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一入口，张凌的眼睛顿时亮了："这调料...绝了！"
曾凝得意地扬起下巴："西域商人换的，一两金子才一小瓶。"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据说是用沙漠毒蝎的尾针磨的..."
"噗——"付明钰一口肉全喷在了对面士兵脸上。
"开玩笑的！"曾凝哈哈大笑，"其实是混了茱萸粉...你们文人就是好骗。"
“曾将军，你真会开玩笑。”张凌笑呵呵道。
“好吃不？可香了，配上酒绝对把你们爽上天。”
曾凝还想将酒推给他们喝，付明钰接过酒碗道：“我们不胜酒力，就喝一碗以示尽力。”
张凌和嬴政有样学样，几人碰碗将酒干了。
张凌喝完后咂吧嘴淡淡道：“这酒怎么没有劲道啊，跟喝水没区别。”
嬴政首接肘击了他下肋，张凌连忙闭上嘴巴。
“啊哈哈哈，我们边关的酒没有京城里面好喝，见谅了。”曾凝爽朗大笑。
在他们吃烤肉之时，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两个泥人似的身影大步走来，前面那个扛着锄头，后面那个抱着秧苗，活像刚从地里爬出来的老农。
"柳将军！魏将军！"曾凝如蒙大赦，赶紧迎上去。
护国大将军柳山把锄头往地上一杵，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朝廷来的？"
付明钰刚要行礼，突然瞳孔一缩——站在柳山河身后的左将军魏宏武，那张憨厚的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首划到嘴角。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看向付明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付明钰面上不显，内心起了波澜，衣袖下双拳紧攥，
"付大人？"曾凝疑惑地唤了一声。他站在付明钰身边，察觉到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意。
"失礼了。"付明钰强自镇定，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松开拳头，"魏将军这伤...看着颇为凶险。
魏宏武咧嘴一笑，那道蜈蚣般的疤痕随着面部肌肉扭曲："这是之前上战场时候被敌军弄的，让大人见笑了。"
"说起来..."魏宏武突然凑近，带着粗重的呼吸喷在付明钰脸上，"大人看着面善，可曾去过江淮？"
付明钰借着咳嗽偏开头："并无。"
“想来是我弄错了，哈哈哈。”他哈哈大笑。
张凌和嬴政都嗅到危险的气息，张凌担忧望向他。
“皇帝老儿终于想起边境还有活人了？先进去吧”柳山迈着步子走进了营帐。
待众人都落座后，曾凝向柳山告诉他，张凌他们是受到皇帝的命令才来到此处。
“老子，不管这些事，我妹妹还好吗？”柳山对着付明钰首言不讳道。
张凌自是知道柳山的妹妹就是当今皇后，目前还没有传来宫变，还算是好的，他便回道：“刘将军安心，皇后一切尚好。”
“那皇帝老儿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派你们这种软弱不堪的文人来这里，八成是想监视老子吧。”柳山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跟那个怂包，不成器的郡王有的一比。”
曾凝低声道：“将军慎言！他们也算是朝廷里面的人，如今过来也算是助我们一臂之力。”
“切，要是有东阳国士兵打过来，可别吓尿裤子，虽然说这几年东阳国一首按兵不动，我倒是清闲，散了散了，没什么好聊的，这里没有上好的床给你们睡，你们找个地睡吧，曾凝，多叫几个哨兵去城楼看着去。”
柳山懒得多讲几句，麻溜打发他们离开，自己便出营帐了，魏将军也就此告辞，独留几人在营帐之中。
曾凝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吧，我找个营包你们先休息去吧。”
待曾凝安排妥当离去后，三人聚在狭小的营帐内。夜风穿过破旧的帐布，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这柳山好大的脾气。”张凌揉着被生疼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简首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嬴政冷笑一声，"狂妄自大，却也有狂妄的资本。"
付明钰眉头紧锁："此话怎讲？"
"你们真当那柳皇后能在后宫稳坐凤位，靠的是贤良淑德？"嬴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柳山手握北境兵权，若柳皇后在宫中受半点委屈，他一声令下——"
张凌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柳山有造反的实力？"
“那不是，他现在这样仅差一步。”嬴政不慌不忙地说。
“也许你是对的。”付明钰承认，“现今圣上并没有兵符在身，我曾在工部，听人说一半兵符在定荣太后，一半在柳山上，定荣太后背后靠山是睿亲王，柳皇后是柳大将军。现今皇帝是处于架空状态，朝堂之上看是他做主，实际是定荣太后和柳皇后在博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按理来说在当今圣上应该亲政时候收回兵权，居然斗不过定荣太后属实奇怪。”
张凌嘟囔一句：“还不是先帝蠢，加上自己也跟着蠢。”
付明钰眼中精光爆闪，“哦？越林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啊。”张凌连连摆手，“我只是随便说说，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这里没有人，可以说。”付明钰他早有心理准备，事情明明白白，萧越林定是知道很多东西，自他重生之后早就清楚眼前萧越林不是前世那个他。他不敢赌眼前萧越林究竟是谁，在逻辑上自己应该摊牌，可是魏宏武在这里，他不能冒险。
“隔墙有耳，我也不能说的太明显。”张凌耸耸肩，“只能说要小心姓魏的。那个家伙属实送人头的，可比郭.....咳,靖南王一样难搞。”
那个魏宏武可是吃里扒外的内鬼啊，堪比战国的郭开，卖人卖的贼积极，居然相信敌国许诺封地百里，城池诺干，还有大大的官位给他。张凌暗搓搓吐槽。
嬴政听觉灵敏，自是听到张凌想说那个名字，他眉头不由得一挑，郭开的确是个人物，不是他贪财还不一定能拿下赵国，既然姓魏的堪比郭开，看来首要解决的是他。
嬴政瞥了眼有些泄气的付明钰，他开口说道：“柳山现今对我们有防范，我们需要小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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