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声音混着警报的嗡鸣炸响,尾音却像定海神针般沉稳。
他扫过众人,苏菲正将垂落的金发别到耳后,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安娜指尖轻抚发簪,青玉在红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双胞胎姐妹对视一眼,柳灵己经把电击器调到最大功率档;林婉儿推了推无框眼镜,手机屏幕在掌心亮着,正实时显示着工厂外的监控画面。
“敌人分三波包抄,西北侧围墙外有辆改装货车——”林婉儿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她人还在二楼监控室,却像长了千里眼,“他们以为把我们困成瓮中鳖,可忘了自己的后勤车停得离后门太近。”她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调出热成像图,“后方防御只有八个人,三个拿警棍,五个端着改装过的电击枪。”
“李武。”陈默转向武术家,后者正活动着指节,指关节发出清脆的爆响,“你带两个兄弟正面冲,专挑拿电击枪的打——他们枪托是金属的,你用防暴盾磕枪身,电流会反弹。”
李武咧嘴一笑,防暴盾往臂弯一扣:“陈少这招够阴,我喜欢。”他抄起盾牌往前一送,两个试图包抄的敌人被盾面撞得踉跄,紧跟着电击器劈出的电弧精准缠上对方手腕,蓝紫色的光映得他眼角的疤都在发亮。
“苏菲、安娜,跟我走。”陈默反手拽住苏菲的手腕,后者的掌心还带着方才搏斗的余温,“你负责开路,安娜断后。”苏菲挑了下眉,红色露腰战术服下,腰腹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她反手勾住陈默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道:“亲爱的,等会要是我被缠住,你可得用嘴给我渡口气。”
“先突围再说。”陈默喉结滚动,手指轻轻掐了下她腰侧——那是两人私下里的暗号。
苏菲低笑一声,踩着十厘米的战术靴突然加速,长腿扫过两个挡路的敌人,膝盖撞在对方肋下的瞬间,陈默听见清脆的骨裂声。
安娜的发簪在这时飞了出去。
青玉簪尾擦着陈默耳际掠过,精准钉入左侧敌人的肩窝,那男人痛呼着松手,怀里的对讲机摔在地上。
“小心脚边。”安娜的声音像沾了晨露的琴弦,陈默下意识弯腰,一枚飞过来的钢珠擦着发顶砸在墙上,迸出火星。
双胞胎姐妹的电击器在后方炸响。
柳悦拽着柳灵的手腕翻上窗台,两人同时按下开关,电弧如两条银蛇窜向追来的敌人。
“姐!这个的制服是新换的!”柳灵盯着被电得抽搐的男人,“领口有黑桃标记,和之前抓的那个保镖一样!”
“记下来。”陈默头也不回,余光瞥见林婉儿说的那辆货车己经近在咫尺。
他猛地拽住苏菲的战术腰带,两人借着冲刺的惯性撞向货车侧门——金属变形的声响里,苏菲己经探身进去,反手给了驾驶座男人一记肘击。
“搞定!”她拍了拍方向盘,引擎轰鸣着启动。
李武的身影这时从转角冲出,防暴盾上还挂着半截电击枪的枪管,他反手将盾牌甩向追来的敌人,趁对方闪避的空当翻上货车后斗,冲陈默比了个“OK”的手势。
工厂的红灯渐渐被甩在车后。
陈默透过后视镜看着逐渐缩小的建筑,忽然瞥见围墙根下有块被野草掩盖的水泥板——边缘的缝隙里,露出半截生了锈的铁链。
“停车。”他突然开口。
苏菲一脚刹车,货车在土路上滑出半米,扬起的尘土里,陈默己经跳下车。
他蹲下身扯住铁链,肌肉紧绷的脊背在战术服下起伏,“帮把手。”
苏菲和李武同时上前。
三人合力一拉,水泥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口。
陈默摸出战术手电照进去,石阶上落着新鲜的脚印,墙缝里还粘着半片银色亮片——和之前在敌人老巢找到的线索一模一样。
“有情况。”林婉儿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你们所在位置的地下,有个未登记的人防工程。根据热成像,里面有三个热源——可能是看守。”
陈默看了眼苏菲,后者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轻响;又看向安娜,她己经把发簪拔下来握在掌心,青玉在手电光里泛着冷光。
双胞胎姐妹挤到他身边,柳灵举着电击器跃跃欲试:“哥,我们打头阵!”
地下的空气带着霉味。
陈默走在最前,苏菲贴着他右侧,安娜在左,双胞胎断后。
石阶向下延伸二十米后,出现一道铁闸门。
李武上前用盾牌撞了两下,门闩“咔”地断裂。
门内是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密室。
靠墙的铁架上堆着牛皮纸袋,最上面的一份封皮写着“X计划——亚洲区执行方案”;墙角的保险柜半开着,里面散落着几张照片,陈默捡起一张,瞳孔微缩——照片里是他上个月在巴黎救的那位财阀千金,背景赫然是这间密室。
“陈少!”李武突然压低声音。
众人同时屏息,头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默迅速把照片塞进怀里,对苏菲使了个眼色。
她点头,猫着腰摸到门后,指尖勾住门闩。
“老大说这里绝对安全......”两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就三个小毛孩,能翻出什么浪——”
话音未落,苏菲的长腿己经扫向说话者的膝盖。
男人惨叫着摔倒,安娜的发簪紧跟着抵住他后颈。
柳灵的电击器顶在另一个男人腰间,电弧声让他瞬间。
“说,X计划是什么?”陈默扯下男人的口罩,后者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正是之前袭击过林婉儿的杀手。
刀疤男刚要开口,突然双眼翻白——他舌下咬碎了毒囊。
“糟了!”林婉儿的声音带着焦虑,“工厂方向又有三辆车开过来,三分钟后到达!”
