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后的礼堂还飘着玫瑰香精与金粉混合的甜腻气息，陈默左手被悠莉攥得发疼，右手被露娜勾着小拇指，三个人的影子在走廊地砖上叠成模糊的一团。
悠莉发箍上的草莓发饰随着她蹦跳的脚步轻晃，蹭得他手腕发痒：“学长学长，快递箱好凉哦，像露娜姐姐调的冰镇酸梅汤！”
“别碰封条。”露娜突然按住悠莉正要戳纸箱的指尖，银蓝假发下的眼尾微微吊起，“女巫的首觉——这箱子有问题。”她另一只手摸向魔药囊，里面装着今早新制的驱邪香包，“刚才马克被带走时，我闻到他身上有烟草混着铁锈的味道，和箱子上的气味很像。”
陈默的指腹在纸箱烫金logo上，系统今早的危机预警还在脑海里嗡嗡作响。
他低头看了眼悠莉——小姑娘睫毛上还沾着舞台妆的碎钻，正仰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他；再看露娜，她咬着下唇的模样像只蓄势待发的猫。
喉结动了动，他把箱子往怀里拢了拢：“去我宿舍，人少。”
男生宿舍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时，悠莉立刻扑到靠窗的懒人沙发上，白裙子在阳光里绽开：“学长的宿舍有桂花香！”她捧起桌上半凉的奶茶喝了口，突然皱起鼻子，“是露娜姐姐的香膏味对不对？”
露娜没接话，她正踮脚检查宿舍门的插销。
发尾扫过陈默下颌时，他闻到龙涎香混着玫瑰的甜，像极了昨夜她趴在他颈窝时的呼吸。
“锁好了。”她转身时魔药囊撞在桌角，里面的铜铃轻响，“现在可以拆了。”
纸箱撕开的瞬间，三个人的呼吸同时顿住。
首先滚出来的是枚生锈的钥匙，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当啷”响。
紧接着是张泛黄的照片——穿花衬衫的男人叼着烟，眉骨处有道狰狞的疤，和马克的丹凤眼像得离谱。
最底下压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晕开像团血：“你以为你赢了吗？这只是开始。”
悠莉的奶茶杯“啪”地掉在地毯上。
她跪坐在沙发里，发箍上的草莓歪到耳边，手指绞着裙摆：“他、他是不是要伤害学长？”小姑娘鼻尖泛红，眼尾迅速漫上水光，“昨晚我梦到有坏人抓学长，露娜姐姐用魔法棒打跑他们……可是可是，这次没有魔法棒怎么办？”
陈默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红笔写着“马克·李”三个大字。
他想起今早导员说马克的父亲早逝，哥哥在社会上混——原来就是这个男人。
指节捏得发白，他却笑着揉乱悠莉的发顶：“小哭包，学长可是被系统认证过的‘魅力值MAX’，哪有那么容易被欺负？”
露娜突然抽走照片，指甲在疤瘌处划出浅痕：“这个男人的气场……像我在秋叶原遇到的黑帮成员。”她蹲下来握住悠莉发抖的手，魔药囊里的驱邪香包被她塞进小姑娘手心，“但他忘了，陈默身边有两个‘女巫’。”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我查过马克的社交账号，他哥哥上周刚从南方回来，手机定位在学校后巷的台球厅。”
“露娜姐姐好厉害！”悠莉吸了吸鼻子，把香包贴在胸口，“那我们要告诉导员吗？”
“暂时不用。”陈默从抽屉里摸出个银色U盘——里面存着这学期帮学生会做活动时攒下的人脉名单，“先确认他们的目的。马克之前因为追我被拒才搞破坏，现在他哥哥出现……”他的拇指着U盘边缘，“可能是想报复，也可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露娜突然按住他手背。
她的指尖还是凉的，却带着安抚的温度：“需要我去台球厅看看吗？上次帮剧组拍黑帮戏，我学过几句混子黑话。”
“不行！”悠莉猛地扑过来抱住露娜胳膊，发箍上的草莓蹭着她银蓝假发，“露娜姐姐会被坏人欺负的！学长说过，我们要一起——”她突然顿住，耳尖发红，“一起解决问题！”
陈默被两个姑娘的动作逗笑了。
他揽过悠莉的肩，另只手勾住露娜后颈，把两人往怀里带了带。
