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林警官的电话，他说警局遇到了一起棘手的连环盗窃案，希望我能以特邀心理学顾问的身份去帮忙分析分析。挂了电话，我便前往警局。
我站在警局档案室门口，手里攥着林警官临时给我办的顾问通行证。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以“特邀心理学顾问”的身份走进这种地方，心里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你确定要进去？”林警官靠在门边，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这可不是什么学术讲座。”
我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叹了口气，“好吧，不过记住，别太出风头。他们对你有意见的可不少。”
我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档案室不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纸张混合咖啡的味道。三排铁皮柜整齐地排列着，上面贴着“盗窃”“诈骗”“命案”等分类标签。我走到桌前，翻开那叠厚厚的卷宗，目光落在几起连环盗窃案上。
受害人都是独居老人，时间集中在深夜，被盗物品多为贵重古董和现金。最奇怪的是，每次作案后，现场都会留下一张折成小船形状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诗：“夜半无人知处来，银光一线入梦回。”
“挺文艺的贼。”我轻声说。
林警官翻着记录，“文艺是文艺，但手法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合上卷宗，抬头看着他，“可以见嫌疑人吗？”
他挑眉，“你不是第一次看审讯吧？”
“当然。”我耸耸肩，“只是这次，我想靠得更近一点。”
最终，林警官还是帮我争取到了旁听资格。我坐在审讯室外的玻璃房里，看着三个嫌疑人一个个被带进来。
第一个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工装，眼神躲闪，但明显是因为怕事，而不是心虚。
第二个是个年轻女孩，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面对警察时显得很紧张，说话结结巴巴，但她的反应更像是害怕权威，而不是隐瞒什么。
第三个，是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穿着整洁的衬衫，头发梳得很整齐。他的表情平静，回答问题也很有逻辑，但每当被问到具体细节时，他的手指会微微颤动，喉结也会轻轻滑动一下。
我启动“心理洞察之眼”。
那一瞬间，情绪波动像波纹一样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第一人：恐惧、焦虑、不安——典型的社会边缘人，没有攻击性。
第二人：紧张、羞愧、抗拒——可能是被迫参与，但并非主谋。
第三人……不一样。
他的情绪很复杂，有愤怒、压抑、还有一丝得意。像是在享受这场猫鼠游戏，又像是在等待某种结果。
他低头口袋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眯起眼，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在指间快速转了一下，又迅速藏回去。
徽章上有两个字母：G.Y.
我心头一震。
顾知夏……
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林警官。
“那个徽章，可能和顾家有关。”我说。
林警官皱眉，“你是说，顾知夏？”
“不一定，但也有可能。”我顿了顿，“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偷。他享受这个过程，甚至有些炫耀的心态。”
林警官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
“调取监控，看看他最近都去过哪儿。”我说，“尤其是晚上十一点之后。”
他看了我一眼，点头，“行，我让人调。”
当晚，我们坐在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前，看着一段段模糊的画面。
嫌疑人在凌晨时分频繁出入一条老旧街区，街道两旁是上世纪的老式居民楼，墙上贴满了风水符和红纸符咒。
“这个地方……”我指着画面中的某栋楼，“他在这里停留过三次，每次都超过十分钟。”
林警官调出街景识别系统，“这是城南的一栋废弃老宅，以前是个私人会所，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我沉思片刻，“我觉得，东西就藏在那里。”
“你是认真的？”林警官不太相信。
“他是那种喜欢掌控节奏的人。”我缓缓道，“不会把赃物放在家里，也不会随便丢掉。他会选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同时又能随时查看。”
林警官最终决定行动。
第二天清晨，我们埋伏在那栋老宅附近。天还没亮，嫌疑人果然出现了。
他刚打开门，就被我们包围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他一脸镇定，但手己经悄悄伸进口袋。
我走过去，伸手拦住他，“别动。”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冷笑，“你倒是挺聪明。”
我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能懂你？没人能抓住你？”
他嘴角微扬，“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按他的肩膀，“因为你太想被人理解了。”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我们在屋子里搜出了大量被盗物品，还有几本写满奇怪符号的笔记本。
“这些是什么？”林警官拿起一本翻了翻。
我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笔记……像是某种心理训练记录。”
林警官看向我，“什么意思？”
“有人教过他，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掩饰真实意图。”我低声说，“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案，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网络。”
林警官脸色变了。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案件告破后，林警官特意请我吃了顿饭。
“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不错。”他举起杯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我笑着碰杯，“谢谢夸奖。”
他顿了顿，忽然问：“你以后，还想做类似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协助警方办案？”
“不止。”他说，“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的能力用在更多地方？”
我低头看着碗里的汤，思绪飘远。
孤儿院的日子，那些不得不学会读懂人心的夜晚，那些为了生存而磨练出来的首觉……
我抬起头，笑了，“也许吧。”
林警官看着我，眼里多了几分欣赏。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陆逸尘的电话。
“听说你今天立功了？”他的声音透着笑意。
“也就一般般。”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是吗？”他笑了一声，“那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我看了看窗外，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灰色西装，手里拿着车钥匙。
“你站这儿多久了？”我问他。
“等你很久了。”他走近，替我披上外套，“看来，我以后得换个方式保护你了。”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你一首都在，就够了。”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辛苦了。”
我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城市夜色温柔，灯火如星河洒落人间。
我知道，属于我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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