陈默当机立断:“李武,搬资料;苏菲,开车;安娜,看住双胞胎——”他话音未落,苏菲己经把刀疤男的尸体拖到角落,抄起他的钥匙串扔给李武:“保险柜密码是他生日,我刚摸他手机看到了。”
货车重新启动时,后斗里堆满了牛皮纸袋。
陈默看着怀里的照片,照片上的财阀千金正对着镜头笑,而她身后的墙上,用红漆写着一行字:“所有背叛者,都将成为棋子。”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
远处,工厂的红灯再次亮起,隐约能听见警笛声。
苏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鼻尖几乎相碰:“亲爱的,我们这次......”
“先回城堡。”陈默打断她,手指轻轻抚过她耳后跳动的血管,“但有些事,可能比我们想的更麻烦。”
货车尾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红光。
后视镜里,地下密室的水泥板正在缓缓闭合,仿佛从未被人打开过。
而陈默怀里的照片上,财阀千金的笑容,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模糊。
深夜的玫瑰城堡在月光下泛着银辉,铁艺雕花大门无声开启时,苏菲踩下刹车,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惊飞了几只夜栖的乌鸦。
陈默率先跳下车,战术服上还沾着工厂的灰尘,却在抬眼望见城堡三楼亮着的暖黄灯光时,眼底浮起几分温度——那是林婉儿提前让人备好的热汤。
“资料箱给我。”安娜接过李武怀里的牛皮纸袋,发间的青玉簪子在廊灯下流转着柔光。
她抱着箱子往书房走,发尾扫过陈默手背时顿了顿,轻声道:“厨房煨了莲子百合粥,你胃不好。”陈默喉间一暖,正要应她,苏菲己经从后环住他腰,下巴抵在他肩窝:“亲爱的,我要喝加奶的燕麦粥——要你喂。”
“先干活。”陈默反手握住她手腕,却没抽开,任由她像藤蔓似的攀着自己进了书房。
林婉儿早坐在智能桌前,指尖在全息屏上翻飞,空气里飘着黑咖啡的苦香:“资料里有十七份受害者档案,照片上的财阀千金是第五个。”她调出投影,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排年轻女性的照片,“共同点:都是各领域顶尖人才,且最近三个月内与陈默有过接触。”
“我上个月在巴黎救的是她。”陈默指着第二张照片,那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亚裔女孩,“当时她被绑在废弃仓库,说是得罪了家族旁支。”
“旁支?”林婉儿冷笑一声,调出一份股权结构图,“她父亲是东南亚航运巨头,所谓‘旁支’的账户流水里,有三笔大额转账来自瑞士的‘黑桃基金’——和工厂里那两个保镖的领口标记一样。”
苏菲突然首起身子,她正翻着一本皮质笔记本,封皮压着褪色的烫金字母:“这里有张米兰时装周的请柬,日期是三年前。”她指尖划过背面的暗纹,“我走秀那年,有个神秘买家包了VIP区,全程戴面具。他的助理……”她顿了顿,“脖子上有条黑桃纹身。”
“还有这个。”柳灵举着张泛黄的剪报凑过来,柳悦踮脚从她身后望,“1997年,东京地下实验室泄露事件,死亡名单里有个叫‘田中健’的研究员——和X计划档案里的技术顾问同名。”
陈默的手指在全息屏上划过,照片里的受害者们渐渐重叠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摸出怀里那张财阀千金的照片,背面的红漆字在灯光下泛着暗褐:“所有背叛者,都将成为棋子。”而在照片边缘,有个极小的烫金符号——和林婉儿调出的黑桃基金logo完全吻合。
“他们在收集‘棋子’。”安娜突然开口。
她不知何时换了月白色睡裙,发簪取下后,乌发如瀑垂在身侧,“我翻到份实验记录,提到‘完美容器’需要顶尖的基因、情商、社会资源……这些受害者,正好是各维度的顶端。”她指尖轻点全息屏上的基因图谱,“而陈默,是他们选中的‘执棋人’。”
书房霎时安静。
柳悦的电击器“啪”地掉在地上,李武握紧了腰间的短棍,林婉儿的咖啡杯在杯托上发出轻响。
陈默望着镜墙里的自己,忽然笑了:“有意思。”他转身揽过苏菲的腰,又摸了摸安娜发顶,“所以接下来——”
“我回米兰。”苏菲打断他,指尖挑开他战术服的领口,“当年那个买家的助理,现在应该是黑桃基金的中层。”
“我联系东京的旧友。”安娜将青玉簪子别回发间,“田中健的学生还在早稻田任教,或许知道实验室的秘密。”
林婉儿推了推眼镜,屏幕上己经跳出飞往东南亚的机票:“我去会会那位财阀千金的父亲——他的私人飞机明早九点降落。”
双胞胎姐妹对视一眼,柳灵举起电击器晃了晃:“我们黑进黑桃基金的暗网论坛!上次黑掉黑客大赛官网的程序,正好能用。”
李武拍了拍陈默肩膀,指节又发出熟悉的爆响:“我去训练室加练——要是真打起来,得护好你们这些金贵的。”
陈默望着眼前六张鲜活的脸,忽然低头吻了吻苏菲发顶,又握了握安娜的手,最后揉乱双胞胎的发:“记得按时吃饭。”他转向林婉儿,后者正垂眸整理资料,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你胃不好,咖啡别喝太多。”
林婉儿耳尖微烫,却没抬头:“知道了。”
窗外传来晨鸟的第一声啼鸣。
陈默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怀里的照片被他捏得有些发皱。
而在书房角落的全息屏上,一封未读邮件正静静躺在收件箱里,发件人显示:“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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