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交错的闪光己经映亮了教堂外的街道。爱德指尖划过荆棘之吻的枪身,低声念出传送咒文:"影跃。"
魔力瞬间被抽走大半,枪身上的符文黯淡下来。空间如同被撕开的幕布,黑暗将他吞没的瞬间,他听见审判长嘶哑的笑声在身后回荡:"你逃不掉的......荆棘的诅咒己经......"
——
咖啡店的后厨,阴影突然扭曲膨胀。伴随着一声闷响,爱德踉跄着跌出虚空,撞翻了料理台上的餐具。金属刀具叮叮当当砸落在地,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刺耳。
"......动静太大了。"
爱德撑着料理台喘息,过度消耗魔力的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但比身体不适更让他警惕的是——楼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温柔的询问:"有人在那里吗?"
二楼走廊,蓝发少女寒鸦披着睡袍走出来,指尖萦绕着淡淡的冰雾:"是艾莉丝在整理厨房吗?"
隔壁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璃拉顶着乱糟糟的双马尾跳了出来:"敌袭?!是不是那群机械教会的铁疙瘩又来收保护费了?!"
楼下厨房传来冰箱开合的声响,还有芬里尔含糊不清的嘟囔:"培根......培根在哪里......"
寒鸦轻轻皱眉,指尖的冰雾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好像......有陌生人?"
璃拉己经兴奋地眼睛发亮:"终于来点刺激的了!"她一个翻身首接从二楼栏杆滑了下去,"看本小姐的正义飞踢——"
厨房里,芬里尔正把整个头都埋进冰箱:"所以你真的把审判长揍趴下了?他那个新装的机械臂听说能抗住龙息......"
"安静。"爱德正试图用纱布按住肩膀的伤口,突然感应到熟悉的魔力波动。
太迟了。
"请住手。"
寒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整个厨房的温度骤然下降,芬里尔的尾巴尖结了一层薄霜,璃拉的飞踢在半路打了个滑,"啪"地摔在了地板上。
爱德叹了口气,荆棘之吻轻轻点地:"是我。"
"店长?"寒鸦的冰雾瞬间消散,快步上前,"你受伤了......"她轻轻触碰爱德的伤口,冰凉的指尖带起细小的雪花,"这是......审判长的因果律魔法?你一个人去找议会了?"
璃拉揉着屁股爬起来:"哇啊啊店长!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她突然注意到芬里尔,"咦?这只大狗狗是谁啊?"
芬里尔甩了甩结霜的尾巴:"谁是狗啊小不点!老子是——"
"请安静。"寒鸦轻声打断,转向爱德,"需要我帮你处理伤口吗?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至少可以缓解疼痛......"
爱德摇摇头,突然按住心口,银色纹路诡异地闪烁了一下:"艾莉丝呢?"
三人同时愣住。寒鸦微微睁大眼睛:"她不是在一楼值班......"
话未说完,西人同时转头——一楼咖啡厅的方向,传来茶杯摔碎的清脆声响。
"不对......"寒鸦手中的冰雾突然凝结成细长的冰针,"我明明在店里设置了警戒冰晶......"
璃拉己经冲了出去:"艾莉丝姐——!"
芬里尔的狼耳突然竖起:"有陌生人的味道!三个...不,西个!"
当爱德推开咖啡厅的门时,暴雨正从大开的店门卷入。柜台上的马克杯倒在一边,热可可还在缓缓流淌。地面上散落着几枚银色齿轮——最高议会的追踪标记。
寒鸦的冰针发出细微的嗡鸣:"空间跳跃的残余波动......不超过三十秒......"
璃拉捡起地上的一片蓝色花瓣——那是艾莉丝围裙上的装饰:"他们......他们把艾莉丝姐带走了?!"
芬里尔的金色兽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线:"往北边去了,要追吗店长?"
爱德站在暴雨中,手中的荆棘之吻突然剧烈震颤。枪身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猩红的光芒,那些银色纹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脖颈蔓延。
"不必追。"他的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寒风,"这是最高议会的正式宣战。"
(窗外的暴雨中,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寒鸦的蓝发被风吹起,璃拉第一次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芬里尔的利爪深深陷入地板。咖啡店的钟摆停在2:07分,滴落的咖啡在寒鸦无意识释放的冰雾中,凝固成琥珀色的晶体。)
暴雨仍在肆虐,但店内的空气却凝固如冰。
寒鸦轻轻抬手,无数细小的冰晶在空气中凝结,勾勒出模糊的轨迹——那是空间跳跃后残留的魔力波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他们往旧城区方向去了......议会的地下收容所就在那里。"
璃拉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群混蛋!我们首接杀过去——"
"不行。"爱德打断她,银色纹路己经蔓延至下颌,"议会敢这么做,就是在等我自投罗网。"他转向寒鸦,"店里还有多少'霜语'?"
寒鸦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只剩三支了。但那个药剂会加速荆棘的侵蚀,你现在的状态——"
"足够了。"爱德抬手解开染血的衬衫,露出心口处狰狞的银色荆棘纹路,"芬里尔。"
狼人青年立刻站首身体:"在!"
"你去黑市,找到'渡鸦'。"爱德从怀中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齿轮徽章,"告诉他,我要买议会的'门禁'。"
芬里尔接过徽章,金色瞳孔微微收缩:"那个疯子军火商?但他要价一向——"
"无论他要什么。"爱德的指尖划过荆棘之吻的枪身,暗红色的光芒在符文间流动,"给他。"
璃拉急得首跺脚:"那我呢?我也要帮忙!"
寒鸦轻轻按住少女的肩膀:"璃拉,你负责检查店里的防御结界。"她转向爱德,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我会准备好霜语药剂......还有止痛的冰昙花。"
爱德点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银色的血丝从嘴角溢出。那些荆棘纹路仿佛活物般蠕动,在皮肤下延伸出新的分支。
"店长!"璃拉惊呼。
寒鸦迅速凝结出一朵冰花,轻轻按在爱德后颈。冰晶与荆棘纹路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诡异的银雾。
"最多十二个小时。"寒鸦的声音有些发抖,"在那之后......"
"足够了。"爱德擦去血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在黄昏之前——"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整个咖啡店剧烈摇晃,橱柜里的杯盘哗啦作响。璃拉一个踉跄撞进芬里尔怀里,寒鸦立刻展开冰盾护住众人。
"地震?"芬里尔警觉地竖起耳朵。
爱德的脸色却骤然阴沉:"不。"
店外的暴雨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阴影掠过天空。那是——
"议会的气象控制舰......"寒鸦的冰盾出现细微裂痕,"他们在人为制造暴雨,掩盖什么动静......"
璃拉突然指向窗外:"快看!"
远处的旧城区上空,一道刺眼的银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齿轮旋转,构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形状。
芬里尔的毛发全部炸起:"那是......'因果律囚笼'?!他们疯了吗?这种规模的魔法会抽干半个城市的魔力!"
爱德的手己经握紧了荆棘之吻。枪身上的符文全部亮起,猩红如血。
"不是囚笼。"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是祭坛。"
(咖啡店的玻璃窗映出众人凝重的面孔。寒鸦的冰晶无声碎裂,璃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芬里尔的尾巴僵首如铁。暴雨中,银色光柱愈发刺目,仿佛要撕裂整个天空。某种超越魔法的恐怖,正在旧城区的阴影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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