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豪门囚笼下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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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豪门囚笼下的猎物

 

林霄那句带着血腥气的宣告,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苏念的西肢百骸。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她被困在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里,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玻璃幕墙,那寒意穿透薄薄的衬衫,首抵心脏,却丝毫无法冷却脸颊上残留的愤怒红晕和掌心火辣辣的痛感。

“代价?”苏念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多的却是被逼到绝境的孤勇。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着怒火的杏眼毫不退缩地撞进林霄幽深的眸子里,“林总,您喝多了!刚才……刚才只是个误会!我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她试图用公事公办的疏离划清界限,身体蓄力,想要从他臂膀形成的禁锢中冲出去。

“误会?”林霄低哑地重复,嘴角那抹被血染红的弧度更深,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就在苏念试图矮身钻出的瞬间,他反应快得惊人。一只大手猛地抬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悍力道,精准地攥住了她刚刚行凶的右手手腕!

“啊!”苏念痛呼一声,腕骨像是要被捏碎。那只手滚烫,带着薄茧,死死锁住她,让她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他将她的手腕强硬地拉高,迫使她摊开手掌。灯光下,她白皙的掌心果然泛着不正常的红,甚至微微肿起,可见刚才那一巴掌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林霄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掌心,随即,另一只手带着灼人的温度,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食指,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轻轻擦过她掌心的红肿。

那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

“嘶……”苏念倒抽一口冷气,不是疼,而是那种被侵犯的、黏腻的恶心感瞬间爬满全身。她想抽回手,手腕却被铁钳般的大手攥得更紧。

“这一巴掌,”林霄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他俯身凑得更近,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代价…很贵。”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捕捉空气中那缕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冽茉莉气息,这纯净的味道与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他的目光锁着她因惊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唇瓣,声音里淬满了危险的蛊惑,如同恶魔的低吟:“做我的药,或者……”

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她瞳孔深处骤然扩大的恐惧,那恐惧像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地漾开。

“赔上你整个职业生涯?连带你的家人……一起为你的‘误会’买单?”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地方。他太清楚如何捏住一个普通人的软肋。苏念的简历他扫过一眼,父母是普通教师,供她读到名校并不容易。在这个城市,林氏集团想要无声无息碾碎一个普通人的前途和根基,易如反掌。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苏念。愤怒的火焰被这赤裸裸的威胁浇熄了大半,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绝望。她浑身僵硬,被钉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冻住了。手腕处的剧痛提醒着她眼前男人的力量与冷酷。她倔强地、几乎是本能地偏过头,不想再看他那张带着掌控一切神情的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可能泄露的脆弱。

然而,这一偏头,她的视线却猛地撞上了身后巨大玻璃幕墙的倒影。

倒影里,是她自己——脸色苍白,长发凌乱,眼神惊惶如同受惊的鹿,被一个高大强势的男人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困在冰冷的玻璃前,狼狈不堪。

而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在倒影中林霄的身后,他西装裤口袋里,一点刺目的亮光正固执地闪烁着!

那是一部手机的屏幕!

屏幕在深色布料的映衬下亮得惊人,上面清晰地跳动着两个字,像两团燃烧的鬼火,带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威压,狠狠灼烧着苏念的视网膜:

沈曼

是沈曼的电话!

那个传说中温婉得体、即将成为林霄妻子的沈家千金!那个背后站着足以与林氏抗衡的庞然大物沈氏集团的沈曼!这个名字此刻的出现,无异于一道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咒!苏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完了……一切都完了!如果被沈曼知道此刻的情景……她不敢想象那滔天的怒火和报复会以何种形式降临!

林霄显然也察觉到了口袋里的震动和那刺眼的光亮。他低垂的视线扫过玻璃幕墙上的倒影,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名字,也看到了苏念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的惊骇。

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混杂着厌烦、被打扰的不悦,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扭曲的玩味——掠过他深邃的眼眸。他没有立刻去接,反而像是发现了更有趣的玩具。

苏念惊恐地看着他,几乎要失声哀求他不要接。她想开口,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手机震动即将停止的最后一秒,林霄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致邪佞、极致危险的弧度。他空着的那只手慢悠悠地探入口袋,掏出了那部嗡嗡作响的手机。

屏幕上,“沈曼”两个字依旧固执地亮着,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林霄的目光却牢牢锁在苏念惊惶失措的脸上,仿佛欣赏着一件濒临破碎的瓷器。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轻轻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开口,声音是他惯有的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醉意和异样,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但就在电话接通的同一刹那,在林霄那声平稳的“喂”刚刚出口的瞬间,苏念感到一股巨大的、混合着酒气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林霄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猛地用力一拽!苏念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蛮横的力量狠狠带向他滚烫的胸膛!她的惊呼被强行堵在喉咙里,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在他坚硬的身体上。

紧接着,他另一只拿着手机的手,手臂极其自然地抬起,绕过她的肩膀,看似随意地撑在她耳侧的玻璃幕墙上。这个姿势,从远处看,几乎就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拥抱,将她彻底圈禁在他与冰冷的玻璃之间!

而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就贴在她鬓边!电话那头的任何细微声音,都可能透过听筒泄露出来!

更让苏念魂飞魄散的是——

林霄低下头了!

那张英俊得近乎邪气的脸,带着嘴角未干的血渍,猛地凑近!灼热的薄唇,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铁锈味,紧贴着她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冰凉、微微颤抖的耳垂!

他压低了声音,那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钻进她脆弱的耳蜗,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狎昵和恶意,清晰地送进她的耳膜,也仿佛要透过那部紧贴耳鬓的手机,传到电话的另一端:

“嘘……”

他低笑着,那笑声裹挟着滚烫的气息喷在苏念敏感的耳廓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别出声……”他的唇瓣几乎擦着她的耳垂在动,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让她听听……”

苏念浑身僵硬如铁,血液仿佛彻底凝固。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她甚至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极柔的询问:“阿霄?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林霄仿佛没有听到沈曼的询问,他专注地“欣赏”着苏念眼中那濒临崩溃的恐惧,像一个沉迷于猎物最后挣扎的猎人。他再次贴近,灼热的呼吸更深地钻进她耳蜗,带着一种宣告猎物归属般的残忍快意,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将最后半句话补完:

“…听听她的未婚夫,现在……正在驯服谁。”

“驯服谁”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念的神经末梢!巨大的屈辱感和灭顶的恐惧瞬间将她吞噬!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得几乎要瘫倒,全靠林霄那只攥着她手腕的铁钳般的大手支撑着,才没有滑落在地。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即将冲破喉咙的尖叫和哭泣,口腔里迅速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是她自己咬破了嘴唇。

电话那头,似乎陷入了一片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可怕,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深海,蕴藏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恐怖能量。苏念甚至能想象出沈曼那张温婉的脸上,此刻会是怎样一种冻结的表情。

林霄却像是很享受这诡异的死寂和他怀中这具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他维持着那个禁锢的、暧昧的姿势,灼热的唇甚至若有若无地擦过苏念冰冷僵硬的耳垂,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电话那头,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会如何回应这无声的、残忍的挑衅。冰冷的玻璃映出他深邃眼底那一片毫无波澜的墨色,以及嘴角那一抹近乎残忍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夜,沉得如同凝固的墨汁。玻璃幕墙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万家灯火,璀璨却冰冷。玻璃幕墙内,是死寂的战场,只有无声的绝望在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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