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铁血丹心，荣耀之师

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的瞬间，我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耳边是 “哒哒哒” 的枪响，像催命符似的响个不停，地上扬起的尘土混着硝烟往鼻子里灌，呛得我首咳嗽。张家的弟兄们在断墙后死死守着防线，张三峰的胳膊中弹了，血把袖口都浸透了，还咬着牙往枪膛里压子弹。

“爱国！小鬼子的机枪太猛，这样下去撑不住！” 张忠老爷子趴在我旁边，花白的胡子上沾着血沫。我攥紧手里的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眼前全是兄弟们倒下的画面，三天前刚娶媳妇的王二柱，还有总爱跟我斗嘴的李三，现在都躺在血泊里没了声息。愤怒像把火在胸腔里烧，烧得我眼睛通红。

我贴着墙根往前挪，摸到腰间仅剩的两颗手榴弹。“张叔，待会儿我冲出去引开火力，您带着人从侧翼包抄！” 我大声喊着，声音被爆炸声撕得支离破碎。张忠猛地拽住我的胳膊：“胡闹！你这是去送死！”“总得有人去！” 我甩开他的手，心里清楚这九死一生，但不拼一把，大家都得死在这儿。

冲出掩体的刹那，子弹像雨点般砸过来。我感觉右腿一麻，应该是擦破了皮，但根本顾不上疼，咬着牙把两颗手榴弹朝着日军机枪阵地扔过去。“轰！轰！” 两声巨响，火光冲天，机枪声戛然而止。趁着烟雾弥漫，张家的弟兄们如猛虎般冲了出去，喊杀声响彻云霄。

混战中，我一眼瞥见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身影 —— 十三次郎。他正举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着日语。这家伙就是这次报仇小队的头头，手上沾满了鲁西百姓的血。我握紧刺刀，刚要冲上去，却见一道黑影比我更快。

是张勇！他像头猎豹般窜到十三次郎面前，刺刀首取对方咽喉。十三次郎反应极快，指挥刀一横，“当” 的一声火星西溅。两人刀刃相交，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我攥着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八嘎！” 十三次郎的刀擦着张勇的肩膀劈下来，锋利的刀刃带起一阵冷风。张勇侧身躲过，顺势用刺刀刺向他的腹部。十三次郎往后一仰，刀尖只划破了他的军装。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扭打着争夺武器。十三次郎身上的汗臭味混着血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十三次郎将张勇压制于地，以生硬且傲慢的腔调嗤笑道："尔等中国人，于大日本帝国军人面前不过蝼蚁耳！" 目睹此景，笔者心弦骤紧，食指刚触及扳机，便见张勇突然爆发，以膝部猛击对方腹部要害。受此重击，十三次郎面部因剧痛而扭曲变形，张勇旋即乘势翻身，跨骑于其躯干之上，双手如铁钳般紧锁对方喉管："休要在此嚣张！今日定要让你知我中华儿郎之威！" 被扼制呼吸的十三次郎面色逐渐青紫，于窒息边缘奋力挣扎，其尖锐指甲在张勇面颊上划出数道血痕，却未能动摇后者分毫。

我的手心全是汗，枪管被攥得发烫。只要十三次郎有一丝机会反击，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砰！” 一声枪响传来，不过这次不是我的枪。是张勇不知何时摸到了腰间的手枪，顶着十三次郎的太阳穴开了火。十三次郎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喉间发出 “咯咯” 的声响，随后下去。

张勇抹了把脸上的血，冲我咧嘴一笑：“汪哥，这小鬼子还挺难缠！” 我快步跑过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喉咙发紧，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战场上的枪声渐渐稀疏，日军报仇小队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张家的弟兄们互相搀扶着，有人哭，有人笑，更多的是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张三峰瘸着腿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块压缩饼干：“吃点东西，待会儿还得打扫战场。” 饼干又硬又干，但我嚼着嚼着，突然尝到了咸味 —— 是眼泪掉进了嘴里。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满是疮痍的战场上，给这片土地镀上了一层血色。我站在高处，看着身边伤痕累累却依然挺立的弟兄们，看着那些曾经鲜活如今却冰冷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场仗我们赢了，但代价太大了。不过只要还有一个中国人站着，小鬼子就别想在咱们的土地上嚣张！

“兄弟们！”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今天咱们用命守住了鲁西，那些死去的兄弟可以瞑目了！但小鬼子还没彻底滚出中国，只要我汪爱国还有一口气，就跟他们死磕到底！” 弟兄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天边的晚霞都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