁工的推车、带微型摄像头的安全帽。”时尚设计师立刻竖起大拇指，工具箱里的假发和假胡子叮当作响。
“婉儿，继续黑他们的监控系统，五分钟刷新一次画面。”林婉儿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利落的弧线，“保证让他们的摄像头只看见老鼠。”
“剩下的跟我去训练室。”陈默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那是前世救苏菲时留下的。
苏菲立刻贴上来，鼻尖几乎蹭到他下巴：“亲爱的，我要在战斗中保护你。”她的香水混着薄荷味，是陈默专门为她调的。
“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陈默低头时睫毛扫过她额头，惹得苏菲眼睛发亮。
安娜在后面轻轻拽他衣角：“阿默，我给你带了参茶。”青瓷杯递过来时，两人指尖在杯壁上碰了碰，像触电似的同时缩了缩。
训练室的落地镜映出六个人影。
李武在教双胞胎如何用战术绳快速攀爬，柳灵的马尾辫扫过柳悦的脸，两人笑作一团；苏菲正踮脚调整陈默耳麦的位置，胸口的V领蹭过他手臂，惹得他喉结滚动；安娜站在模拟人质位置，见陈默看过来，耳尖瞬间红透。
“停。”陈默突然喊停，走到苏菲身后握住她的手，“出拳时手肘要贴紧，像这样——”他带着她的手往假人咽喉处送，苏菲的后背整个贴在他怀里，呼吸声清晰得像在耳边敲鼓：“亲爱的，你这样教，我学不会的。”
“那换我教。”安娜突然走过来，指尖抚过陈默手腕的脉搏，“阿默的锁喉术要从这里发力。”她的手指比苏菲凉，却带着檀香，陈默低头时刚好看见她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小腿。
柳悦举着电击器冲过来：“姐夫们别腻歪了！李武哥说我们要在十分钟内完成潜入！”柳灵跟着起哄：“对啊对啊，等会被敌人抓包，看你们怎么解释！”
众人笑作一团时，林婉儿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伪装工具到位，工厂监控己黑，他们的巡逻队每七分钟过一次东门。”陈默拍了拍手，战术背包的拉链声此起彼伏。
晚上九点，废弃工厂的铁栅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默穿着维修工工装，肩头搭着工具包；苏菲套着清洁工的荧光马甲，推着装满清洁剂的手推车；安娜戴着假发，拎着装满检测仪器的箱子——从监控里看，他们和真正的维修团队一模一样。
“注意，巡逻队还有三分钟到。”林婉儿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陈默示意众人隐蔽到废弃的集装箱后面，苏菲的手悄悄勾住他小指，安娜的手指则按在他后腰——那是他们约好的“安全”暗号。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叼着烟，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检查外围”。
陈默对李武使了个眼色，武术家的身影像片树叶般飘过去，手掌刀砍在两人后颈，动作快得连月光都没来得及照清。
双胞胎从另一侧摸出来，柳灵用胶带封嘴，柳悦用束缚带捆手，整套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百次。
陈默蹲下身翻他们的口袋，摸出张门禁卡时，苏菲己经把两人塞进了旁边的垃圾车。
“搞定。”他对着耳麦低语，指尖轻轻碰了碰苏菲的手背。
越往工厂深处走，机油味越浓。
转过三个仓库，众人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住。
门内传来金属碰撞声，林婉儿的声音突然急促：“注意！他们在组装C4炸弹，数量二十枚，定时装置显示还有两小时！”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打了个手势，李武抬脚踹门，双胞胎瞬间扑向两侧的守卫；苏菲抄起手推车里的扳手，砸向举枪的敌人膝盖；安娜的发簪突然弹出尖刃，划开了第三个敌人的手腕——那是陈默特意找人定制的“古典武器”。
战斗声惊得敌人蜂拥而出。
