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红豆

“红豆，快来将这擦拭干净。”

扎着两只丫鬟髻的女子听到管事吩咐，就拧着帕子跑向那只青花瓶。

管事嬷嬷离开后，身旁的人忍不住地凑过来跟红豆咬耳朵，“听说大人这次回来会带回一个女子。”

红豆闻言一滞，“不可背后议论大人。”可手上的动作不可掩盖的慢下来了。

“哼！我不信你不好奇！听青江说，大人这次专门去的澧县，就为了那个女子。”

红豆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格外聒噪。

“红豆！红豆！”女子伸出手往红豆眼前挥了挥，“你不要觉得我杏儿说话糙，男子的话，床上听听得了，这下了床就不要再再去想那些甜言蜜语。咱们女子万万不可丢了心。”

“好了，杏儿不要再说了。我都知晓，我都知晓的。”话虽然这么说，眼睛一眨一眨地快要流出水来。

“不过，大人再怎么在意那女子，总归也是个妾室。”看到眼前的人失落的样子，杏儿摇了摇头，瞬间也少了些八卦的快乐。

红豆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万分可笑。她和杏儿不过是主宅的那位姨娘送过来的奴婢，连通房也算不上。是她痴心妄想，对着郎艳独绝的大人，如何能怪她飞蛾扑火。

没等她整理好情绪，前院就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快去请大夫来！大人坠崖了！”

砰的一声，红豆踏过青花瓶的碎片，快步走向书房。

“嬷嬷，大人现在离不得人照顾，就让奴进去照顾大人吧！”红豆拉住门口的管事嬷嬷，恳求道。

嬷嬷看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又是个傻娘子。坠崖可不是小事，万一，只是万一，大人不幸……贴身伺候的奴婢少不了主家的问罪。“进去吧，好生照料大人。”

红豆谢过嬷嬷，赶紧踏入书房，青江外出寻大夫，大人就一人静静躺在书房的榻上，红豆将纱帐挽上，她眼泪还未掉下，便吓得退了好几步。

“大人……”红豆不由得小声惊呼，奇怪，特别奇怪的大人，嘴唇是特别不自然的血红色，眼皮隐隐泛起青色，额上最是诡异，一根一根的黑色肉管在皮肉间蠕动，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抗战着死气。

青江看这红豆在床边一动不动站着，像是得了什么癔症一般，“红豆姑娘，请让开”，随后转头对身后的白发老人说“吴大夫，快看看我家大人。”

青江定睛看到床上的大人，瞧见了黑中还透出青色的额头，也愣在了原地。吴大夫倒显得冷静很多，坠崖之人应该是脏腑有损。吴大夫将知州大人的袖子卷上，看到手臂更是一惊，手臂上的血管全部暴起，比额头更加清晰的是，这血管当中流动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

吴大夫手也没有摆上去，就向青江拱手道，“大人这状况不像坠崖，倒是有点像苗疆蛊毒，恕老朽能力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