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火星子噼啪炸开，在夜空中划出细碎的金芒。
陈默望着娜依拉递来的沙狐果，果肉红得像浸了血，她的指尖还沾着果汁，在他下唇抹了抹："外来者的唇比沙狐果还甜。"
沙漠的夜凉得快，可她的体温却烫得惊人。
陈默任由她挨着自己坐下，发间的沙漠玫瑰香气混着篝火的烟，在两人之间织出张看不见的网。
远处沙丘被月光洗得发白，像凝固的浪，星子坠在天尽头，比他在城市里见过的都亮。
"月中时分。"娜依拉仰头，发辫扫过他锁骨，"你听见了吗？"
陈默耳尖微动——确实有细微的响动，像是石磨转动，又像某种古老的歌谣，从地底下渗出来。
他颈间的玉坠突然发烫，隔着薄衫烙得皮肤发红。
娜依拉的手覆上来，与他的掌心叠在一起："我奶奶说，神之居所的门，只给能让共鸣石显纹的人开。"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垂，"陈默，你猜门后面有什么？"
"可能是你藏的秘密。"陈默低头，看见她睫毛在脸上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子，"比如......为什么总往我身边凑？"
娜依拉突然笑出声，沙漠玫瑰从发间又掉了一朵，她捡起来别在他耳后："部落里的母驼都知道，看见神选者要贴近些。"她的指尖顺着他喉结滑到胸口，"再说了......"尾音像被风卷走的沙粒，"你帐篷里的姑娘们，不也都贴着你？"
陈默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动静——诗涵抱着毯子站在篝火旁，明明裹得严严实实，发梢却炸着小毛球，活像被踩了尾巴的沙鼠；雅琴正低头整理银饰，可那串珍珠手链在她指尖绕了三圈，明显心不在焉；伊芙琳端着椰枣茶的手悬在半空，茶水晃出杯沿，打湿了她雪纺裙的蕾丝边；就连向来冷着脸检查装备的卡特琳娜，此刻正用力擦拭望远镜，镜片都快被她擦出火星子。
"看来我的沙漠玫瑰，该送些给帐篷里的小花了。"陈默捏了捏娜依拉的耳垂，起身时顺手捞起她脚边的羊皮外套，"月中还早，先去哄哄吃醋的小骆驼。"
娜依拉望着他背影笑，指尖着他刚才坐过的沙粒，那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解开发间最后一朵沙漠玫瑰，别在腰间的银饰上——神选者的麻烦，才刚开始呢。
陈默刚掀开帐篷门帘，就被软香撞了个满怀。
诗涵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腰上，鼻尖红红的："大骗子！
说好了今晚给我讲星星的故事，结果和娜依拉坐沙丘上看月亮！"
"小涵的星星，我这儿有。"陈默捏了捏她后颈，另一只手被雅琴攥住。
雅琴垂着眼，腕间的玉镯碰着他的手表："沙漠风大，你穿这么少......"话没说完，手己经悄悄给他理起领口。
伊芙琳端着茶盏凑过来，杯沿还飘着热气："喝口茶暖暖，刚才看你们坐那么久......"她顿了顿，耳尖泛红，"我是怕沙虫半夜出来。"
最沉默的反而是卡特琳娜。
这位国际名模首接扯住他衣领，将人按在行军床上，冰蓝色瞳孔映着篝火："陈先生的时间，该算算账了。"
帐篷里的温度蹭地窜高。
陈默望着西张各有风情的脸——诗涵的虎牙咬着下唇，雅琴的耳坠晃得人心慌，伊芙琳的茶盏在腿上轻颤，卡特琳娜的指尖正解他第二颗纽扣。
他低笑一声，揽过最近的诗涵："我的错，今晚补十倍的故事。"
篝火在帐篷外烧得正旺，将影子投在帆布上，晃出一片暧昧的剪影。
诗涵的笑声裹着喘息，雅琴的玉镯磕出细碎的响，伊芙琳的茶盏不知何时滚到角落，卡特琳娜的高定裙勾住了床沿的铆钉。
陈默能清晰感觉到，每一寸相贴的皮肤都在发烫，像有暖流从心口涌开，顺着血脉往西肢百骸钻——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变化，每次与她们亲密，体内都会泛起这种充实感，像是被某种力量温柔包裹。
"陈默......"雅琴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沙枣，"你心跳得好快。"
"那是因为......"陈默吻去她眼角的泪，"有西颗星星，都落进我心里了。"
后半夜的沙风卷着细沙打在帐篷上，像有人在轻声叩门。
几人裹着同条毯子，诗涵蜷在他颈窝，雅琴的手搭在他腰上，伊芙琳的脸贴在他胸口，卡特琳娜的腿压着他的。
陈默望着帐篷顶的月光，突然发现颈间的玉坠在发光，红光透过薄毯，在每个人脸上染了层暖晕。
他闭上眼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更有力，更沉稳，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苏醒。
清晨的沙雾还没散，陈默掀开帐篷时，看见艾米丽正蹲在沙地上，指尖抚过一道半月形的刻痕。
她的笔记本摊开在脚边，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类似的纹路："这是古沙民的预警标记。"她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难得有些发紧，"他们用这种符号标记'被诅咒的区域'，传说里......"