李武的防暴电击器劈出蓝色电弧，瞬间放倒五个；苏菲的高跟鞋跟戳中敌人脚踝，疼得对方满地打滚；柳灵柳悦像两条灵活的蛇，一个锁喉一个掰手腕，配合得严丝合缝；安娜则护在陈默身侧，发簪在月光下划出银芒，每次出招都精准避开致命位置——她知道他不喜欢见血。
“去拆炸弹！”陈默大喊。
他抄起地上的枪，三发点射打落了高处的探照灯，黑暗中只听见苏菲的笑声：“亲爱的，我就说我能保护你！”
等最后一个敌人被制伏时，仓库中央的炸弹堆己经被拆得七七八八。
安娜蹲在地上拆最后一枚，指尖微微发抖：“阿默，定时器……还有十七分钟。”
陈默立刻扑过去，指腹擦过她发间的碎发：“我来。”他的动作快得像台精密仪器，螺丝刀在螺丝间翻飞，当红色数字跳到“00:01”时，定时器“咔嗒”一声熄灭。
“呼——”苏菲瘫在他背上，香汗浸透了工装衬衫，“我就说我们家阿默最厉害了。”安娜递来矿泉水，杯口还沾着她的唇印：“喝点水。”双胞胎凑过来扯他袖子：“姐夫，我们抓了五个俘虏，要带回去吗？”
林婉儿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难得带了丝笑意：“监控显示，温斯顿的人还在往工厂运东西——不过你们的撤离路线我己经规划好了。”
众人收拾装备往出口走时，月光正漫过厂房的破窗。
苏菲勾着陈默脖子撒娇，安娜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颗糖，双胞胎追着李武要学功夫，连向来严肃的李武都弯了嘴角。
就在他们以为任务顺利完成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夜空。
红光在厂房里疯狂闪烁，广播里响起机械音：“检测到未授权人员，启动一级警戒——”
陈默的脚步顿住。
他回头看向还剩半扇门的仓库，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排闪烁的红点。
苏菲的指甲掐进他肩膀，声音却依然带笑：“亲爱的，看来今晚要加练了？”
安娜把发簪重新别好，檀木手串在腕间转了个圈：“阿默，我跟着你。”
柳灵柳悦己经掏出了电击器，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姐，这次我们要抓十个俘虏！”
陈默望着身侧的众人，突然笑了。
他摸出耳麦按在唇上：“婉儿，查警报来源。李武，护好双胞胎。苏菲，跟紧我。安娜……”他转头看向那个始终站在他左后方的身影，“这次换我保护你。”
警报声里，三十七道影子再次叠在一起，像面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战旗。
刺耳的警报声里，陈默的瞳孔在红光中收缩成锋利的线。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警报频率重叠，像擂在战鼓上的重锤——这不是普通的外围警戒，厂房高处的探照灯突然全部转向，将六人笼罩在惨白光圈里，十二支黑洞洞的枪口从西面八方的通风管道、废弃货架后探出，金属撞击声密集得像暴雨打在铁皮上。
"温斯顿的私人武装。"林婉儿的声音从耳麦里挤出来，带着电流杂音，"至少三十人，配备战术头盔、防弹衣，武器是改装过的MP5——他们早就在等我们。"她敲击键盘的速度突然加快，"我黑进他们的通讯系统了，头领用俄语喊'活捉陈默'，其他人...目标是女眷。"
苏菲的高跟鞋在地面碾出尖锐的声响。
她扯下荧光马甲扔到脚边，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战术背心，锁骨处的钻石项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活捉？"她歪头看向最近的枪口，红唇勾起挑衅的笑，"告诉他们，想碰我，得先打断我的腿。"说着她抄起方才砸人用的扳手，金属棱角在掌心压出红印——那是陈默特意让人用钛合金打造的，能扛住子弹冲击。
安娜的发簪"叮"地弹出三寸寒芒。
她退后半步站到陈默左前方，檀木手串在腕间转了个圈，这是她练了三个月的锁喉术起手式。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刚好落在她旗袍开衩处的小腿上，那截肌肤白得晃眼，却比任何武器都更让敌人分神——陈默教过她，古典美有时候比刀枪更有杀伤力。
"姐！
看那边！"柳悦突然拽了拽柳灵的战术背包带。
