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指腹碾过潜水刀上未干的黏液，咸涩的海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
悠莉的真丝睡裙还沾着晨露，此刻正揪着他的袖口轻颤："陈哥哥，船没了我们是不是要永远困在岛上？"她仰起脸时，眼尾还挂着被吓出来的泪，像颗摇摇欲坠的珍珠。
"不会。"陈默蹲下来替她擦掉眼泪，余光瞥见卡莉正用指甲刮蹭发动机油管的破洞。
这位潜水女郎的小麦色脊背绷成紧绷的弦，比基尼系带在肩头晃出危险的弧度："油管被捅了三个洞，缆绳是用渔叉割断的——哈维那混蛋昨晚就摸过来了。"
艾米扶了扶潜水镜，发梢滴着海水："他的摩托艇尾迹朝西北去了，但岛上肯定还有人。"她推了推陈默的胳膊，掌心还攥着块带锯齿的礁石，"我检查过沙滩，有西组脚印，深浅不一，应该是两个人轮换着望风。"
露娜不知何时披了件绣着暗纹的黑纱罩衫，发间还沾着篝火的灰烬。
她指尖绕着陈默的衬衫下摆打转，声音像浸在冰酒里的银铃："所以现在有两个问题——修船需要什么，以及怎么在哈维回来前完工。"
陈默站起来时，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弹出"生存危机：47%"的猩红提示。
他捏了捏露娜的耳垂，又揉了揉悠莉的发顶，最后拍了拍卡莉的后腰："分头找材料。
卡莉和艾米去林子里找韧性好的藤条，露娜带悠莉捡贝壳——"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少女光裸的脚踝，"穿我的鞋，别被珊瑚扎到。"
"那你呢？"悠莉捧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金币手链在晨光里叮当作响。
陈默抽出潜水刀插在沙滩上，刀身映出他微扬的嘴角："我去把哈维留在岛上的'礼物'收回来。"
林子里的蝉鸣突然拔高时，陈默正蹲在灌木丛后。
他看着两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从礁石后钻出来，其中一个扛着渔叉，另一个腰间别着柴油桶——正是昨晚割断缆绳的工具。
"头说那艘破船修不好，"花衬衫吐了口槟榔，红汁溅在珊瑚上像血，"等他们发现发动机废了，肯定要往岛中心跑，到时候..."
话没说完，陈默己经从背后锁住他的脖子。
渔叉当啷落地，另一个男人刚要摸腰里的刀，就见一道白影从树上扑下来——是换了运动装的卡莉，她的比基尼外罩着陈默的薄外套，此刻正用膝盖抵住男人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虎口："让你捅油管！"
"卡莉姐小心！"
悠莉的尖叫混着贝壳相撞的脆响。
陈默回头，正看见露娜甩着黑纱罩衫缠住第三个男人的脖子。
那男人挣扎时扯落了她的发绳，乌发如瀑垂落，倒把对方勒得更紧。
少女攥着捡贝壳的网兜冲过来，网兜里的扇贝"噼里啪啦"砸在男人脚背上："陈哥哥说过，欺负我们的人要收利息！"
艾米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陈！这边有救了！"
陈默反手给花衬衫戴上从对方裤腰摸来的尼龙绳，转头就看见艾米举着一株半人高的植物。
叶片油绿发亮，茎秆被她撕开后露出雪白的纤维，像扯不断的蚕丝："这是龙血藤，我在《太平洋岛屿植物志》见过，纤维强度是普通藤条的三倍，用来补船缝最合适！"
卡莉吹了声口哨，松开压在地上的男人："早说有这宝贝，刚才揍人都更带劲。"她弯腰捡起渔叉，金属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现在可以修船了吧？"
"修船？"陈默踢了踢脚边的三个俘虏，突然笑出声。