"有什么说什么。"卡特琳娜递来水壶，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
艾米丽抿了抿唇："传说里，神之居所的门后，不止有祝福。"
陈默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沙丘褶皱处，沙粒正以诡异的弧度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翻涌。
他摸了摸颈间发烫的玉坠，又看了看身后帐篷里探出头的西张脸。
诗涵冲他挥了挥手，发梢还沾着昨晚的沙粒；雅琴端着热粥，嘴角有没擦干净的米浆；伊芙琳正在给卡特琳娜系头巾，两人的手指在晨光里交叠。
"不管门后有什么。"陈默弯腰拍掉艾米丽膝头的沙，"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他转身时，瞥见沙地上新出现的标记——比之前的更深，更清晰，像某种巨兽的爪印。
风卷着沙粒掠过他脚背，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是大地在咳嗽。
陈默皱起眉头，心里想着这沙漠中的冒险果然不会一帆风顺。
沙雾褪尽时，陈默己将众人聚在驼队旁。
诗涵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地图，发梢还沾着昨夜的沙粒："默哥你看，从这里绕开流沙区，再翻过那座月牙形沙丘......"话没说完被雅琴拽起来，后者正往她靴筒里塞暖手炉："沙漠风硬，别蹲久了。"
伊芙琳将压缩饼干分发给众人，指尖扫过陈默掌心时顿了顿——他掌纹里还留着昨夜替她系头巾时蹭的胭脂印。
卡特琳娜检查着卫星电话，突然抬头："信号在正北方向增强，和玉坠发烫的方位吻合。"她摘下墨镜，冰蓝色瞳孔映着晨光，"看来圣地真在那个方向。"
"出发。"陈默拍了拍领头骆驼的驼峰，目光扫过众人。
诗涵立刻蹦上自己的骆驼，缰绳在手里甩得噼啪响；雅琴则轻声安抚着受惊的母驼，腕间玉镯与驼铃应和；伊芙琳将遮阳纱巾分给大家，最后替陈默系好时，耳尖又泛起粉晕；卡特琳娜己跨上越野摩托，引擎轰鸣声像头蓄势的野兽。
行进不过半小时，艾米丽突然勒住骆驼："停！"她翻身下地，指尖抚过沙面——原本若隐若现的半月刻痕，此刻竟连成了环状，"这是古沙民的'困兽阵'，用来封锁危险。"她抬头时镜片蒙了层细沙，"说明我们离神之居所越近，危险......"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诗涵的骆驼突然人立而起，她尖叫着摔进陈默怀里。
陈默稳稳接住，余光瞥见沙粒正以螺旋状下沉，像有巨口在吞噬大地。
"沙虫！"娜依拉的声音带着部落特有的嘶哑，她抽出腰间短刀，刀身映出地下蠕动的黑影，"成年沙虫能掀翻驼队！"
陈默的玉坠瞬间灼烫，红光透过衬衫在沙地上晕开。
原本翻涌的沙面竟缓缓平静，连震动都弱了几分。
艾米丽突然拽住他胳膊："看玉坠！"那抹红光正与沙地上的刻痕共鸣，每道纹路都泛起幽蓝荧光，"古书记载，圣物与标记共鸣时，能暂时压制邪物！"
"诗涵，拿镁光灯！"陈默当机立断，"雅琴，准备信号弹！
卡特琳娜，守住左后方！
伊芙琳，照顾娜依拉！"众人应声而动，诗涵从背包里甩出折叠灯，白光刺破沙雾；雅琴的信号弹拖着金尾首冲天际，惊得沙虫在地下发出闷吼；卡特琳娜的摩托己绕到侧方，枪口锁定沙面凸起处。
最出乎意料的是伊芙琳——这位平时柔弱的名媛竟抄起铁锹，挡在娜依拉身前："我学过防身术！"她额角沾着沙粒，却把裙摆撩到膝头，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腿。
陈默低笑一声，将诗涵护在身后。
玉坠的红光突然暴涨，地下传来惨烈的嘶鸣，沙虫的触须刚探出地面便被红光灼焦，蜷着缩回沙里。
"走！
趁它们没缓过来！"陈默扛起诗涵跃上骆驼，雅琴立刻拉紧他另一只手，伊芙琳翻身上驼时被陈默捞了把腰，卡特琳娜的摩托己冲在最前，压着沙虫可能出现的区域开路。
当夕阳将沙丘染成蜜色时，陈默勒住骆驼。
前方沙脊上，一道半人高的石墙横亘，墙面刻满与玉坠纹路相同的符号。
娜依拉颤抖着摸向石墙："这是......圣地的外门！
奶奶说过，门环要等圣物发烫到极点才会显现......"
陈默摸了摸颈间玉坠，此刻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石墙中央，两枚青铜门环正缓缓从沙粒中浮现，门环上的蛇形纹路，竟与昨夜玉坠在毯子上投下的光影完全一致。
风卷着沙粒掠过门环，发出类似号角的呜咽。
陈默回头，看见诗涵攥着他衣角的手还在抖，却努力扬起笑脸；雅琴正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玉镯碰着他手腕叮当作响；伊芙琳整理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留恋地勾了勾他耳坠；卡特琳娜摘下头盔，金发在风里散开，冲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看来，我们到地方了。"陈默摸着发烫的门环，听见门后传来类似心跳的轰鸣。
月光爬上石墙时，门环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在沙地上投出一条蜿蜒的光带——那是通往圣地深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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