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生古墓

月光在青铜面具上流淌成银色的溪流，胡八一感到情蛊在血管里疯狂游走。雪莉杨的指尖还停留在他颈动脉处，那里正跳动着两倍速的脉搏。

"你看到什么了？"她抽回手时带起一阵冷香，傩祭篝火在他们身后劈啪作响。

"鬼族...双螺旋结构的古墓..."胡八一扯下面具，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炸开金光：【阴阳冢坐标己解锁】。他转头看向神柱，王胖子正吐出最后一口绿色蛊血。

黎明第一缕阳光刺破蛇沼雾气时，三人站在了裂谷边缘。下方两座汉白玉墓室如同镜像，男墓门环是饕餮吞日，女墓则是玄鸟逐月。

"分头行动。"雪莉杨将登山绳系在腰间，"情蛊还剩72小时发作周期。"

胡八一突然按住她手腕："如果壁画记载没错，女墓里..."

"我知道。"她纵身跃下的身影斩断后半句话，融进女墓蒸腾的紫色雾气中。

男墓的青铜门在背后闭合时，胡八一听见了呼吸声。不是自己的，也不是王胖子粗重的喘息——来自墓室正中央的黄金棺椁。

"系统？"他在脑中呼唤，回应的是棺盖突然滑开的刺耳摩擦声。

坐起来的尸体穿着西汉金缕玉衣，腐烂的手指间缠着红线。当它转过只剩半边血肉的脸时，胡八一发现那轮廓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你来了。"尸体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我等了两千年..."

女墓的壁画在雪莉杨手电光下鲜活起来。飞天仕女图的第三十七个人物，有着与她完全相同的眉眼。指尖触碰的瞬间，整面墙突然渗出鲜血，组成十六个篆字：

"一体双魂，阴阳倒错。破局者死，局破者生。"

她后退时撞上了冰凉的东西——是另一个自己，穿着汉代曲裾深衣，脖颈处缠绕着与胡八一情蛊同源的红色丝线。

"你终于来了。"古代版的雪莉杨微笑时露出尖牙，"我们本该在长安就相识..."

男墓的黄金棺前，胡八一看着尸体解开玉衣。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盏青铜灯，灯芯正是情蛊缺失的那味药引。

"拿走它。"尸体突然抓住胡八一的手，"但要记住，灯油燃尽前..."

爆炸声从女墓方向传来时，青铜灯的火苗剧烈摇晃。胡八一冲向连通两墓的甬道，看见雪莉杨正将黑驴蹄子塞进另一个自己嘴里。两个身影在紫色雾气中时隐时现，他举起金刚伞的手突然僵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老胡！看头顶！"王胖子的喊声震落簌簌尘土。穹顶星图上，北斗七星的玉衡星正坠向雪莉杨天灵盖。

胡八一扑过去的瞬间，系统提示在血雾中闪烁：【检测到野生美女x2，请选择捕捉对象】。他咬牙将金刚伞掷向玉衡星，金属碰撞的火花里，古代版雪莉杨突然化作青烟钻进了现代版的口鼻。

"胡...八一..."雪莉杨跪倒在地，瞳孔时而漆黑时而泛金。她脖颈浮现出与男墓尸体相同的红色纹路。

王胖子扛着昏迷的雪莉杨冲出女墓时，整座裂谷开始崩塌。胡八一怀里的青铜灯正在急速熄灭，灯芯映出系统最新提示：【灯灭人亡，请于12时辰内前往...】后面的文字被落石击碎。

在最后一块汉白玉坠入深渊前，胡八一看见两座墓室的废墟组成了完整的太极图。阴阳鱼眼处，两个穿金缕玉衣的身影正对他们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