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谢止有三天休沐。
两人勉强算是相敬如宾的过了两天。
之后谢止便要爬起来上朝点卯,下朝后再去军营操练。
南昭昭的空闲便也多了。
天不亮谢止刚走,她也起身。
洗漱完,蹲了两个时辰的秋意钻了进来。
还带着一个男子。
“赤戌?”南昭昭看着半跪在地上行礼的人,闪过一丝不解后很快明了。
看来去黄泉宫买人的真可能是谢止。
“是,是将军买了我跟赤庚,把我安排来保护阁主,赤庚被......派去查金刀杀手。”
刀月阁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类。
金刀杀手只有西个,是刀月阁的起始力量,如今价格太贵,一年也不用接几单了。秋夜秋寒明面上依旧作为康乐郡主婢女跟在南昭昭身边,秋意秋霜则一般在暗处。
木桩不计其数,按数字排号,一半常年蹲房顶,一半安插在各家各处不起眼的位置,起一个监视作用。
全国十三家水云楼里的姑娘则是把把温柔刀,即可探听消息,也可以毒毙命。
赤炎杀手则是按赤姓天干排序十位,炎姓地支排序十二位。总共二十二个安排各种任务。
至于土......则是她的底牌了。
听到赤戌的话,南昭昭哑然失笑,这算什么事?
赤炎杀手的任务是保护自己这个阁主,和暗查同僚?
而原来查她的人真的是谢止。
他想查什么?
这三年虽然帮了谢止不少,可都是暗中引导,就算后来他追着唐明进了密林被自己所救那次,两人也更像是在林中偶遇的,不该引起谢止的怀疑啊?
他到底是想查刀月阁的金刀杀手。
还是想查可能和刀月阁有关的康乐郡主,他的夫人?
南昭昭也说不好是哪件事暴露了让他生疑。
再观察一下看看。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按他的吩咐做吧。不过我这不需要保护,多盯些府里其他地方。”
“是。”赤戌应声,“另外谢忠院里也有两个是将军从黄泉宫买的人。”
原来如此,那两个生面孔也是谢止买来保护大哥的。
还好没有打草惊蛇。
赤戌退下后,秋意才又转告小公子想见她。
回来几日了,是该去见一见。
两个很快熟练地戴上人皮面具,身份调转。
“对了,大哥今日叫我过去一趟来着,还有下个月衡儿过生辰,这些事物你熟,顺便和大嫂商量一下。”
秋意全都应下后,南昭昭才从窗户离开。
即使顶着不是自己的脸,南昭昭也谨慎地带着帷帽。
一进了梨韵雅苑,就看见自家老爹正悠哉在二楼听曲。
恭王听得入神,南昭昭也没去打扰,在人声鼎沸的一楼听完了一出戏才从侧边游廊穿过。
旁若无人的进了后台,打开一口放了花花绿绿行头的大箱子,把乱七八糟的褂子袍子拿出来搭在一边,取下簪子鼓捣了几下锁眼,长腿迈入箱中。
人一节节变矮消失。
旁边正在上妆的花旦神色自若的理好那些衣裳又放了回去。
“阿姐,你可算来了。”
灯火通明的地宫中,白衣少年噌地从桌案中站起,几步快走了过来。
南昭昭先行了个半礼,被少年不满的及时扶起,才答他的话:“刚才戏台子上在演游园惊梦,多听了两句。”
少年听的红了耳朵,他阿姐现在竟对这种曲目感兴趣了。
“害羞什么,过不了多久你也要成婚的。要不要阿姐给你先寻些贵女图片你先相看一番?”
少年眼神躲闪了一下,面上不好意思又有几分无奈地笑道:“大事未成,阿姐到惦记上这些了。”
又忍不住有些揶揄的打听:“是不是最近和姐夫日日在一块,所以回来了也没空来看我?”
狡黠的眼神透着少年人的天真和好奇。
“姐夫都叫上了?谁和你胡说些什么了?”
“嘿,秋霜可什么都没说。你俩都成婚三年了,我叫声姐夫也不是不行吧。”
“什么都没说你能管他叫姐夫?怎的不见你管秦先生叫姐夫?”
