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穹顶的水晶灯映着魔法森林布景,松枝和荧光苔藓的香气混着观众的低语,在暖黄光线里浮动。
陈默站在侧幕条后,指腹轻轻蹭过西装内袋的草莓发箍——那是悠莉今早硬塞给他的“幸运符”。
露娜的魔药囊挂在他手腕上,龙涎香混着她惯用的雪松香,像根细绳子系着他的神经。
“学长看这边!”悠莉从舞台另一侧探出头,白色JK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发箍上的草莓在追光灯下晃成小太阳,“等下我忘词你要给我递口型哦!”
露娜的银蓝假发从她身后探出来,指尖夹着颗紫色糖纸:“女巫的魔药可治不了公主的记性。”她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在脸上洇开,“不过王子要是敢笑,我就用魔药囊砸他脚背。”
陈默刚要应话,礼堂的顶灯突然“滋啦”一声暗了。
黑暗来得猝不及防。
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有人手机屏幕亮起,光斑像散落的星子。
悠莉的手“唰”地抓住他的袖口,指尖凉得像沾了晨露的草莓:“学长?停电了吗?”
露娜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别急。”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像浸在温水里的银铃,“我闻到电线烧焦的味道——不是跳闸。”
陈默的后颈泛起凉意。
马克的冷笑、昨夜露西发来的“虎哥”转账记录、排练室窗外闪过的车灯,在识海里串成一条线。
他握住悠莉发颤的手,又轻轻拍了拍露娜的手背:“你们去舞台中央。露娜用女巫的语气稳住观众,悠莉……”他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学你上次哄幼儿园小朋友那样,说‘魔法只是暂时睡着了’。”
“那学长呢?”悠莉仰起脸,黑暗中能看见她睫毛上的水光。
“我去电箱。”陈默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斑掠过露娜别在腰间的魔药囊——那里面装着她亲手调的玫瑰香膏,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撞他的大腿,“露西在后台等我,我们修电路。”
露娜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甲隔着衬衫布料掐出浅痕:“小心。”她的唇擦过他虎口,“女巫的咒语只护得住在意的人。”
观众席的骚动声越来越大。
陈默望着两个女孩手牵手走向舞台中央,悠莉的白裙子在手机光斑里忽明忽暗,露娜的银蓝假发像流动的月光。
他喉结动了动,转身冲进后台。
露西己经等在电箱前,黑色职业套装裹着紧绷的肩线,手里捏着绝缘手套:“线路被人动过。”她的声音像敲在钢板上,“总闸到舞台的主电线被割断了,切口整齐,是美工刀。”
陈默蹲下身,手机光扫过电箱内部。
果然,三根拇指粗的电线七扭八歪地垂着,绝缘层上的刀痕还泛着新茬。
他扯过露西递来的手套,指尖触到电线时突然顿住——其中一根铜线的断口处沾着点亮片,在手机光下闪着粉色微光。
“悠莉的发箍亮片。”他捏起那点亮片,想起今早她蹲在地上捡掉落的装饰,“昨天排练时她摔倒过,发箍蹭到了电箱?”
露西眯起眼:“有人故意等她留下痕迹。”她抽出工具包里的剥线钳,“马克要坐实是你们破坏电路?”
陈默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昨夜系统提示的“危机预警”,想起马克躲在花坛后的冷笑,想起悠莉今早给他别发箍时说“这样学长就不会弄丢我啦”。
他扯断最后一截破损电线,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先修。”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修完再算帐。”
剥线、缠绕、绝缘胶布一圈圈裹上。
陈默的动作快得像电影快进,额角的汗滴砸在电箱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露西举着手机照明,目光扫过他绷紧的下颌线:“备用线路在左边第三根,我数到十。”
“五。”陈默将最后两根铜线拧在一起。
“七。”胶布撕开的声响混着观众席的议论。
“十!”
“啪”的一声。
舞台的追光灯应声亮起。
陈默抬起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西装前襟。
他看见露娜站在魔法树布景下,魔药囊在身侧晃出银蓝色弧线,声音像浸了蜜的风:“看来黑暗女巫的魔法,比人类的电路更顽强呢。”
悠莉的白裙子在灯光下蓬开,发箍上的草莓亮得晃眼。
她对着观众席歪头笑,甜得能化掉冰块:“魔法醒过来啦!现在,要请王子来接公主去城堡吗?”
观众席爆发出掌声。
陈默望着舞台上的两个女孩,喉结动了动。
他刚要往侧幕条走,后台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陈默学长!”道具组的小男生跑过来,额角沾着金粉,“观众席那边……好像有人在扔东西?”他声音发颤,“我听见玻璃碎的声音,还有人喊‘停电是故意的吧’……”
陈默的瞳孔缩了缩。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的草莓发箍,又碰了碰手腕上的魔药囊。
露娜的龙涎香混着悠莉的草莓味,在鼻尖缠成一张网。
他扯了扯领带,对露西笑了笑——那笑容像刀锋擦过磨刀石:“去舞台。”他说,“该让某些人看看,王子的剑,不止能接公主的手。”
后台的穿堂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
远处观众席的骚动声越来越清晰,混着若有若无的脏话和推搡声,像团阴云正漫过礼堂的穹顶。
观众席第二排,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把可乐瓶往舞台方向抛。
其中一个歪嘴笑的家伙撞了撞同伴:“虎哥说这小子抢了他马子,今天就让他演不成!”玻璃碎片“哗啦”砸在魔法树布景上,惊得悠莉一个踉跄。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望着舞台上悠莉瞬间发白的小脸,又想起今早她蹲在宿舍楼下给他系草莓发箍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痒意——那时她还说“学长的西装最帅了,比童话里的王子还帅”。
现在那身西装前襟沾着电箱的灰尘,可他顾不上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露西,去观众席。”他扯下绝缘手套塞给她,“别伤着学生,先控制带头的。”
露西的高跟鞋在后台地面敲出利落的响:“需要我报警吗?”
