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缓缓西坠,将天空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那如血的余晖仿若汹涌的潮水,肆意地泼洒在高句丽的国内城上。城墙在这诡异的光影中显得格外阴森,斑驳的砖石像是被鲜血浸透过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城外的护城河,原本平静的水面此刻被夕阳映照得波光粼粼,恰似一条蜿蜒的火蛇,吐着信子,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汉军在典韦的率领下,一路仿若春风拂过大地,因着那播撒的仁慈,所到之处,民心所向,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扬起的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像是一朵朵金色的祥云,簇拥着这支正义之师,未遇顽强抵抗,便顺利逼近了这高句丽的心脏——国内城。
泉男生,那落魄的败军之将,在荒僻小径中拼命奔逃,恰似一只被猎人追逐的野兔。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狼狈,破旧的衣衫被荆棘划得褴褛不堪,沾满泥土的双脚早已磨破,每一步落下,都在地上留下一个带着血渍的脚印。他的面容憔悴而惊恐,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畏惧,终于在汉军先锋抵达的前一日,惶惶然潜入国内城皇宫。
皇宫之内,金碧辉煌的殿堂此刻却被一层压抑得令人窒息的阴霾所笼罩。高句丽国王伯固高坐于那雕龙画凤的王座之上,面容冷峻如霜,双眸之中透着威严与疑虑,恰似一尊冰冷的雕像。泉男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仿佛敲响了丧钟。他旋即开始他那精心编排的浮夸汇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努力装出悲壮。
“陛下啊,我军与汉军展开了殊死搏杀,将士们皆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吾那两位兄弟,为给我军争得一线生机,更是悍勇无畏,不幸捐躯。”泉男生言辞凿凿,涕泪交加,却对自已弃军而逃之事只字不提。他的额头布满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伯固闻听全军覆没的噩讯,脸色骤沉,阴霾密布,双手死死扣住王座扶手,指节泛白,那力道仿佛要将扶手捏碎。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将泉男生吞噬,正欲降罪于泉男生。然当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面容憔悴、狼狈不堪、伏地颤抖的泉男生时,心底竟泛起一丝恻隐。毕竟,泉男生往昔亦曾为高句丽浴血奋战,且观其如今惨状,伯固终是长叹一声,咬咬牙道:“罢了,你且代罪立功吧!”
泉男生如获大赦,心中巨石訇然落地,赶忙以头抢地,叩谢皇恩:“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必当粉身碎骨,以报陛下隆恩!”然其微微颤抖的语调,却难掩内心的惊惶。
次日晨曦,国内城的静谧被一阵急骤且连绵的钟声撕裂。那钟声仿若洪雷乍响,于城市上空轰然回荡,惊得城中百姓自睡梦中悚然惊醒。大街小巷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家禽家畜被惊得四处乱窜,发出凄惨的叫声。百姓们惶恐地望向皇宫方位,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皇宫之中,伯固面色铁青,怒目横扫朝堂群臣,厉声喝问:“谁能告知朕,汉军怎会如此迅疾地兵临城下?沿路城池缘何毫无抵抗?为何竟无人向朕禀报此等讯息?”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嗡嗡回响,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群臣面面相觑,目露惊惶与茫然,竟无一人胆敢发声作答。他们的身躯微微颤抖,冷汗浸湿了衣衫,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伯固见状,怒发冲冠,猛拍龙案,案上茶杯应声而落,碎成齑粉,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怒喝道:“平日里你们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如今关乎国家存亡之际,却皆成了噤若寒蝉的懦夫?”
群臣被伯固这突如其来的盛怒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地跪地叩首,齐声高呼:“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臣等罪该万死!”那声音于大殿内嗡嗡回响,满含颤栗与惶恐。
伯固凝视这群平日只会阿谀奉承,关键时却百无一用的臣子,又气又恼,不禁嗤笑一声:“哼,你们这群谄媚之徒,今日汉军已围城,若想不出应对良策,谁也休想出这大殿一步!”
群臣闻言,额头瞬间沁出豆大汗珠,顺着脸颊簌簌滑落,他们深知伯固此番是动了真怒。少顷,一位文臣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进言:“陛下,臣以为可诏令在南征的纽由、泉盖苏文、杨万春三位将军暂且罢兵,火速回援。”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
此语方落,另一位文臣即刻反驳:“陛下,此计万万不可行。纽由、泉盖苏文、杨万春三位将军距国内城太过迢遥,往返需耗诸多时日。况且,此次围城者恐仅是汉军先锋,其后方大军料想尚未抵达,待他们回援,恐国内城早已易主。”这位文臣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
这一番言语令大殿内瞬间陷入死寂,群臣皆不敢再吭声,生怕触怒天颜。又过了片刻,一位文臣仿若灵光乍现,眼睛骤亮,高声道:“陛下,泉男生将军先前与汉军有过交锋阅历,不若遣泉男生将军率军抵御汉军,再令北面的高延寿、高惠真两位将军回援。高延寿、高惠真二位将军距国内城较近,只要泉男生将军能拼死撑持数日,必可解国内城之围。”
泉男生听闻此言,心胆俱裂,恨不能即刻扑上去将这出馊主意的文臣生吞活剥。他费尽周折才从汉军的追杀下侥幸逃生,归至国内城尚未享两日安宁,如今竟要他再度赴死,这叫他如何能忍?然于这朝堂之上,他又岂敢公然违逆王命,只得将头颅深埋于长袍之下,身躯微微战栗,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伯固听了此议,微微蹙眉,目光投向泉男生,沉声道:“泉男生,你意下如何?”
