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吞下假丹的第七日,丹田内的黑白旋涡突然转速骤减。她盘膝坐在杂役房的木板床上,指尖刚引动一丝灵力,就感觉经脉里像缠了层湿棉线,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细密的刺痛。枕边的万兽残卷突然剧烈震颤,三眼金猊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锁灵蛊开始孵化了!它在啃食你的灵根旋涡!”
她撩起袖口,只见皮肤下隐约有细小的黑线游走,如同蛛网般向丹田蔓延。这正是锁灵蛊初期的征兆 —— 墨渊长老的阴毒远超想象,此蛊不仅吸食灵力,更在潜移默化中改写灵根结构。
“别急,” 凌玥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摊开残卷,“你说过残卷里有万兽宗的古籍,快找找解蛊的方法!”
金猊的意念化作金光在残卷内页飞窜,最终定格在某页边角的批注上:“灵蛊者,以灵物为引,以混沌为炉,方可破之…… 然,需寻得‘九叶解毒草’,以灵泉催熟,方解百蛊。”
“九叶解毒草?” 凌玥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只在极寒灵泉边生长的七阶灵草,我去哪找?”
“笨!” 金猊的金光狠狠撞了下残卷,“批注下面还有小字:‘凡灵草遇混沌灵泉,可生变异’!你的望月壶灵泉带着混沌气息,或许能让普通灵草变异!”
这个念头让凌玥心跳加速。她立刻摸出望月壶,壶内的混沌灵泉只剩浅浅一层,那是上次救她时夜无痕注入的百年灵泉所化。她咬咬牙,滴了三滴灵泉在一枚普通的 “解毒草” 种子上 —— 这是她从灰岩田废墟里找到的,本是最普通的一阶灵草,只能解些低级毒素。
“滋 ——”
种子接触灵泉的瞬间,竟像被投入滚油的水珠般炸开。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叶片层层叠叠生长,眨眼间就从单叶长成五叶,叶脉间透出淡淡的混沌色光晕。金猊的意念带着惊喜:“成了!混沌灵泉果然能催生灵草变异!”
然而当第五片叶子长成时,嫩芽突然停止生长,叶尖开始发黑。凌玥心中一紧,连忙又滴了一滴灵泉 —— 这是她能承受的极限,再用灵泉,丹田内的锁灵蛊就会察觉异常。
“咔嚓!”
嫩芽猛地一颤,第六片叶子破茧而出,叶脉竟呈现出太极双鱼的图案。解毒草散发出浓郁的清香,让她丹田内躁动的锁灵蛊都为之一滞。
“六叶…… 还差三叶。” 凌玥喘着粗气,额头布满冷汗。她能感觉到墨渊的眼线就在窗外,每一次灵泉的动用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接下来的三天,凌玥白天假意修炼,任由锁灵蛊蚕食灵力,夜晚则用仅剩的灵泉小心翼翼地催熟解毒草。每长出一片叶子,她的经脉就被锁灵蛊啃噬得更厉害,但混沌灵根的吞噬力也在同步增强,竟隐隐与蛊毒形成了拉锯。
“第七叶!” 金猊的意念带着兴奋,“还差两叶就能成九叶解毒草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衣袂破空声。凌玥猛地吹熄油灯,同时将解毒草塞进望月壶的微型灵田。黑暗中,她看到窗纸上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 是赵嫣然的跟班钱通,他正用 “透骨镜” 窥探屋内。
“不好!” 凌玥心脏骤停,望月壶的微型灵田虽能隐藏灵草气息,但钱通的透骨镜是穿云堂特制,能看穿低阶禁制。她连忙运转蛮牛劲,故意让手臂撞上木桌,发出 “咚” 的声响,同时引动锁灵蛊的滞涩感,让灵压变得更加虚浮。
“咳咳……” 她假装咳嗽,摸黑点燃油灯,“谁在外面?”
钱通的身影迅速消失,窗纸上的光影恢复正常。凌玥走到窗边,看到窗台上留下的半截香灰 —— 这是穿云堂用来标记目标的 “千里香”,意味着墨渊己经知道她在捣鼓解蛊之事。
“必须加快了!” 金猊的意念带着急迫,“墨渊肯定会提前动手!”
凌玥咬牙,将最后两滴灵泉全部注入望月壶灵田。混沌灵泉接触七叶解毒草的瞬间,整个微型灵田爆发出刺目的黑白光芒。灵草疯狂生长,第八、第九片叶子相继长出,每片叶子上都流转着混沌色的符文,散发出的香气让整个杂役房的灵尘都凝聚成雾。
“成了!九叶解毒草!”
凌玥小心翼翼地摘下灵草,叶片入手温润,竟像活物般轻轻脉动。她按照残卷记载,用采药锄剖开灵草根部,取出里面晶莹的 “解毒髓”,混入望月壶中仅剩的灵泉,在残卷的契约阵上开始炼制解药。
契约阵的金光与解毒髓的混沌色交织,形成一枚黑白双色的丹丸。丹丸成型的瞬间,丹田内的锁灵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似乎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快服下!” 金猊的意念带着催促。
凌玥刚将丹丸放入口中,杂役房的门 “砰” 地被撞开。赵嫣然带着一队内门弟子闯了进来,手中的火焰法鞭 “噼啪” 作响:“凌玥!你果然没死!还敢私炼解药,真是不知死活!”
她身后的墨渊长老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凌玥手中的望月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小友,既然醒了,就跟老夫去墨渊阁‘坐坐’吧。”
凌玥吞下丹丸,感受着黑白丹丸在丹田内炸开,化作洪流冲刷着锁灵蛊。剧痛与舒畅同时传来,她知道,破局的时刻到了。而窗外,一道黑衣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夜无痕的声音透过传音入密响起:“我己引开守卫,从后窗走!”
解毒草的清香与锁灵蛊的腥臭在体内交锋,凌玥看着赵嫣然手中的火焰法鞭,又看了看墨渊袖口闪烁的黑环,心中再无畏惧。九叶解毒草己经炼成,锁灵蛊即将破除,属于她的破局之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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