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南昭昭当然不可能说是三年前派人查出来的。
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你屁股上有颗小红痣。”
！
谢止的脸一下子腾起热浪。
同样的记忆以不同的视角铺陈两人脑海。
谢止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在南昭昭面前没有一次留下过好印象。
从小到大，持续到今日，都没有。
南昭昭也是后来反应过来大概那时候她就对某处私密的部位有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兴趣。
但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太小了，她也不懂，只是后来长大看到了那些带图的话本子，奇怪自己竟然心无波澜，甚至并不那么得劲儿。
上辈子还以为自己只是对男欢女爱不感兴趣。
这辈子首到谢止中了那种毒，她才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一时间谢止脸红脖子粗的沉默着。
南昭昭也沉默了。
但她只是在憋着，想吃肉，得讲究方式方法。
她想让谢止心甘情愿。
要不第一天晚上就不会忍着去榻上睡，还提什么三月之约了。
最后还是南昭昭又重新打破沉默。
她带着几分笑意眨了眨眼，很自然的继续给谢止添茶：“不是说了不要叫郡主，你要不想叫我的名字，叫师姐也行啊。”
开什么玩笑，小时候他都是打不过了才叫师姐求饶，现在南昭昭成了他夫人，虽然是待和离的关系，但是这声师姐谁能叫的出口，怪怪的。
再说他们也不是同一个师父，不算那么正经的师姐弟关系。
“还是说你心里，其实一首在管我叫女魔头？”
谢止又又又怔住了，难得的露出双目圆睁的震惊表情：“你怎么知道！”
南昭昭突然福至心灵，谢止或许不是排斥那种方式，而是自己小时候给他的留下的威压太过深刻？
唔，有可能啊。
她本来只是想提一提小时候的事，唤醒一下两人之前的羁绊，多培养一下感情，没想到让她又捋明白这么层原因。
“那个，我以后尽量对你温柔点，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南昭昭没说的太明白，但是谢止应该能懂吧。
至于这个温柔，南昭昭也只能给一个尽量的承诺。
“嗯。”谢止不知道怎么答，只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不温柔也不要紧，真实的南昭昭，旁人不知的南昭昭，只在他面前展现，光想想就不知道有多美妙。
但是没必要。
这下南昭昭也不知道在说点什么了，出现在边关的事，他不问她也不必上赶子解释。
皇帝那边的事也只能慢慢来，如今还未出元月，按上一世的时间来算，三月皇帝才会做那件天怒人怨的事。
她的计划便会从那时候正式开启。
现在和谢止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
两个人默默的把茶壶都喝空了，谢止才理好自己的情绪，打了半下午草稿的话说出了口：“今日白天应了郡...你，三月之约我先同意了。
只是，万一你哪天改变了主意同意和离，那咱们现下还是分床睡的好，这个软榻我昨日睡着还挺舒服的，不如便让给我吧。”
谢止尽量让自己说得轻松。
心里却担心她拒绝。
南昭昭心中遗憾，但嘴角一勾，“好啊，你再像下午那样求求我，我一会儿便让秋夜来替你收拾被褥。”
“......”
郡主是不喊了，一口一个你你你的，叫谁呢这是。
谢止若是肯抬头，就能对上南昭昭好整以暇的目光，但他没敢，对上南昭昭，他总觉得自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昭......昭昭，求你......”
战场上发号施令声如洪钟的谢大将军也没想到自己能清醒着发出这般如若细蚊的声音。
“好的，夫君，若是在外面不好意思，也可以唤我夫人，这个称呼我也喜欢。”
“嗯。”这回谢止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
好歹是个不错的结果，南昭昭也猜到他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所有心结。
“不过，若是有一天是你改了主意，愿意离我近一点了，最好坦诚地和我说，不能总是我主动。你也不想我每天问你要不要搬回床上吧？”
“好。”
“嗯，好。都是我在说，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你......吃了吗？”
“噗嗤。”南昭昭笑出声来。
“算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我洗过了。”
他一下午都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搓洗，水都换了三遍，洗干净一点，才能稍微敢和她待在一个屋子里说说话。
谢止的脸不算白，但是露出的脖颈处透着粉就没缓过来过，搭配这么一句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南昭昭决定一会让秋夜把沐浴的水调的凉一些。
屋外玉盘高挂，屋内烛火渐熄。
谢止靠在南昭昭特意嘱咐秋夜多铺了几层褥子的软榻上，拿了一本兵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隔着一道珠帘，南昭昭也在看书，谢止趁她看得入神偷偷盯了好一会，发现是本游记。
她应该还是喜欢出去玩的吧。
谢府困了她三年，她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总觉得南昭昭说得喜欢如梦似幻，像镜中月，水中花。
总之，不真实。
要是能上交了兵符，保住一条小命，他或许可以闲云野鹤的带她出去游玩，草原跑马，深山打猎，锄强劫富济贫，都是她喜欢的事。
可是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他也感觉出来了，若真是皇帝想对付自己，看这手段不止想要兵权，更想让谢家彻底倾覆，到底为什么？
他和大哥，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像现在一样美好温馨的日子他还能偷几天？
到底怎么做才能避开这必死的劫难？
南昭昭也觉得此刻挺温馨的，手指快速的翻到下一页，本该是风景的书本里出现的是白花花的交叠人影。
她正在努力钻研学习，争取下次稍微温柔些，不让谢止哭了，可是谢止哭起来让她心脏砰砰的跳。
要是能两个人一起学习就好了。
女子藏在羽睫下的浅眸转动，目标是珠帘外的那个挺拔身影。
别扭的谢大将军手里那本书好像很久没翻动过了。
今天进展很好，接下来怎么才能让他乖乖给自己抱一抱亲一亲呢？
南昭昭放下书本的时候，谢止主动起身帮她熄了灯。
夜深人静的时候，绵长的呼吸声只有一道。
窗边软榻上，男子正在盘腿吐息。
良久之后睁眼，眼底是一片清明。
不能睡，除了那个预兆着危险的噩梦，有时候他也会梦到其他旖旎又不堪的其他画面。
若是再说梦话被发现，他就没脸住在这个屋子里了。
不睡，就不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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