泉男生心乱如麻,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应道:“陛下,臣……臣定当殚精竭虑,只是汉军凶悍无匹,臣恐力有不逮啊……”
伯固冷哼一声:“此乃你将功赎罪之机,不容推诿。若你能成功退敌,朕自会厚赏;若有差池,你当知晓后果!”
泉男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领命:“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然其心中却明了,此去对抗汉军,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已的性命怕是又要悬于一线了。
朝堂内的氛围依旧紧张压抑,群臣皆俯首帖耳,不敢出声,唯有伯固那盛怒的喘息声于大殿内清晰可闻。而此时,国内城外,汉军的营帐绵延数里,旌旗蔽空,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发出胜利的呼啸。士兵们阵列整齐,士气如虹,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手中的兵器紧握,仿佛在渴望着战斗的到来。典韦骑坐战马,于营前巡弋,他遥望着国内城的城墙,眼神中透着坚毅与自信,仿若已然望见胜利的曙光。城外的旷野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低吟。这座高句丽的都城,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严苛考验,而城内城外之人,皆在这历史的漩涡中苦苦挣扎,不知命运将把他们引向何方。
泉男生退朝后,失魂落魄地返回自家府邸。他于庭院中踯躅徘徊,满心焦虑与恐惧。庭院中的花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绝望。他深知汉军的厉害,上次交手便已令他心有余悸,如今再度直面,且是在孤立无援之境,他自觉胜算渺茫。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副将满面忧愁地探问。
泉男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等无能,方使我陷入此般绝境!”
副将吓得不敢再言语。泉男生无奈地叹息一声,开始召集自已的心腹,商讨应对之策。
“我等兵力有限,且军备逊于汉军,正面强攻怕是凶多吉少。”一位亲信坦言,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
“那我等可否设下埋伏,突袭汉军?”另一位亲信献策,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泉男生摇了摇头:“汉军一路行来,戒备森严,且行军有序,欲设伏谈何容易?”
众人皆陷入沉默,苦思冥想却皆无良策。泉男生仰望苍穹,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像是一块沉重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心中默默祈愿,期望高延寿、高惠真两位将军能够尽快回援,否则,他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而在国内城的百姓家中,亦是一片惶恐。众人纷纷紧闭门窗,囤积粮食与饮水,预备应对即将来临的战火。孩童们躲于父母身后,眼眸中满是惊惶,紧紧抓住父母的衣角,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依靠;老者们则坐于角落,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灵庇佑,手中的念珠不停地转动。
“这汉军究竟为何而来?我等会不会惨遭屠戮?”一位妇人忧心忡忡地问自已的丈夫。
丈夫紧紧握住她的手:“莫怕,只要我等安分守已待在家中,或许汉军不会为难我等。”
然他们心中皆清楚,战火一旦燃起,一切皆将变得变幻莫测。这座往昔繁华的城市,如今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往昔的生机与活力已然消散殆尽。城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巡逻的士兵匆匆而过,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像是敲响的丧钟。
与此同时,汉军营地内,典韦正与诸将商议攻城之策。
“国内城城墙巍峨坚固,强攻恐将损失惨重。”一位将领进言,他望着国内城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
典韦颔首:“先遣人去劝降,若其冥顽不灵,再作计较。然诸位亦不可掉以轻心,需时刻枕戈待旦。”
“诺!”将领们齐声应诺。
随后,典韦遴选了一位能言善辩的士兵,携劝降书前往国内城。那士兵行至城楼下,高声呼喊:“城上的高句丽将士听着,我家将军宅心仁厚,不愿多造杀孽。只要尔等放下武器,归降汉军,我军定会以礼相待,保你们性命无虞,还将赐予你们土地与财帛。若你们执迷不悟,继续顽抗,城破之日,便是你们的末日!”他的声音在城楼下回荡,传进每一个高句丽士兵的耳中。
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听闻,心中不免动摇,然又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将此事上报城中将领。将领们又匆忙进宫向伯固请旨。
伯固端坐王座,沉思良久后,怒喝道:“朕乃高句丽之主,怎可向汉军投降?传朕旨意,加固城防,准备迎战!”
(http://xsgu0.com/book/g0di0j-9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xsgu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