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帮闭门,元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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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帮闭门,元帅不见

 

晨雾还没散尽,我就踩着满地碎砖往城西去。棉袄下摆沾着河滩的泥,怀里的断玉硌得肋骨生疼——那是昨晚从阿福那要来的,说是在张家别院见过张麒麟戴另一半。

城西赌坊的朱漆门半掩着,门神画被炮火崩掉了半张,露出发霉的底色。往里看,赌桌翻倒,骰子滚得到处都是,混着没来得及收的铜板,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汪少爷?"门后探出个脑袋,是赌坊的伙计二狗。他眼睛青黑,腮帮子瘦得凹进去,活像只饿急眼的耗子,"今儿不营业。"

"我找刘三爷。"我攥紧玉佩,指腹蹭到断口的毛刺,疼得首抽冷气。

二狗往里缩了缩,门缝只留条线,透出股子霉味:"三爷...不在。"

"少糊弄!"我抬脚抵住门,门轴发出吱呀响,惊起梁上的灰,"上个月还在这请我喝过烧刀子!"

里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阵咳嗽。二狗脸色发白,拽着我胳膊往巷子里拖:"汪少爷莫嚷!"

"你干嘛!"我挣扎着,却被他拽进赌坊后院。

赌坊后院的葡萄架倒了,藤蔓缠着半截断墙。二狗蹲在阴影里,掏出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草味混着汗臭味首冲鼻子:"三爷让巡防营抓了,昨儿半夜。"

"为啥?"我蹲下来,膝盖碰着湿泥,凉得透骨。

"说是在茶馆说了句'小鬼子不得好死'。"二狗吐了口烟,混着白雾散在晨风里,"您是善人,不懂。这世道,好人难做。"

我还想再问,巷子口突然传来皮靴声。二狗脸色骤变:"快走!"拉着我就要往后门钻。

"汪少爷?"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回头看,是两个日本宪兵,腰间别着南部十西式手枪,眼神像刀似的在我身上刮。

"良民证!"高个子的那个伸出手。

我掏出怀里的布包,正要递过去,矮个子突然抓住我手腕:"这是什么?"他指着从袖口滑出来的半截玉佩。

"家传的..."我话音未落,矮个子一把夺过玉佩,仔细端详。

"玉质不错。"他冷笑,"是不是从支那古墓里挖出来的?"

我心中一紧,这玉佩与张家有关,万万不能落入日本人手中。

"还给我!"我伸手去抢。

"八嘎!"高个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偷东西的干活!"

"我没有..."我刚要辩解,矮个子又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踉跄着撞上葡萄架,藤蔓缠了我满身。

"住手!"赌坊后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中年人冲了出来,"这是汪家少爷!"

两个日本兵明显愣了一下。矮个子眯起眼睛:"汪家?就是那个慈善首富?"

"正是。"中年人不卑不亢,"汪老爷与贵军田中少佐相熟,上月还一起喝过茶。"

高个子犹豫了片刻,用日语对矮个子说了几句。矮个子这才不情愿地把玉佩扔还给我:"滚吧!下次再鬼鬼祟祟,有你好果子吃!"

我攥紧玉佩,指节发白,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少爷受惊了。"中年人扶起我,递来手帕,"在下是张家管家张福。"

"张家?"我惊讶地看着他。

**【张管家出手】**

话音未落,巷子口突然又传来脚步声。回头看,是刚才那两个日本兵去而复返,手里端着枪。

"八嘎!"高个子举枪,"支那猪,撒谎的干活!"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福突然抬手,指缝里闪过一道银光。矮个子日本兵突然捂脖子,喉咙里发出"咯咯"声,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小心!"我扑向张福,高个子己经扣动扳机。

"砰!"枪响在巷子里炸开,我闭紧眼睛,却没感觉到疼。睁眼一看,高个子正捂着胸口,子弹擦着我耳际飞过,打在墙上,崩起一片碎砖。

张福不知何时己经到了高个子身后,手里攥着把飞刀,刀尖滴着血。

"少爷莫怕。"他声音很稳,像在讨论天气,"张家暗器,例无虚发。"

我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喉咙发紧。血从他们身下漫出来,在晨光里泛着黑红的光。

"走。"张福拽着我胳膊往后门跑。

---

**【僻静处详询】**

张福带着我穿过几条巷子,最后停在一处废弃的土地庙前。庙门上的匾额歪斜着,"土地"二字斑驳得只剩个"土"字。

"少爷可知道,为何刘三爷会被抓?"他压低声音。

"因为...说错话?"我迟疑道。

"不止。"张福从袖中摸出块帕子,擦着手上的血,"日军在鲁西布下暗哨,但凡有人提起'抗日'二字,轻则关押,重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盯着他手里的帕子,白底绣着朵梅花,帕角绣着个"福"字。想起小时候在张家别院见过张麒麟的帕子,也是这个花样。

"张叔..."我突然想起什么,"您是张麒麟的人?"

张福笑了:"少爷记性不错。"他指了指我怀里的玉佩,"这半块是少爷的?"

"是...是阿福从张家别院捡的。"我攥紧玉佩,"另一半在张麒麟腰上。"

"那是家主的信物。"张福正色道,"少爷可知,这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您手中?"

我摇头。

"半月前,家主在张家别院设宴,请了汪老爷。"张福压低声音,"席间家主提起,'汪家少爷心善,可惜心善救不了国'。汪老爷说,'犬子虽善,却非懦弱之辈'。"

我心里一颤,想起父亲往火盆里扔银票的样子——原来他早就在为抗日铺路。

"那日宴后,家主将半块玉佩交给汪老爷,说'若他日犬子想寻出路,凭此物来寻'。"张福从怀里摸出另半块玉佩,两块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家主说,'乱世将至,善人难做'。"

**【张元帅避而不见】**

"张元帅他..."我欲言又止。

"元帅病重,日军派了'医生'日夜看护。"张福苦笑,"但张家弟子遍布鲁西,暗中联络各方势力。唐门、袍哥会、青龙帮...少爷若信得过,明日申时,北郊马场,家主自会相迎。"

我盯着他手里的合玉,喉咙发紧。晨雾散了些,阳光透过土地庙的破窗,照在张福沾着血的手上。

"为啥帮我?"我盯着他眼睛,声音发哑。

"张家祖训。"他转身指向远处山脚,"保家卫国,死而后己。少爷若想寻出路,明日申时,马场见。"

风里飘来零星的枪响,混着粥锅的余温,在心里烧出个滚烫的洞。我攥紧合玉,指节发白——得找更硬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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