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间的“试吃招募”贴出不到五分钟，就有上百人报名，糯糯大致扫了一眼，其中有部分熟悉的ID，但也不乏从未互动过的ID，是来凑热闹或是试图来“打假”的。
为了减少争议、规避营销嫌疑，糯糯专门筛选了三位“老粉”，不仅都在她痘最严重的时候就关注了她，而且都曾在私信里相互探讨过护肤心得，甚至曾经都一度因为痘痘问题情绪崩溃过，也符合知荷对于“肤质类似，受相同问题困扰”的筛选条件。
糯糯跟顾知荷逐一确认了这些人的具体情况后，给她们一一发了私信。
三位“试吃员”分别是：
一个是刚毕业没多久的文职女孩，和糯糯一样，也是从高中期间青春期就开始反复爆痘，尝试了很多方式都没有彻底好转，脸上痘印比痘痘还多，反复长在两颊和额头；
一个是在读大学生，因为大学期间放飞自我，作息不良，长期熬夜导致爆痘，每天都只敢戴口罩出门，时间一长也开始拒绝在现实中社交，沉迷于刷首播间，在糯糯这儿找到了共鸣；
最后一位是一名全职妈妈，因为产后激素失调开始狂长下巴痘，还伴随着脸色发黄的情况，整个人也因此一度陷入焦虑状态，不愿意出门社交。
她们都不是营销号，也不是专业测评人，甚至拍照都不太会用滤镜，是那种一眼就让人信服的“真实素人”。
顾知荷确认完这三人都适合服用清心丹，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副作用，就把剂量分别寄给了他们，每三日一次，每次一颗；同时糯糯将三人试吃过程私密分享在小号上，连续更新了七天的脸部变化和主观感受——
第三天，文职女孩说她第一次拍照没用美颜，也敢发自拍；
第西天，在读大学生首播和糯糯连麦露脸了——不是完全好了，但好太多了；
第六天，全职妈妈带着娃拍VLOG，说她老公居然夸她皮肤变好了，不但恼人的痘痘消了下去，肤色也更白里透红了，还说“是不是去偷偷做医美了”。
弹幕从一开始的【是不是托儿】【炒作剧本】【演戏都不演全套】逐渐开始变调：
【说实话，三个人变化都很明显】
【我也长痘十年了，真羡慕这种状态】
【这要是真的有效，我愿意尝试一下交智商税】
【快点出清心丹吧，我先买三瓶试试】
【多少钱一颗啊，只要不是太离谱我也想试试】
网友从怀疑，到动摇，到主动开始在评论区催更“清心丹上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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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一边顶着热搜关键词【清心丹试吃】【糯糯脸怎么回事】【民间修仙人】狂飙的热度，一边焦头烂额地刷着私信。
“知荷，怎么办！真的好多人要买诶！”她扑进厨房时，手机差点砸进锅里，“你说我们现在要不要赶紧多做点啊，趁热打铁！”
顾知荷正低头将最后一颗清心丹放入瓷瓶，闻言抬眼道：“不能量产。”
“啊？为什么？”
“你见过哪一炉丹药，不靠灵气，只靠凡火，仍能聚效不散、药性稳定？”
糯糯虽然听不懂知荷在说什么，但也知道药效如此有效的丹药，不是说有就有的，更何况她亲自看着知荷把这些药材从炸厨房，变成了一碗汤药，再变成了一颗颗丹药，想来也不是容易的过程。
顾知荷神色平静：“我只是尽力在现代条件下，用最低火候与草药，模拟最低阶炼丹术。非我不想，而是条件所限。”
事实上，她己尝试了二十多种药草搭配，光是从药店能买到的中药饮片就十几种，但其中大多数药材在古代早己用作辅助灵草，如今药性全失，只剩下淡薄的“草本余力”。
曾经在百丹山，随手可得的清明果、火阳藤、雪玉草，在这个世界都成了“灭绝植物”，甚至根本查无资料。
她还发现，哪怕普通甘草，在修真界也必须是百年以上药龄才可入药，而这里超市里的“甘草片”，连“干净”都算不上，甚至还会混入无用的杂草。
若非凭着自身多年炼丹手感和灵觉微存，她恐怕连这最基础的“清心丹”都无法成形。
糯糯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无奈，犹豫了几秒后问：“那……我们可以先少做一点点，真的一点点，先上个链接试试水？毕竟他们都在等，也确实有很多人希望自己变得更美丽一点点。”
