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船的卫星电话在暮色里嗡鸣得更急了，陈默握着听筒的指节泛白。
卡莉原本蜷在他腿上的身子跟着绷紧，发梢蹭过他下颌时带着咸湿的海味：“陈哥哥的手好凉。”她仰头，看见他喉结动了动，眼尾的疤被船灯照得发暗——那是上周替她挡鱼叉时留下的。
艾米抱着笔记本电脑挤过来，发梢还滴着煮姜茶时溅的水，在陈默肩头洇出个小水洼：“我……我试着用海洋研究所的破译程序解了。”她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信号源坐标在赤道以南的无名岛，可定位点周围三海里内……”她突然顿住，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
“像是什么？”陈默声音低得像海浪擦过船底。
艾米咬着唇把屏幕转向他。
卫星云图上，那片海域的颜色比周围深了三个色号，像被谁拿墨笔重重涂过。
卡莉凑过去，蓝珊瑚项链在屏幕前晃出碎光：“这颜色……和我们捞到的檀木匣刻的风暴女神图腾好像！”她后槽牙轻轻咬住下唇，贝齿在唇肉上压出个小凹。
陈默的拇指无意识着腕上那截比基尼肩带——是卡莉今早换潜水服时故意落在他腕间的。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危机预警”西个字红得刺眼。
他想起匣底HV集团的非法捕捞记录，想起哈维那伙人上周炸鱼时溅到他脸上的血。
“去。”他突然说，声音里裹着砂纸般的粗糙，“今晚涨潮前靠岸。”
卡莉立刻欢呼着扑进他怀里，胸衣下的体温隔着衬衫烫得他心口发颤：“我就知道陈哥哥最会找宝藏！”艾米却攥住他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那片海……我上个月看过渔民日志，说有船进去就没出来过。”她耳尖红得要滴血，可眼神亮得像星子，“但……但我跟你一起。”
船行到离无名岛半海里时，陈默让露娜收了引擎。
穿女巫COS服的女人把黑斗篷往肩头一甩，指尖抚过船舷的水痕：“有汽油味。”她的乌鸦面具滑下半寸，露出眼尾妖冶的金粉，“三艘冲锋艇，藏在礁石后面。”
话音未落，第一颗流弹就擦着卡莉的发顶飞过。
“趴下！”陈默把卡莉往船底一按，自己转身去拽艾米。
少女的白裙被气浪掀起，露出截匀称的小腿，他顺手捞住她腰肢时，摸到她后腰别着的防鲨剂——是他今早塞给她的。
哈维的笑声混着引擎轰鸣炸开来，他站在最前头的冲锋艇上，叼着雪茄的嘴咧成个恶狠狠的弧度：“小崽子们挺能跑啊？”他抬手又是一枪，子弹打穿船帆，碎布片像血蝴蝶般飘落，“老子的砗磲、珊瑚，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账……”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陈默怀里的卡莉，“不过没关系，连人带船沉进海，就什么都干净了。”
卡莉在陈默怀里攥紧他的衣角，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颈侧：“陈哥哥，我包里有压缩氧气罐。”她的手指悄悄勾住他小指，像小时候抓着妈妈的手过十字路口。
艾米己经爬到驾驶舱，把应急照明弹塞进发射口，发带散了也顾不上，只冲陈默喊：“东南方礁石有缺口！”
露娜的黑斗篷在枪林弹雨里翻飞，她突然甩出把银质匕首——那是她cos女巫的道具，刀尖擦着哈维的耳朵扎进船板。
男人骂骂咧咧躲开枪口的瞬间，陈默瞥见岛礁后闪过道白影。
是悠莉？
那丫头今早说要拍JK潜水视频博客，不会偷偷跟来了吧？
“卡莉，带艾米往礁石群跑！”陈默把两人推进救生舱，指腹重重蹭过卡莉肿起的唇——刚才躲避时她磕到了船沿，“数到二十再露头。”他转身去够船尾的鱼叉枪，金属枪管贴着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收集进度：25/30”，想起卡莉锁骨上淡粉的纱布，想起艾米煮姜茶时沾在他手背的水珠。
哈维的冲锋艇离得更近了，探照灯扫过陈默的脸。
他扣住鱼叉枪扳机的手稳得像钉进船板的钉子，余光却瞥见岛岸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檀木匣上的风暴女神图腾？
还是……
“陈哥哥小心！”悠莉的尖叫混着子弹破风的声音炸响。
陈默本能地翻滚，鱼叉枪擦着他耳畔钉进船栏，木片飞溅中，他看见不远处的礁石后，少女的JK裙角被海风吹得扬起，露出截白生生的小腿。
暮色彻底沉进海里时，枪声、骂声、海浪声混作一团。
陈默背靠着船板，指腹抹掉嘴角的血，听见系统在脑海里轻轻“叮”了一声。
他抬头看向无名岛的方向，那里的礁石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野兽，而更深处，似乎有幽蓝的光在水下浮动——像极了卡莉脖子上那条会发光的蓝珊瑚。
