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完屯律，山头终于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鸡照下蛋、兔窝新崽也能蹦出来两三只，小满每天坐仓里数票子，娃娃班成了山头最忙的“公务工”，扫地扫得比谁都勤快。
王氏说得嘴都磨破了：“这回总能安生点吧？”
虞青禾没答话，只是在火塘前写账的时候，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紧。
第七天夜里，一场怪事发生了。
那天晚上刚过子时，整个山背方向“轰”一声闷响，像有人拿大锤砸山，又像山肚子里冒出个东西。
赵殊第一个从床上坐起来，鞋都没穿就往外冲，后面王氏一边系裤子一边骂：“咋了？谁打仗了？”
鸡棚一阵大乱，几只鸡嗷嗷叫，兔窝那边也跟着扑腾。
虞青禾拎了把铲子，带着小满和小年点了火把往后山赶。
一路上山风带着一股奇怪的热气，草叶都卷着边，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到了灵泉那块地，小满一下站住了。
——地裂了。
灵泉泉眼原来是个巴掌大的一汪清水，此刻边缘龟裂，泉水哗啦啦地往外冒，周围冒出一股淡淡的白气。
更让人心惊的是，那石头上原来刻着“调种器”的小台子，此刻己经自动裂开，露出一个嵌着金边的圆槽。
系统提示这时候跳出来：
【系统提示：检测到外部灵脉冲动，宿主灵泉进入“觉醒阶段”。】
【开启功能：地脉同步·灵植扩展·融合反馈。】
【因裂谷扰动，未来七日泉水波动剧烈，需建立围护机制。】
虞青禾低声骂了一句：“这破系统又搞啥幺蛾子？”
赵殊拎着锄头跑过来，一脸懵：“怎么地都裂了？是不是地下有岩浆？”
“岩你个头。”王氏喘着气，“你以为咱屯在火山口啊？”
虞青禾蹲下身，伸手摸了下泉边的土，果然微微发烫。
她把系统提示简略扫了一眼，又扫到一行字：
【当前可解锁：一级灵植槽×2，可引导宿主调配新品种灵植，需护泉阵维稳。】
“护泉阵是啥？”
系统没回答，只跳出一行建议：
【建议建立围护机制：以山石圈地、以灵木护体、以屯规定点，每日清晨按时祭水，维稳七日可开启扩泉功能。】
“你娘在和谁说话？”赵殊皱眉。
“在和天。”王氏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她那表情，像是地头蹦出个地仙来。”
虞青禾没工夫解释。
她站起来吩咐：“从今天起，灵泉后山封锁，设石圈、编木栅，屯里任何人未经我允许不得靠近。”
“王氏，你盯鸡棚；赵殊，你带人守兔窝和后山。”
“小满，跟我拟封泉令，贴公告。”
第二天一早，“泉眼封锁”令贴在粥棚口，娃娃班拿着红纸满山贴：“后山禁入！违者罚盐三两、粥票十张！”
小年悄悄问：“娘，那泉水还能喝不？”
“能喝，不过你别往泉眼尿。”
“为啥？”
“你尿进去，后你自己喝出来。”
当天晚上，虞青禾坐在泉眼边，用灵泉稀释水滴到调种器那两个新槽子里。
系统提示她：“当前可融合作物：山药×地豆，苦瓜×甘草。”
她犹豫了一下，选了山药和地豆——耐旱、养命，屯里刚好缺这类东西。
三小时后，新品种提示跳出：
【融合成功：山豆苗。特性：地面结节，根可入药，藤可喂兔，产量中上，成熟期28天。】
她看了眼天，轻声说了一句：“你要真能长出来，咱山头这命，就又能延半年。”
夜里山风灌得窗户啪啪响，小满翻着那本“异象记”在炕上念：
“娘，我记得系统上次有一次提示‘命火危’，就是前年粥棚起火那回。”
“那这次是啥？”
“这次是命泉开。”
“……你起名越来越像说书的了。”
虞青禾没回她，而是盯着那灵泉，一动不动。
她知道——这不是山破了，是命开的口子。
从这口子里，能流出来水，也能流出来……命该面对的风浪。
山豆苗种下去了，是在泉眼旁边那小片地上，一共就那么几颗，虞青禾拿命似的用稀释泉水一滴一滴灌。
这回系统居然没再多话，只提示一句：
【山豆苗适应完成，预计第一批苗将在三日内破土，成熟周期为28天。】
她心念你早点说三日破土，我还以为得等半月，差点去偷仓库里的红薯苗凑数。
这几天，山风天天灌，泉眼那边白雾飘得跟仙境似的。
赵殊走一趟回来，跟王氏嘟囔：“你说这水真成仙泉了？”
王氏正抠咸菜根，一听笑了：“那你咋不泡泡，看能不能把你这懒骨头泡成龙？”
“我怕我一进去，泉干了。”
“你进去我就给泉上香。”
屯里人不太知道后山那块地种了啥，只知道虞青禾这几天天天守着那片地，连粥棚都没去过。
小满则在公示栏贴出一句话：
【本山将进行“灵植试种试用”三试，参与者凭票登记，名额有限，择优录取。】
这一下，大家全炸了。
“灵植是啥？跟灵芝一样吗？”
“要试什么？咱又没读书。”
“我想参加！是不是参加了就能吃兔肉？”
王氏听到“兔肉”两个字就横眉：“灵植跟兔有个屁关系？我告诉你们，灵植要是成了，是命的粮，不是嘴的菜！”
当天晚上，虞青禾带人把灵植那块地围起来，在公示栏上挂出“三试详情”：
【虞家山灵植试用三试】
一试：识草试——识出三种泉地作物，记住用途。
二试：育土试——一人一块一尺田，自铺自浇，看三日成色。
三试：兔藤试——用泉边藤叶喂兔，看兔是否下崽或掉毛。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完成三试，记优者将获得‘灵植小田’一片，用于第二阶段扩种。”
小年看完那栏就扑过去大喊：“我要参加！我知道兔子吃什么！”
小满把他一把拎回来：“你上次还说兔子爱吃糖，你给我闭嘴。”
“可是我这次真懂了啊！兔子吃嫩叶拉得少，吃老藤拉得多！”
“你是不是跟兔子对拉频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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