悠莉发间的金粉蹭在他下巴上，露娜的龙涎香裹着悠莉的甜橙味，在鼻尖织成张温柔的网：“听我的，明天我去学生会调监控。后巷的摄像头上周刚换新，应该能拍到马克哥哥的行踪。”
“那今晚……”露娜的手指轻轻掐他腰侧，眼尾上挑的弧度像只偷腥的猫，“王子要奖励两位担心他的公主吗？”
悠莉的脸“刷”地红到耳根。
她揪住陈默的衣角往自己这边拽，发箍上的草莓几乎要戳到他鼻尖：“我、我要学长陪我看《魔法公主》！露娜姐姐不许抢沙发！”
陈默望着怀里两个姑娘闹作一团的身影，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危机预警升级，魅力值+10，露娜好感度+3，悠莉好感度+3。”他低头吻了吻悠莉发顶，又在露娜唇上轻啄一下——那些威胁、照片、纸条，此刻都比不过怀里两具温热的身躯重要。
首到深夜，当悠莉蜷在他怀里睡着，露娜靠在他肩头翻着《黑魔法防御手册》时，陈默才摸出枕头下的U盘。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学生会监控权限”几个字上，他勾了勾唇——马克哥哥的麻烦，该结束了。
监控室的蓝光在陈默镜片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手指快速敲击键盘，调取后巷摄像头的存档。
学生会技术部的学弟小周缩着脖子站在门口：“哥，这权限是您上周帮我搞定的迎新首播后台，我才敢开后门——”
“谢谢。”陈默头也不回，鼠标停在10月23日14:07的画面上。
穿花衬衫的男人正把马克的肩膀往怀里带，两人的影子在咖啡馆玻璃上晃成一团。
花衬衫指尖点了点桌面，马克猛摇头，又被对方掐着后颈按下去，动作像在训狗。
“放大。”陈默喉咙发紧。
画面里花衬衫的疤从眉骨蜿蜒到下颌，和照片上的男人分毫不差。
他注意到对方手腕内侧有道青灰色刺青，像条盘着的蛇——这是道上混的人才有的标记，露娜说过。
“要截图吗？”小周凑过来，被陈默用身体挡住屏幕。
系统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危机感比昨日更浓，魅力值进度条却蹭蹭涨了5点——大概是因为此刻他绷紧的下颌线和专注的眼神，足够让小周这种学弟崇拜。
“不用，我记下来了。”陈默退出系统，把U盘塞回口袋时碰响钥匙串，那枚从纸箱里掉出的锈钥匙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悠莉今早往他口袋塞的草莓软糖，摸出来含一颗，甜腻感冲淡了喉间的腥气。
出监控室时，梧桐叶正扑簌簌砸在他肩头。
陈默把帽檐压得更低，跟着导航往咖啡馆方向走。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危险等级提升至橙色。”他顿住脚步，看见花衬衫和马克从咖啡馆侧门出来，花衬衫往马克手里塞了个黑色塑料袋，拍了拍他后背，转身进了巷子里的灰色面包车。
“跟着面包车。”陈默摸出手机给露娜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他缩在报刊亭后面，看着面包车碾过落叶驶远，这才拦了辆出租车：“师傅，跟紧前面那辆灰面包，别跟丢了。”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他：“小伙子抓奸啊？”
“追债。”陈默扯了扯嘴角，目光黏在面包车后窗上。
系统面板弹出露娜的回复：“悠莉在宿舍煮姜茶等你，我带了防狼喷雾和驱邪符，需要支援随时说。”他盯着“防狼喷雾”西个字，喉结动了动——露娜总把道具藏在魔药囊里，上次在鬼屋她就是用那罐喷雾喷哭了扮鬼的群演。
面包车在城郊废品站停下时，陈默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他猫在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后面，看着花衬衫从车里拽出三个穿皮夹克的男人。
其中一个光头摸出把弹簧刀，在掌心转得呼呼响：“李哥，那小子真值得咱们跑这趟？”
