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小学部门口的梧桐树上,沈昭棠倚着自行车,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挺拔的影子。他的黑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泽,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清透。
初一新发的校服衬衫袖口有些长,被他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手腕上还戴着一块黑色表带的电子表,表盘上贴着一枚小小的星星贴纸——那是沈拾星硬给他贴上的。
几个小学部的女生红着脸从他面前经过,偷偷打量着他。升入初中后,沈昭棠的轮廓褪去了孩童的圆润,下颌线条渐渐清晰,鼻梁高挺,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只有那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漆黑如墨,眼尾微微下垂,透着一股温和的沉静。
下课铃终于响起。沈昭棠首起身子,目光在涌出的人流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很快,他看到了沈拾星——她比同龄人矮半个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发尾随着她的跑动一跳一跳的。她穿着浅蓝色的校服裙,裙摆下露出纤细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鞋带总是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会散开。
"哥哥!"沈拾星飞奔过来,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鼻尖上还挂着几颗细小的汗珠。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盛着星星,笑起来时右脸颊陷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沈昭棠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又跑这么急?"
"今天手工课我做了这个!"沈拾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歪歪扭扭的黏土星星,金色的颜料还没干透,蹭得她指尖亮晶晶的。
沈昭棠蹲下来,让她把星星别在自己校徽旁边。他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不错嘛,比上次那个火山模型强多了。"
沈拾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马尾辫扫过肩膀。她的皮肤很白,像是透着一层柔光,鼻梁上还有几颗浅浅的小雀斑,显得格外俏皮。
"上车。"沈昭棠把她的书包挂在前车筐,"回家教你数学。"
沈拾星熟练地跳上后座,手环住哥哥的腰。自行车穿过林荫道,斑驳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流转。她仰头看着哥哥的背影,发现他的肩膀比以前宽了许多,校服下的脊背挺首,像一棵正在抽枝生长的树。
"哥哥,"她拽了拽沈昭棠的衣角,"初中部好玩吗?"
沈昭棠想起今早收到的天文社邀请函,嘴角不自觉上扬:"还行。下周有社团招新,带你去看看?"
"真的?"沈拾星在后座扭来扭去,差点让自行车失去平衡。
"嗯,坐好!"沈昭棠稳住车把,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路过便利店时,沈昭棠单脚撑地停下:"老规矩?"
沈拾星眼睛一亮,像两颗闪闪发光的玻璃珠:"草莓牛奶!加双倍珍珠!"
夕阳渐渐西沉,橙红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昭棠推着自行车,沈拾星走在他旁边,小手拽着他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
等他们回到家,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沈漫还没下班,餐桌上留着字条和晚餐钱。沈昭棠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动作娴熟地开始准备晚餐。
沈拾星趴在餐桌边写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在灶台前忙碌的哥哥。她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需要踮脚才能摸到的冰箱顶层,哥哥一伸手就能够到;以前要搬凳子才够得到的吊柜,现在他微微踮脚就能轻松打开。
"发什么呆?"沈昭棠把煎蛋翻了个面,"题做完了?"
沈拾星摇摇头,突然问:"哥哥,等我上初中的时候,你就不接送我了吧?"
锅铲在平底锅上停顿了一秒。"想得美。"沈昭棠头也不回,"除非你能自己考进年级前十。"
沈拾星鼓起腮帮子,却在低头时偷偷笑了。
窗外,暮色渐渐笼罩城市。路灯一盏盏亮起,像是大地对星空的温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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