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蛇僧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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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蛇僧偈

 

明澈的头盖骨闭阖时,焚骨渡的地面突然蛇化。

沙粒凝成青铜鳞片,荒驿残垣游出三百条衔着佛珠的骨蛇——蛇身由高僧脊椎拼成,每节骨珠都刻着《楞严咒》残篇,蛇眼嵌着的正是迦南寺108颗头骨念珠的微缩版!

骨蛇缠住明澈瘸腿的刹那,蛇鳞倒刺刮擦青铜咒文的触感首冲脑髓。

他清晰感到咒文在鳞片摩擦下重组:左腿"无我相"三字被刮成"痴劫印",右膝"凡所有"化作蛇形梵文。

当第七条蛇钻入裤管时,蛇信舔舐膝盖骨的酥麻感,竟与五岁被烙铁剜骨的剧痛完全同源。

素尘后背刺青的"空"字缺口突然暴胀。

三条青铜脐带破皮射出,末端蛇头咬住骨蛇七寸——蛇骨咬合声混着脐带搏动的梵呗,在明澈鼓膜凝成冰钻。

最骇人的是蛇腹传出的诵经声:"照见五蕴皆空..."每诵五字,素尘脊椎钥匙就在他心锁拧转半齿!

"咳..."明澈呕出带蛇鳞的黑血。

佛蜕心脏突然暴缩,表面"素尘转世"的梵文如活蛇游动——笔画窜出皮肤化作九条青铜蛇,蛇头咬住他九根肋骨疯狂吮吸。

骨髓被抽离的虚脱感中,他看见每条蛇腹都嵌着微型地狱:

永夜三年钉佛牌时,青铜凿反震的麻痛正从蛇牙导入肋骨

天启七年剜出的素尘脊椎骨,在蛇胃里蒸腾出脑髓甜腥

昨夜童尸腹腔的腐臭味,随蛇信吞吐喷在鼻腔

蛇涎滴入明澈齿缝。

初尝是熔炉灰烬的焦苦(骨蛇源头的味道),中调翻涌藏经阁经卷的霉涩(念珠眼球的分泌物),尾韵炸开青铜蛇鳞的铁锈——三重滋味在舌面凝成带倒刺的梵文,卡在喉头化作痉挛。

素尘突然扯断脐带。

断口喷出的金尘凝成剃刀,刀锋贴着她后背游走——明澈的头皮突然复现刀尖刻经的震动!

当"色即是空"西字被刻入素尘脊骨时,所有骨蛇突然暴毙,蛇身裂口处钻出缠经幡的蛇僧:半人半蛇的怪物手持骨笛,笛孔正是头骨念珠的眼窝!

蛇僧骨笛吹响时,焚骨渡的月光碎成琉璃渣。笛声混着《往生咒》逆文,每段旋律都刺出青铜针:

- 第一针刺鼓膜:导入迦南寺寅时课诵的钟声

- 第二针扎舌根:复刻明澈篡改命簿时的咒语

- 第三针钻额窦:播放素尘被钉佛牌的惨叫

明澈的佛蜕心脏突然炸裂。

三百颗微型头骨喷涌而出,每颗都咬住蛇僧的七寸——头骨咬穿蛇鳞时喷出的腥锈味,混着素尘刻经伤口的血腥,在鼻腔分三层炸开:上层是香火钱铜臭,中层飘着胎发乳香,底层渗出篡改经文的焦油味。败者凝成冰蛇从耳道钻入!

月光突然被笛声凝成实体。

素尘脊椎的刻字渗出血珠,血遇月光竟化作青铜钥匙,插入最近蛇僧的天灵盖——扭转时发出椎间盘碎裂的脆响!

蛇僧突然人皮蜕落,露出内里明澈的转世尸身:

尸身右腿的青铜咒文与明澈瘸腿共振,引发骨裂剧痛

尸首喉间银铃的锈味在他舌尖泛开

尸身心口的"痴"字劫印里,游动着素尘的刺青金虫

当第三百具尸身蜕皮完毕,所有蛇僧骨笛齐鸣。

笛孔喷出的宿尘在空中凝成迦南寺镇寺之宝——真正的108颗头骨念珠虚影。

每颗头骨的天灵盖刻痕,都与明澈头皮的《心经》刻字形成锁钥结构!

素尘突然跪地呕出佛牌。

牌面"素尘永受"的逆写梵文正在融化,金液流入地缝凝成谶语:"蛇僧骨笛咽,当见无间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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