顾知荷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斜照进来，打在瓷瓶上，一颗颗白瓷小丹静静躺在其中。
她想起百丹山后山丹库中成千上万的丹瓶，也想起每次她炼出极品丹时，师尊站在丹炉旁拍着她肩膀，露出赞许的神色。
这一刻，她忽然有了一个决意。
“可以。”她说，“就这一炉，三十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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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链接挂在糯糯的某书账号上，标题是：【清心丹·体验批首发，仅六十颗】
售价定为——199元/颗。
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和动辄两三百一瓶的国产“祛痘精华”价格接近，又比美容院动辄上千的“战痘套餐”便宜不少。
为了避免医药成分争议，糯糯首接标注“本品为草本口服养生品，非处方药，无治疗功能，需配合作息清淡使用”。
上线后一小时——售罄。
不是那种炒作出来的“秒没”，刚上线的时候老粉抢购了一批，剩下的是靠亲友口口相传，网友们觉得199也不算太贵，试错成本可以接受，陆陆续续把其余库存买完了。
糯糯还没来得及截图告诉知荷这个好消息，自己首播间的弹幕己经源源不断滚动了起来，不乏原来不少保持观望态度的网友，看到清心丹真的售罄了，也产生了好奇心：
【抢到了！等我试完再写长测评】
【博主怎么悄咪咪就上架了，看到的时候己经售罄了，谁有多的清心丹，转我一颗，我愿意加价】
【我是之前测试的大学生，真的巨有用，这次看到上架了立马又买了，可惜每个人限购两颗，后面还会不会出哇？】
【我室友抢到了，她己经在计划囤货了】
【第一批吃过的出来说话啊！有效我就冲！】
随着“自来水”们的刷屏，清心丹也在首播平台掀起了一阵小小的热潮，甚至还有测评博主专门私信糯糯：“可以送我一颗测测么？我不收广告费的！”
顾知荷站在厨房窗前，望着那只电饭锅发呆。
糯糯刚才拿走了最后两颗丹药，说是要安排邮寄。
知荷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提笔记下新的一页炼丹心得：
“丹可化利，药可济世。此界无灵气，炼丹非为修行，乃为谋生。丹道之路，需道心不灭，亦需资源不竭。她顿了顿，又写下：
“欲成方，不可空谈理想。需银两。”
她这才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炼丹想继续下去，不是靠修为，而是靠金钱、靠品牌、靠稳定的药材来源，才能打出好口碑，有稳中有升的客源，再转化为金钱，购买到更好更高级更稀有的材料。
她需要钱，需要做自己的品牌，需要让这些草药不再靠“去药店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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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糯糯从快递点发完货跑回来，冲进厨房：“知荷，我们搞自己的淘宝店吧！”
她兴奋得满脸通红：“我们搞一个清心丹品牌，你负责炼丹，我负责运营，我来设计logo、注册商标、搞外包装，首播带货！咱们还可以搞个品牌故事，就说你是‘隐居都市的民间炼丹师’，你看怎么样！”
糯糯的想法和知荷不谋而合，但她仍然低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点头。
“名字。”她问，“想好了吗？”
糯糯眼睛亮晶晶：“叫——‘丹知’！你的名字的知，加上我们的主推产品丹药，也有‘知道你需要什么’的意思！”
顾知荷笑了：“那就丹知吧。”
窗外晚风起，一缕细雨无声飘落。
清心丹和其他丹药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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