“先赶出去。”陈默盯着电箱里最后两根铜线,喉结滚动,“悠莉最怕吵架声。”
露西顿了顿,转身时职业套装的肩线绷得更紧。
她经过陈默身边时,带起一阵冷香:“三分钟。”
舞台上,露娜的银蓝假发被追光灯镀了层金边。
她突然举起魔药囊晃了晃,尾音带着女巫特有的狡黠:“看来有调皮的小恶魔在偷喝魔药?”她眼尾的泪痣随着转圈的动作轻颤,“不过——”她猛地凑近麦克风,声音陡然压低,“女巫的魔药,可是会让人打喷嚏的哦。”
前排几个举着手机拍混乱的学生愣了愣,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悠莉趁机拽了拽她的裙角,草莓发箍在灯光下亮得像团火:“对呀对呀!”她踮起脚尖,白袜子蹭过舞台木版,“王子说过,看表演要像吃草莓蛋糕一样安静——”她突然捂住嘴,眼睛弯成月牙,“哎呀我是不是剧透了?”
观众席的骚动像被按了暂停键。
几个举着可乐瓶的混混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刚要开口骂,后领突然被人扯住。
露西的指甲掐进他锁骨:“同学,校警室在一楼左转。”她的声音甜得发腻,“需要我送你去尝尝魔法滋味吗?”
混混回头的瞬间,被她西装内袋露出的律师徽章晃了眼。
那是陈默上周送她的“职场护身符”,此刻正闪着冷光。
他喉结动了动,刚要挣扎,余光瞥见舞台上悠莉正歪头冲观众比心——那是陈默教她的“安抚小技巧”,甜得能让人骨头都软。
“走!”带头的混混踹翻旁边的椅子,“算这小子走运!”
陈默的手指在电箱里最后一拧。
“啪”的轻响混着观众席渐弱的叫骂,他抬起头时,额头的汗滴正砸在草莓发箍上。
发箍的亮片被汗水浸得发亮,像悠莉刚才慌乱时没忍住掉的那滴泪。
他扯下领带擦了擦手,西装前襟的褶皱里还沾着龙涎香——是露娜刚才碰他手腕时蹭上的。
“学长!”悠莉的声音从侧幕条传来。
她跑过来时白裙子带起风,发箍上的草莓差点蹭到他鼻尖,“灯亮啦灯亮啦!”她的手指绞着他西装袖口,“刚才有坏叔叔扔瓶子,不过露娜姐姐用魔法吓跑他们了!”
露娜的银蓝假发扫过他下颌。
她指尖捏着颗紫色糖纸,是刚才藏在魔药囊里的:“是王子的魔法更厉害。”她的唇擦过他耳垂,“我闻见电箱修好了。”
观众席的掌声像海浪般涌来。
陈默望着舞台上重新亮起的追光灯,突然弯腰把悠莉抱了起来。
她的白袜子蹭着他西装裤,发箍上的草莓戳得他鼻尖发痒:“还怕吗?”
“不怕啦!”悠莉搂住他脖子,“因为学长在呀。”
露娜的手搭上他后背。
魔药囊里的玫瑰香膏混着龙涎香,在三人之间织成张温柔的网:“该谢幕了。”她的指甲轻轻掐他腰侧,“王子要牵两位公主的手吗?”
谢幕时的闪光灯亮得人睁不开眼。
陈默左手牵着悠莉,右手被露娜勾着小拇指,听着台下此起彼伏的“陈默学长”“露娜女神”“悠莉妹妹”,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危机化解,魅力值+20,露娜好感度+5,悠莉好感度+5。”
但他此刻顾不上看系统面板。
悠莉的手心还在冒汗,露娜的指尖凉得像她调的玫瑰香膏,这比任何数值都让他安心。
首到主持人宣布演出结束,马克被两个校警架着往后台走时,他才瞥见那小子涨红的脸。
“陈默!你等着——”马克的喊叫声被门重重隔开。
“他等不了多久了。”露西不知何时站在后台门口,手里捏着手机,“转账记录和监控我都发给导员了。”她扬了扬下巴,“故意破坏演出设备,够他记过的。”
悠莉突然拽了拽陈默衣角:“学长,有人送快递来啦!”她举着个黑色纸箱,封条上印着烫金的“全球速递”,“没有寄件人,不过写着你的名字哦。”
陈默接过箱子时,指尖触到冰冷的箱面。
他望着悠莉发箍上还沾着的舞台金粉,又看了眼露娜正在整理他西装领口的手——她们的笑还挂在脸上,像两朵开得正好的花。
箱子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什么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昨夜系统的“危机预警”,想起露娜说“女巫的咒语只护得住在意的人”,喉结动了动,慢慢撕开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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