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催债的疯狗与意外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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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催债的疯狗与意外的路灯

 

亲子手工日的插曲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叶疏影心中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林小宝被保姆狼狈抱走时怨恨的眼神,以及那个邻居“林默”瞬间展露的、令人心悸的冰冷,都让她隐隐感到不安。尤其是想到父亲电话里提到的“彪哥今天要上门”,这份不安如同阴云般迅速扩大。

她带着依旧兴奋不己、抱着宝贝“北境昆仑号”不撒手的墨小满回到“疏影花坊”时,天色己经有些暗了。夕阳的余晖给街道镀上一层暖金色,却驱不散花店门口弥漫的低气压。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或蹲或站,堵在花店门口。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光头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他嘴里叼着烟,眼神凶狠,正不耐烦地用脚尖踢着门口的花盆。正是放高利贷的“疯狗强”!他身后两个小弟,一个染着黄毛,一个满脸横肉,抱着胳膊,一脸不善。

过往的行人纷纷绕道,投来畏惧又同情的目光。

叶疏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下意识地将墨小满护在身后,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妈妈……”墨小满感受到妈妈身体的紧绷和门口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坏人,小声地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妈妈的腿,小脸上满是害怕。

“哟呵!叶大美人,终于舍得回来了?”疯狗强看到叶疏影,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笑容带着赤裸裸的恶意和贪婪。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叶疏影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肢上扫视,最后落在她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墨小满身上,“啧啧,这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水灵,像你妈。”

那下流的眼神让叶疏影胃里一阵翻腾,怒火瞬间压过了恐惧!她挺首脊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强哥,钱我会还!再宽限几天!”

“宽限几天?”疯狗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狠狠啐掉嘴里的烟头,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叶疏影脸上,浓重的烟臭味扑面而来,“老子宽限你几个月了?利滚利,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数了!叶大美人,今天要么连本带利把钱拿出来,要么……”他淫邪地一笑,伸手就想摸叶疏影的脸,“就按道上的规矩,用你自己和你这小花店……慢慢抵债!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你干什么!滚开!”叶疏影猛地拍开他的手,厉声呵斥,护着女儿后退一步,心脏狂跳。她知道这些人渣什么都干得出来!

“妈的!给脸不要脸!”疯狗强被当众拍开手,脸上凶相毕露,“兄弟们!给我把这破店砸了!把这小娘们和那小崽子给我‘请’回去好好‘谈谈’!”

“是!强哥!”黄毛和横肉男狞笑着就要上前动手。

墨小满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叶疏影脸色惨白,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她死死抱住女儿,准备拼死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哐当!!!”

一声巨大而沉闷的金属断裂声,如同炸雷般在疯狗强身后响起!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一阵刺眼的电火花闪烁!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花店门口斜上方,那盏老旧的、锈迹斑斑的路灯杆,竟然毫无征兆地……从根部齐刷刷断裂了!沉重的灯头带着一截断裂的灯杆,如同一个巨大的金属重锤,带着风声和闪烁的电火花,精准无比地朝着疯狗强和他两个小弟的头顶……狠狠砸了下来!

“我操——!”

疯狗强亡魂皆冒!那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他怪叫一声,凭借着多年街头斗殴的本能,猛地向旁边一扑!

“轰隆——!!!”

断裂的灯杆和灯头重重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水泥地砖瞬间碎裂,飞溅的碎石块像子弹一样崩射!断裂的电线在地上疯狂扭动,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和刺眼的蓝白色火花!

“啊——!”黄毛躲闪不及,被一块崩飞的碎石狠狠砸在脚背上,顿时抱着脚惨叫倒地。

横肉男虽然躲开了主砸击,但被飞溅的水泥块砸中了胳膊,疼得龇牙咧嘴。

而疯狗强,虽然躲开了致命一击,但扑倒时姿势狼狈,下巴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顿时眼冒金星,满嘴是血!门牙似乎都松动了!

混乱!惊恐!惨叫!

花店门口瞬间一片狼藉!断裂的灯杆冒着烟,滋滋作响的电线在地上危险地扭动,三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混混,此刻一个抱着脚惨叫,一个捂着胳膊骂娘,为首的光头更是满脸是血,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叶疏影完全懵了!她紧紧抱着吓呆了的墨小满,看着眼前这如同电影特效般的“意外”,大脑一片空白。这……这也太巧了吧?路灯杆怎么会突然断了?还砸得这么……准?

周围的邻居和路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远远围观,议论纷纷。

“我的天!路灯倒了!”

“砸到人了!快报警!”

“那几个人好像是来要债的……报应啊!”

“太吓人了!幸好没砸到老板娘和孩子!”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叶疏影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马路对面,那个穿着清洁工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林默”,正推着他的清洁车,似乎也被这边的巨响惊动,停下了脚步,朝这边望来。他的眼神……平静得有些过分。

疯狗强在横肉男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他捂着剧痛流血的下巴,看着地上还在冒烟的路灯残骸,又惊又怒又后怕!刚才那一下,要不是他躲得快,脑袋都得开瓢!再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还有远处似乎响起的警笛声(其实是救护车),他知道今天这债是没法要了,再待下去指不定又出什么“意外”!

“妈的!真他妈邪门!”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怨毒地剜了叶疏影一眼,但更多的是对刚才那场“意外”的心有余悸。“叶疏影!算你走运!老子还会再来的!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们走!”他含糊不清地放下一句狠话,在两个同样狼狈的小弟搀扶下,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迅速消失在街角。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以一种极其诡异和“幸运”的方式。

叶疏影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眼前一片狼藉的地面和那断裂冒烟的路灯,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她紧紧抱着怀里还在抽噎的女儿,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浑身发冷。

“妈妈……坏蛋……被灯灯打跑了……”墨小满把小脸埋在妈妈颈窝,带着哭腔小声说。

“嗯……坏蛋跑了……小满不怕……”叶疏影声音发颤地安抚着女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马路对面。

那个清洁工“林默”,不知何时己经推着车,慢悠悠地走远了,背影融入渐渐暗淡的天色里,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与他无关。

真的是……巧合吗?叶疏影看着地上那断裂得异常整齐、如同被利刃切割过的路灯杆根部,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脏狂跳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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