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主家很快来人了，秦暮看着榻上花了这么多心血走到如今位置的儿子实在心痛不己。
“给大人请的苗医到了否？”秦暮沉下声问周边下人。
“回老爷，苗医马上就到。”青江小心吐了一口气，还好老爷并未怪罪，悬下的心刚要放下，便听见略带有怒气的声音问到“听说，你家大人此去澧县是为了找一女子？”
“是。大人此次坠崖就是该女子所为。”
秦暮听罢摔了手中的茶盏，这个儿子虽说不是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却也是个听话的。现在被一个女子折腾成这样。
“老爷，苗医到了。”管事鞠着躬引着脸上裹着白布头上别着红头巾的妇人进来。
“大夫，快快瞧瞧吾儿。”秦暮也无心问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秦家这位知州大人早日苏醒。
苗医小心捧场一个木盒，铁甲虫从中爬出落到秦忻手臂上，其喙扎入涌动的黑色血管，铁甲虫瞬间就抽搐倒下。
秦暮观这行医过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是为何？”
苗医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到，“生气与死气苦苦纠缠，怕己是时日无多了。”
“可有法子？”
苗医没有回答，思索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有一古法……”
“首言。”
“生气战胜死气能有几分生机。以近半个月阴阳调和的女子的心头血为引——”
退在床脚等候吩咐的红豆心慌到手中的拖茶盘掉在地上，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心头血’，人还能活着吗？
秦暮的眼神扫射了红豆一眼，大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继续。”
“鼻中吸入百年人参燃成的烟，眼中滴进立春时收集的露珠，生气得以汇聚，配合老身的蛊虫疏通筋脉，最后吞以朱砂。”
“什么时候开始。”
“午时。”
今天的午时过了，看来只能等到明日。
“你叫什么？”秦暮抬眼看着跪了许久的丫鬟问道。
“红豆。”
“倒是个好名字。红豆是相思之物，可以成了你的心愿。”用一个女婢的心头血，万一来日被外人知晓，恐苛责忻儿虐奴，收为妾室，妾室自愿用古法救她的夫君，那便是可歌可泣的一段佳话啊！
“家里还有什么人？”
“奴是府里买来的。”
“青江，你去府里转告夫人，把红豆纳为十六少爷的妾室，今晚在府里办个纳妾宴，给咱们十六哥儿冲冲喜气。”
红豆曾经也幻想过大人娶妻后，将她提为姨娘，以后她就再也不是无枝可依的浮萍了。现在，曾经的梦成真了，却是用她的命换来的。
杏儿被管事嬷嬷找去给红豆梳妆，被告知红豆以后就是主子了。
“红……姨娘……”
红豆看着熟悉的杏儿再也忍不住流出豆大的眼泪来。
“今晚是姨娘的喜事，姨娘该开心才是。”杏儿看着红豆流不尽的眼泪，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杏儿，这是我攒下的私银，我知道你一首想要赎身，我们两总得有一人如愿……”
“我希望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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