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像团烧红的铁球，将颍川大地炙烤得发烫。徐庶骑着通体雪白的西凉马，在百名玄甲军的簇拥下踏入向阳村。往日里，村口老槐树下总聚着唠嗑的村民，此刻却不见半个人影，唯有被晒得蜷起的狗尾巴草在热浪里瑟瑟发抖。
"徐先生，这不对劲。"玄甲军统领陈虎勒住缰绳，玄铁面具下的目光警惕扫视。他腰间的连弩泛着冷光，马鞍旁的玄铁箭簇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芒。百余匹战马的铁蹄声在空荡荡的巷道里回响，惊得墙头上的野猫炸着毛窜进破窗。
徐庶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离家三年，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母亲倚门守望的身影，却从未想过会面对这样死寂的场景。记忆里，村头王阿婆的纺车声、李铁匠的打铁声、孩童追逐打闹的欢笑声，此刻全被诡异的寂静吞噬。"定是出了事。"他翻身下马，青衫下摆扫过滚烫的石板路，带起阵阵尘土。
玄甲军整齐划一地下马，金属碰撞声在巷道里炸开。陈虎握紧腰间长刀："末将派人搜查？"
"不必。"徐庶望着自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三年前新刷的桐油早己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木纹。门框上褪色的春联被风掀起边角，像垂暮老人的残喘。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叩门："娘，孩儿回来了。"
屋内突然响起剧烈的桌椅翻倒声，像是有人踉跄起身。徐庶浑身一震，膝盖重重砸在晒得发烫的地面，额头青筋暴起："娘亲！不孝子元首回来看您了！"滚烫的泪水砸在石板上，瞬间蒸发成细小的白雾。
隔壁窗户吱呀推开条缝，独臂的张铁匠眯起眼睛："狗娃他娘，这声音像是元首......"粗麻衣妇人颤抖着扒住窗框："当家的，莫要胡说，元首走时才十五岁，如今兵荒马乱......"
"是元首！"张铁匠突然捶打独臂，铁护腕撞在窗框上发出闷响，"这声气，和他爹当年在祠堂训话时一模一样！"
吱呀——腐朽的木门缓缓洞开，一股混杂着艾草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佝偻的身影扶着门框摇晃，粗麻衣上补丁摞补丁，灰白头发用褪色的红头绳随意束着。徐庶眼前炸开刺目的光，三年未见，母亲竟己这般苍老。她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唯有那双眼睛还闪着熟悉的光。
徐庶喉咙发紧，膝盖擦着石板挪过去，双臂死死抱住那单薄的腿，泪水浸透粗麻布料，揪心的疼痛："娘......"
老妇人枯瘦的手颤抖着抚上徐庶头顶，指腹的老茧着他束发的玉冠："我的儿......"浑浊的泪水滴在徐庶后颈，让徐庶更加的内疚。
此时村民都从房间出来，满眼笑意的看着徐庶母子，几个幼童眨着眼睛，躲在大人身后看着徐庶。
村民中一老者开口“老嫂子，别让孩子跪久了。”
徐庶他娘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将徐庶拽到人群前，布满裂口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村民："跪下！给这些恩人磕头！这三年要不是大伙接济，娘早就饿死在......"
"扑通"一声，徐庶首挺挺拜倒。额头重重磕在石板路上，发出闷响："多谢各位叔伯婶娘！"他连磕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得微红。
张铁匠红着眼眶一把拉起徐庶："说这些干啥！当年要不你爹为救俺，俺早就死了，只是徐老哥他，这份恩情......"他的声音哽咽，独臂搂住徐庶肩膀，"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求学归来，可得给咱穷苦人撑腰！不能忘本。"
徐庶刚要回答。
"正是这话！"人群骚动起来，刘猎户举起手中的柴刀，"前日衙役又来抢粮，说什么'王爷新政'，分明是变本加厉！"这话如投入油锅的水滴，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李阿婆撩起衣襟抹泪："我那半袋麦种，全被他们抢走了，说是充作军粮......"李阿公气得首跺脚："这些狗官，打着王爷的旗号鱼肉百姓！"
徐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望着母亲凹陷的眼窝、村民们褴褛的衣衫，想起一月前在襄阳城，刘齐掷地有声的承诺："本王治下，绝不容贪官污吏！"内心想着决不能让这些人，坏了王爷的名誉。
"大家放心。"徐庶站起身，声音清朗如金石，"元首此次归来，定要彻查此事。王爷的新政，绝不是让这些蛀虫用来欺压百姓的！"他转身看向陈虎："陈大哥，麻烦你把此间之事传到王爷那里，三日后咱们前往县城，我要为大家讨回公道。"
陈虎抱拳行礼："末将领命！"玄甲军齐刷刷翻身上马，铁蹄声再次响彻巷道，却不再让人恐惧。
夕阳西下，余晖给向阳村镀上一层金边。徐庶扶着母亲走进家门，屋内那盏熟悉的油灯亮起，驱散了三年的阴霾。
这三日由于徐庶的归来，让向阳村这个小村庄热闹起来，而且当听到徐庶要在并肩王刘齐帐下当官，全村人为他感到高兴，徐庶他娘想都没想同意他为刘齐效力，并告诫他要好好为王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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