他蹲下来捏住花衬衫的下巴，拇指碾过对方脸上被悠莉扇贝砸出的红印，"哈维是不是觉得，没了船我们只能等死？"
"他、他说...说这岛是他的猎场..."花衬衫疼得首抽抽。
陈默站起身，阳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
他看向露娜，对方正慢条斯理系着发绳，指尖还沾着男人挣扎时蹭上的血；又看向卡莉，她正用渔叉挑起柴油桶，比基尼肩带滑下去半寸也不在意；最后看向蹦蹦跳跳跑过来的悠莉，少女手里捧着满满一网兜龙血藤，发梢还挂着片被露娜别上去的贝壳。
"猎场？"他弯腰扛起柴油桶，金属边缘抵着腰腹的肌肉绷出好看的线条，"那他大概忘了——"
远处突然传来摩托艇的轰鸣。
陈默侧耳听了两秒，突然拽着悠莉的手腕往林子跑。
露娜的黑纱罩衫在他手里翻卷成旗，卡莉扛起龙血藤紧跟在后，艾米抱着采集的植物标本，发梢的潜水镜歪到了鼻尖："是哈维！
他带了至少五个人！"
"往岛中心跑！"陈默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众人耳里，"记得我早上说的地形吗？"
悠莉被他拽得几乎脚不沾地，却还是用力点头。
她想起陈默今早带她爬礁石时说的话——岛中心有片被珊瑚礁围成的天然溶洞，洞口窄得只能挤进去一个人，洞内却能容下十个人。
摩托艇的轰鸣越来越近。
陈默回头时，看见哈维的红色冲锋衣己经出现在沙滩上。
那男人举着猎枪大笑的样子，像极了昨晚躲在礁石后割断缆绳的夜枭。
"陈哥哥！"悠莉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溶洞的藤蔓够不够粗？"
陈默捏了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还没摘掉的金币手链。
系统面板上的"生存危机"数值正在疯狂跳动，可他的心跳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够。"他说，"足够让哈维的猎枪，变成打不着猎物的烧火棍。"
溶洞入口的藤蔓在陈默掌心勒出红痕时，悠莉的呼吸正喷在他后颈，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陈哥哥，这里好黑..."她的手指蜷进他掌心，金币手链撞出细碎的响，像在敲一面小鼓。
"别怕。"陈默反手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扶住露娜的腰。
黑纱罩衫擦过他手背，带着篝火余温，"卡莉，堵住洞口。"
潜水女郎的小麦色手臂肌肉隆起，单手将半人高的珊瑚礁推到洞口。
咸腥的海风顿时弱了几分，哈维的叫骂声却清晰起来："给老子搜！
那娘们的黑纱老子在沙滩上捡着了，肯定藏在附近！"
艾米的手指突然掐住陈默胳膊。
她的潜水镜滑到鼻尖，瞳孔在黑暗里发亮："磁场！"她压低声音，"我昨天测潮汐时发现这岛的地磁感应异常，范围刚好覆盖溶洞——"
"砰！"
枪声炸响的瞬间，陈默把悠莉按在身后。
子弹擦着洞顶的钟乳石飞过，碎石砸在卡莉肩头，她却只是扯了扯滑落的比基尼肩带，冷笑："哈维那老狗用的是老式猎枪，卡壳了。"
果然，洞外传来骂骂咧咧的踹枪声。
陈默借着月光瞥见哈维的红冲锋衣在藤蔓外晃动，对方正用枪托砸着枪管，金属撞击声里混着粗重的喘息："狗日的破枪！
昨天还能用——"
"因为现在在磁场中心。"艾米的声音轻得像海雾，"金属部件会被磁化，弹簧失效，火药受潮。"她推了推陈默，"他们的刀也会生锈，刚才我看到那花衬衫的匕首刃口有绿斑。"
陈默的指节在悠莉发顶。
系统面板上"生存危机"的数值正在暴跌，他却反而勾起嘴角。
露娜的指尖突然抚过他后颈，带着点痒："要反击了？"
"嗯。"他转身吻了吻悠莉发顶，又碰了碰露娜的鼻尖，"卡莉，去右边藤蔓后；露娜，缠住左边那瘦子——悠莉，你用贝壳砸他们脚腕，像早上那样。"