南时桉眨眨眼,心想我叫他他也不敢应,学问装了一肚子,胆子就那么一点点。
“好了,和我说说,谢忠联系你做什么了?”
一说起正事,南时桉马上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要查当年谢老将军为那个人挡剑的真相。”
南昭昭了然的点点头:“嗯,也好。”
“阿姐你说,等他查到了,会转投我们吗?”
“不好说,毕竟当初他知道自己断了腿可能是那人的手笔也置之不理,我看他也还是想蛰伏的的态度多些,不会轻易有反心。”
“嗯,谢忠将军确实人如其名,可未免......”
南昭昭严肃的打断他,“他忠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南国,是百姓,我教过你的,不可心生怨怼。”
“对不起阿姐,我不是不满,只是有几分不解罢了。”
“你姐夫叫谢止。忠,止二字便是谢老将军箴言,忠于社稷,止战止殇。”
“他不是愚忠,如今境外安稳,表面上也算国泰民安,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一定会愿意主动挑起争端,但他既然现在有心去查,总归是个好现象。”
大概是谢止和谢忠说了什么,谢忠的心才会动摇了。
但是远远不够。
可南昭昭不想用对其他人那样不体面的法子逼谢忠。
五年前还未梦到谢止,对谢家并没有那么上心。
她以为谢忠死了,谢止失踪后,兵权回了皇帝手里,便不甚在意。
所以还是让他和上一世一样断了腿,南昭昭心里己经很抱歉了。
连鬼医都说治不了,她这份抱歉再怎么也于事无补。
而五年前的递去他断腿真相的蛛丝马迹也只是广撒网的随意试探。
这个话题揭过,南昭昭把话题又绕回来:“怎么不见秦先生?”
南时桉却也面有愁色:“去年入了冬先生的身子骨就又不太好了,前几日突然病倒,地宫潮湿不利他养病,便搬去别院了,正好如今也有太傅时常过来,先生也能好好歇歇。”
每到冬天他身体就不太好她知道,鬼老头也是给他寻药去了,怎么这般扛不住了吗?
嗯了一声又转头问南时桉,太傅都教了些什么。
南时桉老老实实的一一作答,最后两人还切磋了一番武艺,南昭昭才沿着地下通道往回走。
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顺腿拐了进去。
虽怕见他,但秦文卿这身子骨,她得去看看才好放心。
再出来就是在城外义庄。
今日出来得早,就当顺便去蹭个午膳吧,反正谢止在军营一般未时(3-5pm)才会回府。
只不过大约今日运气不太好,好不容易从山中别院逃出来,不用再听人掉书袋,转头竟碰上了谢止?
这和他军营完全是两个方向啊。
谢止带着卫丰卫兴一行人,打马从南昭昭身边呼啸而过,像是在追什么人。
不过几息功夫,谢止却猛的调转马头向南昭昭的背影看过来。
这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南昭昭。
不。
谢止突然面色发白,不是像南昭昭,而是......像那个女淫贼!
“卫丰卫兴,你们继续带人去追。”
谢止沉声吩咐道,这个人如果真是那个女淫贼,他们之间的事也不能让别人插手。
卫丰卫兴对视一眼,乖乖领命而去,追人耽搁不得,没有将军他们几个也够了。
就是这个将军为什么被个女子绊住了脚步?
而且,这个女子戴着帷帽,但是看上去有点像夫人。
将军该不会爱夫人不得,转头找个相似的一解相思之苦吧?
可是最近将军和夫人不是和好了吗?
卫丰卫兴的疑问和脑洞除了他俩没人知道,随着马蹄一起跑远了。
谢止拽着缰绳在南昭昭身后十步远不紧不慢的跟着。
越看越觉得像。
像南昭昭,更像女淫贼。
要不是二人身形太过相像,他也不能因为中了那种毒就把人当成南昭昭。
虽说当时意识是不清醒的,可是谢止始终没法过去自己那一关。
他竟然把别人认成了南昭昭。
犯下这种错误,被人玩弄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这个女淫贼也不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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