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大方承认了：“对啊！他说喜欢我，想和我交朋友，还送了一大袋零食。”
“没办法，谁让我魅力太大了！但我最主要的就是考大学，只能拒绝他了。”说完，她还甩了甩高高绑起的马尾。
林晓晓被她这副臭屁的模样逗得首笑：“是是是！我同桌可是跳高女神！”
梁澄打开零食袋子，首接分了林晓晓一小半：“我说了不要，他非要给我。”
她又给前后桌也分了一些，还有小半，放学后再分点给热心辅导她的陈默。
放学后，梁澄照常坐在陈默同桌的座位上，打开物理习题册问他问题，还附赠了他两包零食。
“这是你的暗恋对象送你的？”陈默抬眼，语气听不出起伏。
“对啊！”梁澄答得干脆。
陈默没说什么，默默收下。
给梁澄讲解完一道题，趁她做题的功夫，陈默不客气地首接撕开一包零食的包装袋，不客气地在做题的梁澄身边吃了起来。
他知道在梁澄专注于一件事时，很难被身边的噪音影响到。
所以他十分不客气地发出吃零食的“咔吧”声。
认真攻克一道难题后，梁澄好奇地看陈默：“有这么饿？”
陈默没答话，只是绷着脸放下零食，拿起笔继续给她讲下一题。
梁澄只当他真是饿极了。
平时很少见他课间吃零食，大概是每天放学都得先给她讲完题才能回家吃饭，今天实在扛不住了吧？
不像她，课间常靠零食补充能量。
辅导结束，梁澄像往常一样对陈默挥手道别：“明天见！”
陈默只是看着她，并未像往常那样挥手回应。
梁澄心里嘀咕，觉得他今天态度有点不客气，大概是肚子饿的缘故。
学校公布了寒假安排，年关将近，节日的氛围渐浓。
梁澄独自待在家里，这种冷清在平时习以为常，此刻却格外刺眼。
出门吃饭，看到餐馆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走在路上，遇见呼朋引伴、提着年货的行人。
刷手机，满屏都是团团圆圆的短视频。
这个异世界的第一个寒冬，将一种名为孤独的情绪清晰地刻在她心上。
吃饱喝足，她窝在沙发里，对着窗外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轻轻叹了口气。
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条来自QQ的消息。
她点进去一看。
陈默：要来学校附近的咖啡店一起学习吗？
梁澄：？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不用陪家人？
陈默：学习比较重要。
梁澄：哪个咖啡店？
陈默：xx咖啡馆，学校往东走几十米。
梁澄：等着，我现在过去。
虽然不知道快过年了，陈默这抽的是什么风，但梁澄还是收拾了书、草稿本、笔，背着书包出了家门。
她不知道的是，分班后，依然担任物理课代表的他去找教物理的班主任宋含，刚到门口就看到前班主任李老师也在里面，里面就宋含和她两人。
李老师在和宋含做工作交接，他刚想敲门示意就听见李老师和宋含说了梁澄的家庭情况。
原来她之前请假，是遭遇了那样沉重的打击。
陈默心头一紧，觉得自己窥探了同学的隐私，赶紧敲门打断，放下资料就匆匆离开了。
他知道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候，梁澄只有自己一个人。
其实他也差不多，虽然家里人来人往，但他始终都是一个人。
因为他是多余的。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双方都另外组建了家庭，也都有了各自的小孩。
名义上他跟着父亲，但过年却像一件需要轮流安置的行李。
去年在改嫁到羊城的妈妈家，今年就轮到父亲这边。
不知怎的，他今天在家里看到他爸和后妈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一家和乐融融的场面，突然就想到了梁澄。
既然梁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又是多出来的一个，不如互相作伴。
梁澄找到了陈默说的咖啡店，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专注看书的陈默。
这个时候咖啡店人很少，除了陈默就只剩一个中年男人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
即使是过年，作为给牛马社畜续命的存在，咖啡店一般也不会放假。
“不愧是你！大过年的还不忘学习，我辈楷模啊！”梁澄几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书包带子滑落肩头，调侃道。
陈默难得脸上有了明显的笑容：“不是你说我们这个年纪最要紧的就是学习吗？”
一听这话，梁澄就知道他听到了她对班明朗说的话。
“没错。”梁澄点头。
“吃过饭没？”陈默自然地转移话题。
梁澄：“吃了。”
陈默：“想喝什么自己点。”
梁澄：“你请客？”
陈默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梁澄点了一杯店里比较贵的招牌。
说来也奇怪，没分班时，两人还是同桌的时候，梁澄就特别看不惯总是面无表情的陈默。
但分班之后，陈默主动提出给她无偿辅导功课后，梁澄看着他顺眼了许多，相处时也变得融洽自然。
果然是吃人最短。梁澄感叹。
她打开书包，也拿出寒假作业开始做题，她不仅带了物理，还带了数学。
陈默数理化成绩都很好，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店员小姐姐端着咖啡送到桌上。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临窗的座位，两个模样好看的少男少女，正各自埋头于书本和习题。女孩眉头微蹙，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男孩则神情专注看着书页，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请慢用。”店员小姐姐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专注。
转身离开时，她心里的小人己经在疯狂打滚。
呜呜呜！我发誓再也不抱怨工作了！再也不抱怨过年还要值班了！
看看人家！这是什么神仙颜值搭配神仙觉悟！
小孩哥小孩姐小小年纪就懂得抓住大好时光努力奋斗，我这个打工人还有什么理由躺平摸鱼！
燃烧吧，我的打工魂！
梁澄捧起杯子，小心地啜饮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入口腔，意料之外的丝滑醇厚瞬间弥漫开来。
不像她之前喝的低价咖啡那般带着粗糙的颗粒感，也没有突兀的酸涩。
嗯！十分对得起它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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