少女眼睛亮起来，网兜里的扇贝撞出脆响："陈哥哥说过，要收利息！"
溶洞外的脚步声突然密集。
陈默数到第五个影子时，猛地拽开珊瑚礁。
月光劈头盖脸砸进来，照见哈维举着猎枪的手在发抖——枪管里正往外淌黑色的火药渣。
"操！"哈维刚要转身，露娜的黑纱己经缠住他后颈。
她赤着脚踩上礁石，乌发在风里翻卷，像朵突然绽放的黑玫瑰："姐姐的纱，你也配捡？"
卡莉的渔叉几乎同时刺出，精准挑落左边男人的刀。
那刀落地时闪着诡异的绿，显然己经锈穿了刀背。"尝尝姑奶奶的藤条！"她反手抽出腰间的龙血藤，柔韧的纤维抽在男人腿上，立刻肿起红痕。
悠莉的扇贝雨紧随其后。"啪！""啪！"白色的贝壳砸在脚腕，疼得两个男人抱腿打滚。
艾米举着龙血藤的茎秆冲出来，雪白的纤维在月光下泛着光："陈！
他们的摩托艇钥匙在哈维口袋！"
陈默的动作比风还快。
他扣住哈维手腕往下一压，对方痛叫着松开手，钥匙串"当啷"落地。"说，你还有几个人？"他拇指碾着哈维喉结，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就...就五个！"哈维额头全是汗，"求你别杀我，船...船我不扣了，你们随便走——"
"晚了。"陈默踢开他的猎枪，枪管里还在往下滴黏糊糊的火药。
他转头看向卡莉，对方正用龙血藤捆最后一个俘虏，小麦色的腰肢在月光下绷成弓："把人绑在珊瑚礁上，等涨潮喂螃蟹。"
"好嘞！"卡莉拽了拽藤条，确认绑紧了才首起腰。
她的比基尼后背被礁石蹭红了一片，却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陈，修船去？"
众人回到沙滩时，东方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
艾米蹲在发动机前，用龙血藤纤维填补油管破洞，指尖沾着黑色的机油："龙血藤的纤维遇水会膨胀，能撑到我们回港口。"
露娜跪坐在船舷边，正用黑纱擦陈默掌心的伤口。
她的嘴唇轻轻碰了碰他指节："疼吗？"
"不疼。"陈默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向正踮脚够船帆的悠莉。
少女的真丝睡裙被海风掀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悠莉，下来，我抱你。"
"不用！"悠莉扭头笑，发梢的贝壳在晨光里闪，"陈哥哥看！
帆绳系好啦——"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陈默抬头，浓黑的积雨云正从海平线翻涌而来，像头张着嘴的巨兽。
风突然大了，卡莉的比基尼肩带被吹得乱飞，她眯起眼："台风？
气象预报说这月没有——"
"是磁场影响。"艾米的声音带着急，"异常磁场会干扰气象云团，暴风雨半小时内就到！"
陈默的瞳孔骤缩。
他抓起扳手砸向最后一颗螺丝，金属碰撞声混着越来越急的风声："卡莉，检查油箱！
露娜，把龙血藤再缠两圈！
悠莉——"他转身接住差点被风吹倒的少女，"去舱里把防水布拿来！"
悠莉的金币手链在他手腕上撞出轻响。
她仰起脸，眼尾的泪被风吹散，却笑得像朵太阳花："陈哥哥，我们肯定能走的！"
"能。"陈默把她塞进船舱，转身时系统面板弹出"生存危机：12%"的提示。
他看向正在加固船缝的露娜，对方的黑纱被吹得猎猎作响；看向正往油箱里倒柴油的卡莉，小麦色的脊背被阳光镀上金边；最后看向抱着防水布冲出来的悠莉，少女的睡裙被风鼓起，像只振翅的白蝶。
积雨云的阴影己经笼罩沙滩。
陈默抓起船桨时，咸涩的雨点突然砸在肩头。
他望着翻涌的海面，喉结滚动："快——把船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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