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婧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桌沿,监控屏幕的幽蓝光影在慕之珩脸上切割出诡异的纹路。她瞥见对方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烧焦的纸角——正是那日在书房壁炉里燃烧的诊断书残片。
“你以为烧了就能抹去真相?”她故意将目光投向宋桉,“宋桉被你送去东南亚,心理医生诊断你有人格障碍,这些都是你想毁掉的证据?”
慕之珩轻笑出声,金属注射器在指间划出危险的弧度:“真聪明,但还不够。”他突然扯松领带,脖颈处狰狞的烫伤疤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知道为什么要把宋桉送走吗?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我母亲的死。”
地下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吴婧看到墙上投影出泛黄的病历照片。
1998 年精神病院诊断书的特写镜头里,“慕之珩”三个字赫然在列,年龄标注着七岁。诊断结果栏用红笔重重圈出:“纵火导致母亲重度烧伤,伴有病理性谎言”。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慕之珩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只有宋桉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保险单。
他查到我偷偷调换了安眠药,查到我故意反锁卧室门……”他逼近一步,注射器针尖几乎抵住吴婧的颈侧,“所以我只能让他永远闭嘴。”
“所以,我和宋桉的相遇并不是一场偶遇对吗?”
慕之珩嗤笑,“不然你以为?一个陌生人真会三番五次拼命救你吗?太天真了吧婧婧。记住,你能信任的人只有我。”
与此同时,东南亚某地下赌场的监控画面突然切换视角。宋桉正在荷官台后洗牌,掌心被筹码磨出的血泡渗进扑克牌缝隙。
他余光瞥见角落摄像头的红光,趁着收牌的瞬间将沾血的梅花 Q 塞进袖口。
凌晨三点,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贫民窟的铁皮房。月光透过锈蚀的铁皮孔洞洒落,他掀开床垫,露出用指甲刻在木板上的密密麻麻数字——那是赌场金库的密码,是他用三个月时间观察保安巡逻规律换来的。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宋桉迅速将写满求救信的扑克牌塞进通风管道,又抓起一把止痛药就着冷水吞下。推门而入的打手踢翻了水盆,“上头说最近查得严,明天开始转移现金。”
宋桉弯腰收拾碎片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这或许是唯一能将慕之珩送进监狱的机会——只要他能带着赌场账本和金条登上那艘开往公海的货轮,只要吴婧能收到他藏在扑克牌里的线索。
地下室里,吴婧突然抓住慕之珩的手腕,在扭打间撞翻了监控主机。刺耳的警报声中,她趁机抢过注射器刺向对方肩膀。
慕之珩吃痛松手,她抓起诊断书残片冲向暗门,却在即将逃出时听见身后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你以为逃得掉?宋桉的船,早就被我买下了。”
吴婧的脚步僵在暗门前,背后传来的字句像毒蛇吐信般缠绕上来。
慕之珩按住渗血的肩膀,指尖划过墙上那页泛黄的诊断书投影,嘴角的笑意愈发癫狂:“想知道我为什么杀母亲?因为她才是真正的恶魔。”
应急灯突然转为血色,地下室墙面缓缓升起数十张儿童画作。蜡笔涂抹的家庭合影里,所有母亲的脸都被撕得粉碎,而稚嫩笔迹反复写着同一句话:“妈妈的拥抱好烫”。
慕之珩伸手抚过那些斑驳的纸张,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七岁那年生日,她用滚烫的蜡烛油滴在我背上,说这是‘爱的烙印’。”
吴婧看着他扯开衬衫,背部狰狞的烫伤疤痕如蛛网蔓延,与脖颈处的旧伤完美衔接。“每次挨打,她都会笑着说‘妈妈只是太爱你’。”
慕之珩突然抓起注射器狠狠扎进手臂,透明液体注入血管时,他的瞳孔开始剧烈震颤,“那天我在她的安眠药里加了剂量,反锁房门点燃窗帘,火焰烧起来的瞬间……我终于听见她求饶的声音。”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东南亚赌场的监控显示宋桉正被几个打手按在赌桌上。他拼死咬住对方手腕,染血的扑克牌从齿间甩出,牌面“JOKER”的图案被撕成两半——那是他们约定的“绝境信号”。
“宋桉发现了母亲的日记,”慕之珩抓起诊断书残片凑近火焰,烧焦的边角腾起青烟,“那些记录着虐童细节的文字,比任何证据都致命。”
他将燃烧的纸片抛向空中,火光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便签,全是不同日期的心理咨询预约记录,“二十年了,每个心理医生都说我该接受惩罚,可谁来惩罚那个披着母亲外衣的怪物?”
吴婧趁他分神之际冲向出口,却听见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响。
“吴婧,你和宋桉一样天真。”慕之珩举着枪逼近,枪口随着颤抖的手指晃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正义,只有……以血偿血。”
地下室深处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监控屏幕全部碎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地面拼出扭曲的玫瑰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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