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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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端

 

?尖顶坍圮,彩窗破碎,阳光从残损的肋拱间斜切而下,照亮浮动的尘埃。藤蔓爬满斑驳的墙壁,缠绕着圣徒雕像空洞的眼眶。风穿过残破的飞扶壁,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幽灵在吟诵遗忘的祷词。祭坛上,一只乌鸦静静凝视着倒下的十字架,而阴影深处似乎立着一个细长的人影

那人影忽然向前迈了一步,靴底碾碎了一块彩绘玻璃的残片。他披着暗灰色的斗篷,兜帽下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手指关节在阴影中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你迟了三个世纪。"他开口时,乌鸦惊飞而起,藤蔓间簌簌落下腐朽的石膏碎片。

斗篷随转身扬起,露出腰间一柄嵌着蓝宝石的仪式短刀——刀鞘花纹与祭坛裂缝里半掩的家族徽记一模一样。风突然静止,尘埃在他周身形成诡异的悬停漩涡,仿佛连时间都不敢沾染他的衣角

就在时间凝滞的瞬间,一阵轻快的口哨声刺破了死寂。

"哎呀呀,这不是我们亲爱的菲尼克斯先生吗?"

声音来自祭坛顶端。一个穿着暗红色机车夹克的年轻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断裂的石柱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古银币。他左眼戴着单片眼镜,镜片后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右耳上三枚黑曜石耳钉在静止的空气中诡异地晃动着。

灰斗篷的金属手指微微抽动。

"代号'恶魔'。"年轻人突然出现在灰斗篷面前,近得能看清对方兜帽下的阴影,"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和你打交道。"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静止的时间中格外明显。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白雾在空中凝结成一个个微小的骷髅头形状。

恶魔突然伸手想掀开灰斗篷的兜帽,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他夸张地甩着手:"哇哦,这么害羞啊?"

灰斗篷的短刀无声出鞘,但恶魔更快——他不知何时己经退到三米开外,手里多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左轮手枪。

"知道吗?"恶魔歪着头,单片眼镜反射出冰冷的光,"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老古董..."他扣动扳机,"总是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

枪声响起,射出的却是一束彩虹色的光线。光线所过之处,静止的尘埃突然开始跳起踢踏舞

灰斗篷的斗篷无风自动,整个废墟开始震颤。但恶魔只是打了个响指,那些跳舞的尘埃突然化作锁链。

"省省吧,"恶魔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枪,"你的时间魔法..."他突然贴近灰斗篷耳边,轻声说:"对我无效哦。"

说完,他往灰斗篷手里塞了个东西——是个正在倒计时的怀表,显示只剩三秒。

"见面礼~"恶魔的身影开始变淡,"下次记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别让客人等太久。"

怀表归零的瞬间,整个废墟绽放出刺眼的白光。当光芒散去时,恶魔己经消失无踪,只有灰斗篷的兜帽上,多了一个用荧光涂料画的笑脸。

白光消散的刹那,空气中突然飘落几片纯白的羽毛。灰斗篷缓缓抬头,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从半空优雅降落。

爱德·菲尼克斯的白色西装在废墟中显得格格不入。他银灰色的发丝在静止的时空中微微飘动,左眼的魔眼泛着幽蓝的光芒,正冷冷地注视着灰斗篷。

"父亲。"他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您又违规了。"

灰斗篷沉默不语,手中的短刀却悄然收入鞘中。

爱德轻轻落地,白皮鞋踩在碎石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右手按在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教会礼节:"根据《魔法管理条例》第17章第3条,您将被带回审判庭。"

"这次是第三次了。"爱德叹了口气,魔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灰斗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穿越了千年时光:"你不明白..."

"我明白得很。"爱德突然打断,白色手套猛地握紧,"每次都是这样!您总是擅自改变过去,却从不顾及时间线的紊乱!"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母亲就是因此..."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爱德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冷静的表情:"请配合调查。否则..."他右手一挥,十二把银色怀表凭空出现,悬浮在灰斗篷周围,"我将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

灰斗篷的斗篷突然剧烈鼓动,那些怀表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裂痕。爱德眉头微皱,魔眼中的蓝光暴涨:"您真的要反抗到底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灰斗篷突然扔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在空中展开成一道传送门,而爱德的魔眼立刻锁定了传送坐标。

"第七时区的裂缝?"爱德脸色骤变,"您疯了吗?那里是..."

灰斗篷己经踏入传送门,只留下一句飘忽的话语:"有些真相...值得付出任何代价。"

爱德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但在穿越传送门的瞬间,他的魔眼突然捕捉到一个细节——灰斗篷的袖口,沾着一滴还未干涸的...金色血液。

就在爱德即将抓住灰斗篷的瞬间,整个时空裂缝突然剧烈震颤。一道刺目的金光从裂缝深处迸发,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小心!"

恶魔的身影鬼魅般闪现,一把拽住爱德的后衣领将他拖出爆炸范围。冲击波将两人掀飞数十米,爱德的白西装瞬间沾满灰尘。

"啧啧,"恶魔松开手,单片眼镜后的紫光闪烁,"堂堂教会审判官,居然差点被自己老爹炸飞?"他戏谑地吹了个口哨,"这要是传出去..."

爱德正要反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留声机音乐——是上个世纪的老爵士乐《时光之河》。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爆炸的烟尘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摆。

恶魔的笑容突然凝固:"那是..."

音乐戛然而止,烟尘散去,原地只留下一台古董留声机,唱针还在空转着发出沙沙声。黑胶唱片上,用金粉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绝对审判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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