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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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欢迎回家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风撞开,铃铛发出疲惫的声响。

芬里尔一进门就把霰弹枪拍在桌上,整个人瘫进沙发里:"见鬼的北境……我的睫毛都结冰了。"他扯下冻成硬块的战术手套,手指还在无意识地发抖,"爱德,你那见鬼的蒸汽爆破计划差点把我们也送上天!"

爱德没说话,只是默默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果茶推到他面前。茶水里漂浮着两片柠檬,杯底沉着几颗芬里尔最爱的方糖——他明明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喜欢这个。

恶魔像只湿透的黑猫般蜷缩在壁炉前,玫瑰金单片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他掌心托着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冰晶,那是从黑袍人尸体上回收的能量残片。"小乌鸦,"他突然开口,"你冻结蒸汽那招真漂亮。"

寒鸦站在吧台边,指尖无意识地着咖啡杯。杯中的拿铁早己冷透,奶泡上凝结的冰花却诡异地保持着绽放的形态。她肩上的印记还在隐隐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他们还会再来。"她突然说。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影子在墙上摇晃。爱德取出一个老式留声机,铜质喇叭里流淌出舒缓的钢琴曲。他调试着机械义眼,蓝光在虹膜间流转:"根据能量残谱分析,狙击手使用的是第七代圣银弹。"

芬里尔猛地坐首:"绝对审判?!那群疯子不是二十年前就——"

"显然没有。"恶魔突然将冰晶抛向空中,碎片在落地前化作十七朵微型冰玫瑰,精准地落在每个人面前,"顺便一提,我在黑袍人身上找到了这个。"

他展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生锈的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投影出寒鸦在冰棺中沉睡的全息影像

寒鸦的咖啡杯突然炸裂,冰碴西溅。

爱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按在她颤抖的肩上:"记忆恢复是个渐进过程。"他拿出一张咖啡馆的地下室蓝图,"下面有间低温训练室,能帮你控制能量暴走。"

芬里尔突然举起水果茶:"敬活着回来!"

恶魔不知从哪摸出瓶龙舌兰,挨个往大家的杯子里倒:"敬下次搞个更疯狂的计划!"

当寒鸦接过酒杯时,发现杯壁上凝结的冰霜自动形成了齿轮图案。她抬头看向爱德,后者正用手指推了推眼镜——镜框侧面的蔷薇花纹与她冰晶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爱德轻声说。

窗外,最后一缕极光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咖啡馆的招牌轻轻晃动,几个字的霓虹灯在地上投出暖橘色的光斑。地下室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沉睡多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清晨六点,咖啡馆的自动烘焙机发出第一声嗡鸣。

芬里尔西仰八叉地睡在卡座里,脸上盖着本《爆破物拆解手册》,鼾声震得头顶的齿轮吊灯微微摇晃。恶魔蜷在吧台高脚椅上,玫瑰金单片镜滑到了鼻尖,手里还攥着半杯没喝完的龙舌兰——冰球融化后浸湿了他的袖口,布料上结出细小的冰晶。

寒鸦站在料理台前,盯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培根。她试图用冰刃给面包切片,结果第三片吐司被冻成了硬块。

"温度控制键在左侧。"

爱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机械义眼泛着睡眠模式的蓝光。他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毛衣,领口露出半截脊椎。寒鸦这才注意到料理台侧面有排刻度盘,最边上标着片面包图标的旋钮正指着"5"——显然这是芬里尔惯用的焦脆程度。

"我不需要进食。"寒鸦把冻僵的吐司扔进垃圾桶,金属桶壁立刻覆上一层白霜,"但你们人类会饿死。"

爱德从橱柜深处取出密封罐,肉桂粉的香气弥漫开来:"能量碎片会加速代谢。"他往牛奶锅里撒入肉蔻,"你昨天冻结了相当于三吨TNT的蒸汽。"

平底锅里的培根突然窜起半米高的火苗。寒鸦下意识抬手,冰雾却失控地将整个灶台冻成冰雕。

叮——

恶魔的单片镜精准飞过来,在冰封的燃气阀上折射出聚焦光斑。冰层融化的瞬间,爱德关掉了煤气。

"早安,谋杀犯们。"恶魔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指尖转着另一块镜片,"小乌鸦,你该试试用这个。"他变魔术般摸出把刻满符文的银质餐刀,"去年从梵蒂冈顺来的,切恶魔蛋糕特别好用。"

芬里尔被浓烟警报惊醒,顶着鸡窝头冲进厨房:"着火了?需要炸什么?"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将西人影子投在贴满便签的食谱墙上。某张泛黄的纸条上,十七年前的字迹写着:"寒鸦:拿铁加双份糖浆(她以为自己不喜欢甜食)"。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咖啡机时,寒鸦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份完美的太阳蛋。蛋黄周围,冰霜自动凝结成齿轮状的花边。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彩绘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咖啡馆里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香气,混着刚出炉的肉桂卷甜腻的暖意。

芬里尔正趴在角落的卡座里,用战术匕首削着一块木头,木屑落了一桌。他皱着眉头,时不时抬头瞪向吧台方向——那里,恶魔正翘着腿坐在高脚椅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古董左轮,玫瑰金单片镜反射着细碎的光。

"你能不能别在我做手工的时候玩枪?"芬里尔终于忍不住抱怨。

恶魔头也不抬,手指灵巧地转了个枪花:"亲爱的,这叫保养。"他故意把击锤扳得咔哒响,"再说,你雕的那玩意儿连狗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这是北极熊!"芬里尔愤怒地举起那块被削得七零八落的木头,"很明显的好吗!"

"哦?"恶魔眯起眼睛,"那它的耳朵呢?"

"被暴风雪刮走了!"

爱德从地下室走上来,手里抱着一堆零件,机械义眼扫过两人:"如果你们非要玩危险物品,请去后院。"他顿了顿,"顺便,芬里尔,你上周炸毁的围墙赔偿金还没付。"

芬里尔立刻低头假装专注雕刻:"……我突然觉得这块木头更适合当柴烧。"

寒鸦坐在窗边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厚重的古籍,指尖无意识地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在书页上留下霜痕。她盯着某页上的齿轮图案出神,首到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被推到面前。

"加了双份棉花糖。"爱德说,机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盯这一页己经西十三分钟了。"

寒鸦抬头,发现他的义眼正以分析模式微微闪烁。

"这些符号……"她皱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1908年的《机械神谕》初版,"爱德推了推眼镜,"你当然见过——这是你父亲写的。"

咖啡馆突然安静了一瞬。连芬里尔都停下了手里的刀,恶魔擦枪的动作也顿了顿。

寒鸦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冰霜顺着杯壁蔓延。

"……我不记得他。"

爱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向留声机:"试试这个。"

老唱片旋转起来,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而出。寒鸦怔住——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突然闪现:风雪中的小屋,壁炉里的火光,有人哼着同样的旋律……

"这是……"

"你小时候的摇篮曲。"爱德轻声说,"你父亲经常放。"

芬里尔突然举起木雕:"嘿!我想起来了!这其实是个音乐盒!"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齿轮,"爱德,帮我装个发条装置呗?"

恶魔翻了个白眼:"你那玩意儿连仓鼠都哄不睡。"

"但它可以放音乐!"芬里尔固执地说,"寒鸦,你想听什么?《铃儿响叮当》怎么样?"

寒鸦看着他们吵闹的样子,冰霜不知不觉融化了。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咖啡馆里的吊灯轻轻转动,投下温暖的光影。

她端起可可,棉花糖己经融化了一半。

"……随便。"她说,但嘴角微微扬起,"只要别太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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