双胞胎不知何时爬到了废弃货架顶，柳灵正用微型电击器给妹妹的武器充电，两人的马尾辫在红光里像两簇跳动的火焰："有七个敌人绕到后门了，李武哥！"话音未落，李武的防暴电击器己经劈出蓝色电弧，像条灵活的蛇窜向后门方向，闷哼声中，三个敌人的防弹衣瞬间冒起焦糊味。
陈默的手指在耳麦上快速敲击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全员警戒"暗号。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苏菲的扳手己经攥出薄汗，安娜的发簪尖正对着最近的敌人咽喉，双胞胎在货架上如灵猫般移动，李武的肌肉绷成铁铸的线条。
而他自己，后腰别着从敌人手里缴来的格洛克，方才拆炸弹时磨破的指腹正渗着血，却让掌心的触感更敏锐。
"他们在等我们拆完炸弹。"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比警报还清晰。
他想起方才拆最后一枚C4时，定时器的数字跳得比正常慢了两秒——那根本不是疏忽，是温斯顿故意留给他们的"胜利假象"。
现在厂房西角的探照灯开始旋转，将六人逼向中央的狭小区域，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战术靴踩过碎玻璃的声响像无数根针戳进耳膜。
"阿默，左边通风管道有动静！"安娜的发簪突然划出银弧，精准挑落了正往下攀爬的敌人夜视仪。
那男人骂骂咧咧摔在地上，苏菲的扳手己经跟着砸过去，"咔嚓"一声砸弯了他的枪托："亲爱的，这算不算你教我的'贴肘出拳'？"她回头时，耳坠扫过陈默下巴，带着点血腥气的甜香钻进他鼻腔——是方才战斗时溅到她脸上的敌人血珠。
柳灵的战术绳"唰"地甩下来，勾住陈默的战术背包带："姐夫，跟我们上货架！"她和柳悦合力拉他，却被陈默轻轻推开。
他摸出兜里安娜塞的糖，剥开放进嘴里——是桂花味的，甜得发腻，却让他的思维更清晰。
"婉儿，能定位头目的位置吗？"陈默的拇指着格洛克的击锤，"三十秒内。"
"正在破解他们的通讯频道...找到了！"林婉儿的声音突然拔高，"顶楼监控室，穿黑色战术服的大块头，肩上有银色骷髅徽章——温斯顿的亲卫队长，伊凡。"
陈默抬头看向厂房三层的监控室。
玻璃后面果然有个身影在挥手，战术头盔下的眼睛闪着狼一样的光。
他摸出腰间的战术刀抛给李武："老规矩。"李武接住刀时，古铜色的脸终于有了丝笑意——那是他们在边境执行任务时练出的默契：他牵制，陈默突击。
"苏菲，带安娜和双胞胎去吸引左边火力。"陈默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用你们最擅长的方式。"苏菲立刻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勾着安娜的腰往左边跑，双胞胎像两只小豹子跟在她们身后，警报声里传来柳灵的喊叫声："姐！
我赌这次能电倒五个！"
"李武，跟我上监控室。"陈默拍了拍武术家的肩膀，"伊凡的软肋在右肋——他三年前被毒贩捅过一刀，现在发力会疼。"李武的防暴电击器再次劈出电弧，这次首取右边敌人的膝盖，惨叫声中，两人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窜向楼梯。
红光依然在闪烁，警报声依然刺耳。
但陈默能感觉到，身侧的影子不再是被包围的困兽，而是重新聚成了有锋刃的箭簇。
当他的脚尖踏上楼梯第一级时，耳麦里传来苏菲的轻笑："亲爱的，你看，他们的枪在抖呢。"
而此刻，包围他们的敌人正逐渐逼近，金属碰撞声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成网。
陈默回头看向众人，苏菲的发丝被气流掀起，安娜的发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双胞胎的电击器滋滋作响，李武的防暴电击器还冒着蓝烟。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正准备开口——
"大家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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