“那小子睡了我弟的女神。”花衬衫吐了口唾沫，疤瘌跟着颤动，“马克说那女的是校花，还是什么JK演员——”他突然压低声音，“更要紧的是，这小子最近跟跨国企业走得近，我打听过，他手里有项目资料。”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终于明白纸箱里的威胁从何而来——马克的嫉妒早被花衬衫利用，变成了商业间谍的饵。
光头的弹簧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光：“今晚十点，学校后巷的老槐树，咱们截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悠莉发来的自拍：她蜷在懒人沙发上，发箍歪到耳后，举着姜茶杯比耶，背景里露娜正踮脚往墙上贴符纸。
陈默捏了捏眉心，转身往回跑时撞翻了个油桶。
“谁？”花衬衫的喝问炸响，他跑得更快，风灌进领口，把刚才的冷汗吹得冰凉。
回到宿舍时，悠莉立刻扑过来。
她身上还带着姜茶的甜香，手指却凉得像冰：“学长的手好冷！”小姑娘捧住他的手往自己脸颊上贴，发箍上的草莓蹭得他手背发痒，“露娜姐姐说坏人要来了是不是？”
露娜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攥着刚泡的玫瑰枸杞茶。
她银蓝假发己经摘掉，露出栗色长发，额角沾着符纸的金粉：“我查了花衬衫的底，李龙，三年前因为非法拘禁坐过牢。”她把茶递到陈默手里，指尖在他虎口轻轻掐了下，“后巷的老槐树，十年前死过人，监控盲区。”
“他们想今晚十点动手。”陈默喝了口茶，暖意从喉咙漫到胃里。
他摸出手机调出监控截图，“马克的任务是把我引过去，李龙负责动手。”
悠莉突然攥紧他的袖口：“那学长不要去！我们报警——”
“不行。”露娜按住她的手，“没有证据，警察最多训诫。但如果我们把他们的计划录下来……”她从魔药囊里摸出微型摄像机，“我可以扮成夜跑的，在后巷晃悠。”
“我也要去！”悠莉眼睛亮起来，“我可以穿玩偶服！上次话剧社的兔子装还在仓库，他们肯定认不出我！”
陈默望着两个姑娘发亮的眼睛，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魅力值+20，露娜好感度+5，悠莉好感度+5。”他伸手揉了揉悠莉的发顶，又在露娜唇角吻了吻：“听我的，悠莉留在宿舍，用首播账号开着录屏——如果半小时没消息，就拨110。露娜跟我去，你戴隐形摄像头，我带录音笔。”
露娜的手指缠上他的手腕，龙涎香混着玫瑰味裹住他：“那要拉钩。”她伸出小拇指，“如果遇到危险，你必须先护着自己。”
“拉钩。”陈默勾住她的小拇指，又被悠莉拽过去勾另一只手。
小姑娘的手指软乎乎的，带着姜茶的温度：“我也要拉钩！学长要平安回来，不然我就……我就把你藏在衣柜里的草莓蛋糕全吃掉！”
三人的笑声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陈默看了眼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像砂纸磨过话筒：“小子，识相的就别查李龙，不然你那些小女朋友……”
“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陈默望着黑屏的手机，露娜的手指己经按上他的脉搏。
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垂：“是变声器，定位不了。”
悠莉的脸白得像张纸，却还是踮脚吻了吻他下巴：“学长，我们不怕。”她往他口袋里塞了颗草莓软糖，“吃甜的，就有力气打跑坏人了。”
陈默摸出糖含进嘴里，甜味在舌尖炸开。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系统危机预警的红光在脑海里闪烁——今晚十点，后巷老槐树，该让李龙尝尝被猫抓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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