哈维的冲锋艇己经逼近到三十米，探照灯的白光里，陈默看见对方枪上的准星闪了闪。
他摸向腰后——那里别着今早卡莉硬塞给他的鲨鱼牙挂坠，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要玩，就玩大点。”他低笑一声，手指悄悄勾住鱼叉枪的保险。
岛礁后的白影晃了晃，悠莉的声音裹着海风飘过来：“陈哥哥，我找到山洞了！”
而在更暗的海底，那枚合并的三叉戟金币仍在旋转。
沙地上的漩涡越转越大，像只逐渐睁开的眼睛，正将海面上的喧嚣，连同那抹幽蓝的光，一起吞进深不可测的黑暗里。
子弹擦着陈默耳际飞过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哈维的手下在调整射击角度时，枪口始终避开了岛礁东侧那片被藤蔓覆盖的断崖。
"他们守着东边。"陈默低喝一声，鱼叉枪精准刺穿最近那艘冲锋艇的油箱。
爆炸的气浪掀得卡莉的比基尼肩带滑下，她却咬着牙把压缩氧气罐塞进他掌心："陈哥哥看！
刚才那艘艇调头时，艇尾沾着白色珊瑚渣——和山洞外的礁石一个颜色！"
艾米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断崖，藤蔓缝隙里露出半块刻着风暴女神图腾的青石板。
她的指尖在发抖，却还是把笔记本电脑举到陈默眼前："卫星图上的异常区域，热成像显示这里地下有中空结构！"
"悠莉！"陈默扯开嗓子喊，岛礁后立刻探出个扎着双马尾的脑袋，JK裙上沾着草屑："洞门在藤蔓后面！
我刚才用发夹撬了——"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擦过她发顶，少女吓得扑进陈默怀里，发香混着硝烟味钻进他鼻腔："陈哥哥的心跳好快......"
"露娜，压制左边！"陈默把悠莉塞进卡莉怀里，后者立刻用身体护着小演员后退。
女巫COSER的银匕首在暮色里划出冷光，精准钉入对方机枪手的手腕："三秒后换弹夹。"她的乌鸦面具被流弹掀飞，金粉点缀的眼尾却弯起，"哥哥，我数到三。"
"一——"哈维的冲锋艇逼近到二十米，探照灯扫过陈默攥着氧气罐的手。
"二——"艾米突然扑过来，温热的胸脯撞得他心口发颤。
她举着防鲨剂喷雾朝探照灯喷去，乳白色雾团里传来手下的咒骂："那娘们儿喷的什么？"
"三！"陈默扣动氧气罐阀门，高压气流裹着海水劈头盖脸砸向哈维。
男人被冲得踉跄后退，陈默趁机拽着两个姑娘往断崖狂奔。
卡莉的蓝珊瑚项链撞在他后背，一下下敲出急促的节奏；悠莉的手像小爪子似的抠着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藤蔓刮过陈默的脸，他反手扯开纠缠的枝桠，露出半人高的石门。
艾米举着手电筒照进去，光束被黑暗吞吃得干干净净，只映出满地碎珊瑚和几截生锈的铁链。
卡莉吸了吸鼻子："有股...海水泡过的檀木味。"她突然攥紧陈默的手，"和那个装HV集团证据的匣子一样！"
哈维的骂声从身后追来，陈默把三个姑娘推进山洞，自己转身甩出鱼叉枪。
金属尖刺扎进最近那家伙的大腿，惨叫声混着海浪声撞在岩壁上。
他退回洞内时，悠莉正蹲在地上扒拉碎珊瑚，JK袜上沾了块暗红色痕迹："陈哥哥看！
这珊瑚里嵌着金币——和你上次在海底捞的三叉戟图案好像！"
艾米的手指在石门上的符号间游走，发梢扫过陈默手背："这些是古南岛语，我在文献里见过......"她突然顿住，指尖重重按在某个螺旋状符号上，"记载说风暴女神的祭坛会'吞噬所有闯入者的秘密'。"
卡莉的呼吸喷在他后颈："那...那我们算闯入者吗？"她的手悄悄滑进他裤袋，摸到早上塞进去的避孕套包装，指尖轻轻勾了勾。
石门突然发出闷响。
陈默的后颈汗毛倒竖。
他看见艾米的手电筒光束在石门上摇晃，那些符号正在渗出幽蓝的光——和海底漩涡里的光一模一样。
悠莉的JK裙被穿堂风掀起，她死死攥住陈默的衣角，声音发颤："门...门在动！"
"退！"陈默把三个姑娘往身后护，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危险"。
石门上的缝隙越裂越大，潮湿的腥气涌出来，混着某种类似鲸鸣的低吼。
卡莉的蓝珊瑚项链突然剧烈发烫，她疼得轻呼，项链却在接触到蓝光的瞬间，"咔"地裂开道缝。
洞外传来哈维的狞笑："小崽子们跑啊！
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能躲——"
石门"轰"地完全敞开。
黑暗中，一双泛着磷光的眼睛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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