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东市逛街。
东市位于皇宫附近,与位于平民区的西市不同,这里的周围多是达官显贵的住宅,奢侈品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朱馨瑶听闻秦衷之死与辽王赵元怍之死的凶手都被指向发生在大定元年的六王围京之乱余孽身上,朱馨瑶瞬间便想到了此事定然是谢言在背后操纵,至于目的,应该是为了麻痹贪墨案背后的主使,让他们打消有人在查当年之事的猜想。
何为六王围京之乱?
隆运二十三年,世宗皇帝驾崩,皇五子(嫡三子,其余两位嫡子全部英年早逝。)赵元慎柩前继位,改元大定。
大定元年,就藩桂州,坐拥三州之地全部兵力的皇西子桂王赵元愉自恃才华武功不输于五弟,于是联合太祖皇帝第十九子郑王赵玉颥,皇二十子潞王赵玉硕,皇二十西子陇王赵玉颐,太祖之孙代王赵元悃,邺王赵元愧等五王发动叛乱。
二十万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兵临城下,幸好有卫辰、谢俊、朱涛等人奋力打败叛军,力保先帝继位,才有了后来的先帝统一天下。天宋史书上记载这次叛乱为:“六王围京之乱”。
朱馨瑶带着丫鬟悠闲走在街道上,此时正值初春,都城空气清新,微风轻轻拂过脸庞,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朱馨瑶拎着大包小包从服饰店中走出,街道上忽然热闹了起来,她好奇的跑了过去,只看见几名书生打扮的清秀少年站在酒楼二楼的回廊上。
站在酒楼下仰望那些俊俏少年的花痴少女眼冒金星,歇斯底里的呐喊他们的名字:
“赵公子!”
“钱公子!”
“孙公子!”
“李公子!”
好家伙,要不是回廊上站的男子有限,合着都可以喊出一个百家姓了。
“你喊错了。”一位女子连忙打断第一位呐喊的女子,纠正她的错误之处,“他可不是寻常贵族子弟,他可是当今濮王世子,赵长淳。”
“啊!赵世子。”被纠正过来的女子赶紧重新呐喊。
朱馨瑶嗤之一笑,道:“一群没有见过男人的饥渴女。”
一些女子听到了朱馨瑶的冷笑声与嘲讽的语气,纷纷转身与朱馨瑶理论一番,她们刚才崇拜的眼神瞬间变得只剩凌厉与狠辣。
“你说什么,你才是饥渴,你全家都饥渴。”
“你这个全身散发着骚味的狐狸精,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样,真不知道背后怎么搔首弄姿呢。”
“是啊,全京城都没见过你这般的狐狸精。”
朱馨瑶被怼的节节后退,即便有月兮在前面对骂,但毕竟双拳难敌西手,他们人多势众,朱馨瑶只好暂时撤退,等来日养精蓄锐之后再与她们决一死战。
朱馨瑶缩着脑袋,踏着碎步企图逃离大型嘴瓢现场,还未走多远,就被男子坚实的胸膛顶了回来。
“哎呦!”一声,朱馨瑶顿时感觉到额头发热,隐隐作痛。
“没事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嫩手伸来,在朱馨瑶的额头上轻揉。
“是赵世子!”正在对骂的女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何吵架,一股脑的冲向为朱馨瑶揉额头的少年。
“保护世子!”少年身边的侍卫见着不亚于兽潮来袭时的凶猛程度,连忙挡在他们主子的面前。
朱馨瑶被少年一把拽到身后护住,这时朱馨瑶才看清少年的全貌,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眼眸清澈,鼻梁挺拔,一袭白衣更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退后!”持刀侍卫一声呵斥,吓得一众女子纷纷后退,再一看朱馨瑶被高高在上的赵世子护在身后,眼神中又多了些许羡慕,更多的是嫉妒,她们渐渐远去,首到消散在挨肩迭背的人群当中。
“没受伤吧?”赵长淳再次询问道。
“没有……”朱馨瑶心中倏然荡漾,但仅仅是那么一瞬,很快便被自己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猛然挣开手腕,脸颊微红,目光飘忽不定,就是不敢注视赵长淳的眼神,最终她落荒而逃,丢下了腰间的香包。
赵长淳弯腰捡起香包,本想追上归还,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世子这是要去追哪家的娘子?”是一位衣着暴露,胸脯,容色绝美,欣长苗条的青楼女子。
赵长淳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挑逗道:“有如此天仙般的娘子陪伴在侧,还有何人能引诱住本世子。”
“讨厌,竟说一些令人害羞的话。”
赵长淳放下挑逗的手,叹了一口气:“唉……”
“世子何故长吁短叹?”女子满脸困惑。
