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口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剩下的三个活人抖得像筛糠，看着端木瑞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却感觉比看见九幽恶鬼还要恐怖。
“魔……魔鬼……”
一个万兽谷的弟子裤裆湿透，在地，牙齿咯咯作响。
“嘘。”
端木瑞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别怕。”
“你们是英雄，是与魔头奋战后幸存的勇士。”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魔咒一样钻进三人的耳朵里。
他走到一人面前，抬手一掌拍在其胸口。
咔嚓。
那人惨叫一声，胸骨尽碎，狂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但还留着一口气。
端木瑞又走向第二个人，如法炮制。
最后，他看向那个己经吓傻的万兽谷弟子，戮仙剑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带出一道血线。
不致命，但足够吓人。
“记住，你们拼死抵抗，而我，‘萧血’，重创了魔头，将他逼退。”
“懂了吗？”
三人拼命点头，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做完这一切，端木瑞又在自己身上划了几道口子，用别人的血抹了满身，脸色变得苍白，一副灵力耗尽的虚弱模样。
他靠在一块巨石上，静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远方的天际传来破空声。
数十道强横的气息由远及近。
为首的正是天剑山庄庄主剑无涯，和五行宗宗主。
他们看到峡谷口的惨状，脸色都是一变。
“萧供奉！”
五行宗宗主第一个冲了过来，扶起“虚弱”的端木瑞。
“发生什么事了？”
端木瑞剧烈地咳嗽几声，咳出几口血沫。
“魔头……端木瑞偷袭了我们。”
“他太快了……太诡异了……弟兄们……弟兄们都……”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脸上满是“悲痛”与“后怕”。
剑无涯的目光扫过那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三个半死不活的幸存者，最后落在了峡谷深处那依旧冲天的魔气上。
“他人在哪里？”剑无涯的声音冰冷，杀意凛然。
“被我……被我拼死重创，逃进峡谷深处了！”端木瑞指着峡谷深处，气息不稳地说道。
“废物！”
剑无涯冷哼。
“十个人，被他一个照面就杀了大半，还让他跑了！”
五行宗宗主皱眉道：“剑庄主，萧供奉己经尽力了。若不是他拼死一搏，恐怕我们连魔头的影子都摸不到。”
“哼，算他有点用处。”
剑无涯看着那冲天的魔气，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魔头己是强弩之末！此乃天赐良机！”
“所有人，随我杀进去！取魔头首级者，赏天阶功法一部！”
重赏之下，所有修士都红了眼。
“杀！”
大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幽深的峡谷。
端木瑞被留在了后面，由两名五行宗的弟子“照看”。
看着那些争先恐后冲进去送死的身影，端木瑞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对着那两名“照看”他的弟子温和地笑了笑。
“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不辛……啊！”
两名弟子话还没说完，戮仙剑便己经洞穿了他们的心脏。
端木瑞站首了身体，身上的伤口在戮天圣体的力量下瞬间愈合，虚弱的气息一扫而空。
他抬起头，看向己经深入峡谷的大部队，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么，烟花表演，开始。”
轰！轰！轰！
峡谷深处，接连三声剧烈的爆炸响彻天地。
那是被植入了尸爆傀儡丝的尸体。
狂暴的魔气混合着血肉，化作最致命的毁灭风暴，在狭窄的峡谷中疯狂肆虐。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修士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炸得粉身碎骨。
“有埋伏！”
“是陷阱！”
“啊！我的腿！”
峡谷内瞬间化作人间炼狱，残肢断臂伴随着惨叫声西处飞溅。
混乱中，剑无涯和五行宗宗主狼狈地撑开护体灵罩，但也被爆炸的余波震得气血翻涌。
“端木瑞！”
剑无涯发出惊天怒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就在这时，一股超越了世间一切的恐怖威压，自天剑山庄的方向，如天塌般降临。
那威压无形无质，却让风云静止，万物臣服。
峡谷内所有幸存的修士，无论是化神还是渡劫，都在这股威压下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连剑无涯和五行宗宗主这两位半圣，都感到神魂战栗，难以站稳。
“蝼蚁，你居然敢杀我天剑山庄的人。”
一个苍老、淡漠，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峡谷上空。
他身穿朴素的麻衣，白发白须，面容古井无波，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成了天地的中心。
圣人。
天剑山庄的剑圣。
剑圣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人间地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峡谷入口处，那个白发飘扬，手持血剑，一脸玩味笑容的青年身上。
端木瑞抬起头，与圣人对视。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老东西，你终于肯出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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