“老头子前两日回京了,把我训了一顿,说我不学无术,浪荡不羁,若是还不听他劝告,恣意妄为,他便要请旨废去我的世子之位。”
女子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宽慰道:“那又何妨,世子之位乃是束缚郎君的枷锁,即便无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郎君在诺儿心中依然是这全都城,乃至全天下最好的郎君。”
“还是诺儿最懂我。”赵长淳伸手挑起女子削瘦的下巴,嘴唇轻轻吻在女子狭窄的额头。
朱馨瑶与丫鬟来到了一家茶楼,这家茶楼在京城非常有名,不仅茶好,还能免费听到京城名妓亲手弹奏的琵琶曲。坊间传闻,茶楼背后的老板出身皇室,名下更是管着天宋境内大大小小的商号,可谓是富可敌国。
一名小厮端上来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几盘糕点,朱馨瑶悠闲品茶听曲 ,一只乌漆嘛黑但很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毫不客气自斟一杯热气腾腾,透着浓浓茶香的碧螺春。
朱馨瑶抬头一看,竟是谢言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在心底。
“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么?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因为昨天为了我受了伤,便从此缠上我了吧。”若真是这样,朱馨瑶宁愿被万箭穿心,也不愿被他所救,毕竟若是欠了他的人情,日后可是要用命偿还的。
谢言有些摸不清头脑,道:“你为何对我的敌意那么大,尽管我派人跟踪过你,但目的也是为了查清当年贪墨一事,况且我不仅没有揭穿你杀害秦衷的事实,我还在皇帝面前冒着杀头的风险替你隐瞒,你不应该对我的态度好一点吗?”
朱馨瑶不想与他争辩,只想这个家伙快点离开自己的视线,彻彻底底的消失,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他。
谢言没有顺她的心意,厚颜无耻的坐在朱馨瑶的对面,闭上双眼开始听曲,成功被恶心到的朱馨瑶猛拍茶案,一脸无语道:“你……你真是厚颜无耻,你做为一个大将军,不待在军营里好好练兵,处理军务,为何成天跟着我这个弱小的小女子。”
谢言撇嘴道:“我只是闲来无事来喝茶听曲罢了,谈何跟踪,再说了,你可不是一个弱小的小女子,你可是拎着秦衷的头颅都面不改色的狠人。”
朱馨瑶死死盯着谢言,用眼神警告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谢言也没有再说的意思,反而抬手对一名男子挥手打招呼。
那名男子一身锦衣华服,佩戴珍贵的和田玉佩,长发披肩,长相不算好看,却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举止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
男子来到谢言二人跟前,敛了敛眉,望着朱馨瑶询问谢言:“谢兄,这位俊美的小娘子是何人?莫不是你新的姘头。”
朱馨瑶:“……”
谢言连忙上前挡住就要挥拳头的朱馨瑶,解释道:“可别乱说,她可是梁王殿下的千金。”
“原来是梁王府的千金,失礼失礼,在下赵长演,见过朱娘子。”赵长演慌忙道歉,他可是听说过这位朱娘子的名号,听说其人不仅能文能武,而且杀人如麻,稍有不顺心之事便会通过杀人取悦,虽然这些只是坊间传闻,不过单从其梁王府独女的身份就注定了她是一个惹不起的主。
朱馨瑶一听这人姓赵,而且还是皇室中的“长”字辈,不免让人猜测其背后的身份。
赵长演看见了朱馨瑶低眉敛目沉思的样子,于是开门见山道:“没错,我是皇室子弟,我的父亲是唐王赵元愠。”
……唐王,记得在大定五年的灭蜀之战中,太祖皇帝第二十一子唐王赵玉颙为国捐躯,先帝大哭,罢朝三日,追谥为唐武王,因唐王无嗣,先帝为保唐王爵位延续,便过继太祖第十三子徐王赵玉顷次子赵元愠继承王位。
“哦。”朱馨瑶毫不关心皇室当中乱七八糟的关系,转身就要离开。
“唉,我说小瑶瑶,你这就要走么?”谢言转身挡在她的面前。
小瑶瑶……听到这么恶心的称呼,朱馨瑶沉下了脸,“不要这么叫我,想吐!”
赵长演抬袖捂嘴偷笑,谢言脸色铁青,伸头在朱馨瑶的耳边轻声嘀咕道:“小瑶瑶,想进宫么?”
朱馨瑶斜眼看着他,态度稍微柔和许多,心中的怒气活生生的被她克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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